偌大的赛场上,太贞司和晋级的十位选手分两列而战,而他们的前方,是脚伤已经痊愈的杜衡。
杜衡手里拿着一个卷轴,上面写着的是比赛安排。
“第一组——选手秦时月对太贞司沈无月!”
“请上场人员做好准备,其余人员可以到观众席观战。”
杜衡的目光在秦时月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带着其余的人一起到观众席上。
“比赛——开始!”杜衡一声令下,观众席便已经沸腾。
沈无月,乐虚府沈宙道长的孙女,据说当年参加选拔赛时,第一轮,一人单枪匹马把其余所有选手都淘汰,直到场上除了她以外只剩下一个人时,被人提醒了比赛规则,这才放过那人。
她使得一手太上灵门剑,剑法深得上沈宙道长真传,快慢相兼,刚柔相含,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运动之中,手分阴阳,身藏八卦,步踏九宫,内合其气,外合其形,为乐虚府众多剑法中的上上之法。
赛场上,秦时月与沈无月相对而立。相对于沈无月的灵剑傍身,秦时月依旧如之前一样赤手空拳,没有任何武器。
其实,对于有些灵士来说,攻击时,为了使自己的灵力更加集中,杀伤力更大,他们往往从小便会用灵力来滋养一件武器,久而久之,这武器便于与主人的灵力相互感应,用起来也会更加顺手,所以,这些武器往往又被称为灵器。
不过,灵器培养过程复杂而又漫长,除非有着极好的条件和完善的培养体系,一般灵士是不会选择把灵力浪费在这上面的。
沈无月看着两手空空的秦时月,心里警铃大响。她听说这次挑战她的人是她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光灵士。有勇气空手面对她的太上灵门剑,想必实力一定不弱。
不过,如果她看到过之前秦时月的比赛,并且仔细观察过她,就会发现,她的左手小指上带着一枚黑色尾戒。那戒指乌黑无光,样式十分简单,指面处有两处弯曲,其余再无别的花样。
秦时月倒是没有像沈无月这么多的想法,不过她确实是在等沈无月先出手。
“沈无月,失礼。”
“秦时月,失礼。”
“嗡——”低沉的剑鸣预示其主人的行动。
沈无月剑指对方,手臂同剑一起直直地朝秦时月刺去。
秦时月的左脚在前,右脚后踩,早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她以腰部牵引身体向后一闪,侧身躲过来剑,却不想那从耳边擦过的直剑此刻却剑尖一弯,调转方向向她的方向刺来。
秦时月身体后仰,弯至与地面平行,随后腰部画圆来引导身体以同样的轨迹躲过攻来的弯剑。
忽然,一阵腿风从她的腰部传来。她分神一看,原来是沈无月的膝盖朝她的腰部踢来。
电光火石间,这已经是一个令秦时月进退两难的局面。她不能起身,因为这样她会被剑刺中,但是她也不可能无视腰下传来凌厉腿风。
沈无月看着秦时月,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可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白光自从剑身闪过,晃得沈无月眯了眯眼,腿上得动作也稍有迟缓。
这一道光不仅照进可沈无月的眼中,也照进了观众席上陆洵的眼里。
一闪而过的白光之后,似乎有什么记忆挣扎着破土而出,与他梦里每次都相同的结尾一样,刺眼的白光伴随着脑部传来的一阵剧痛,让陆洵不禁皱了皱眉毛。
这边,赛场上的秦时月看准时机,一个后翻,后腰堪堪擦过沈无月的膝盖,脚尖狠狠得踢在沈无月的握着剑的手上,力道之大,竟然将沈无月逼得后退了几步。
“铛——”沈无月的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哼!你很厉害,能把剑踢出我的手,你也算是第一个人。”沈无月一面冷哼着,一面挥手,她的剑便应她之召,自己回到了她的手里。
秦时月早在刚刚那一翻遍已经和沈无月拉开了距离。她站在两米之外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沈无月。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对你手下留情了!”沈无月娇喝一声,她的身后忽然出现七把和她手里一样的剑,每把剑都泛着寒光,嗡嗡地发出剑鸣。
秦时月此时也运起灵力。
沈无月只觉得对手周围忽然之间光芒大胜,一阵阵热浪从对面传来,烤得她出了一身汗。
沈无月不在犹豫,握着剑的手一挥,她会背后浮着的七把剑便如朝秦时月飞去。
七把剑,七个不同的方向,再加上沈无月手里的那一把,一共八把剑。
九宫八卦之势已经成型,沈无月站在正南方,乾位,而被动的,秦时月便在站在八卦宫之中的正北方,也就是坤位。
坤为土,克金。
秦时月做为局中之人,方位不由己定,于是便处于被动之态。在坤位,无论秦时月能用出多么厉害的灵术,威力也会大大减弱。
果然,就在沈无月站到自己对面的那一刻起,秦时月便感觉到自己周身的空气都有些凝固了,灵力的运转也滞缓了起来。
沈无月见秦时月周身的光芒忽然减弱,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秦时月看着对方放下她的剑,朝自己走过来,两只手上各握一把匕首,看来,她已经胜券在握。
秦时月不是没发现这八把剑的古怪之处,只是她现在还不不知道选择哪一把为突破点。
此时,沈无月已经攻了过来,二人近身相搏,沈无也虽然不是招招致命,但也都是瞄准了一些要害,而秦时月一边用灵力抵挡,一边仔细观察着对方的动作。
渐渐地,秦时月感到自己这里内灵力的流动越来越滞缓,抵抗的动作也越来越慢。
几个回合,秦时月的手臂上已经有了几道血痕。
秦时月知道要想赢得比赛,只能把这八把剑的秘密参透,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能让沈无月行动自如的原因,应该就是她正对面的剑,只要毁了它,这个局便也破了。
就在沈无月的匕首朝秦时月的右肩刺去时,忽然,一个黑色的东西却替秦时月挡住了这一刀。
“刺——”匕首发出的尖锐声音开令沈无月皱了皱眉。
然而,当她看清楚这个挡住自己刚刚那一击的东西时,眉头皱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