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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终于汹涌而至,带着覆天灭地的狂烈。
    在街上欢度节日的行人们被这场雨砸得东奔西窜,很快,路面上便变得空荡荡。
    只有越来越疾的雨点,像在敲击一首激昂振奋的乐章似的,义无反顾把自己投身至越来越深的水洼。
    随着冬雨的侵袭,气温骤降。
    而这间不大的卧室里,温度却越来越高。
    段瑶仰着脸,温温软软地看着压在身上的男人,一双雪白的藕臂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看见她身上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内衣,李言峥呼吸又粗重了一层。
    颤抖着薄唇,俯下身虔诚地吻向她的锁骨,继而小心翼翼一寸寸往下攻侵。
    双手一直紧紧箍着她的腰身,以防她中途反悔想要逃走。
    段瑶偏过脸,在幽暗的灯光下,看见贴满整整一面墙的照片。
    和那一年,贴在他z市家里的,一模一样。
    一种过于充沛的感情从胸口往上涨,迫使她必须要说点什么来倾泄。
    她糯糯地喊:“哥哥……”
    李言峥身体僵了僵,立刻挪上来,咬住她已经红肿的唇瓣,恶狠狠地舔弄了一番,然后沙哑着嗓子问:“后悔了?”
    她是怎样循规蹈矩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所以,如果她为今夜的一时冲动而悔恨退缩,他也并不意外。
    只是,他恐怕没有那么好的自制力,能够眼睁睁看着她再一次从口中逃走。
    没想到,眼角泛着莹润水色的女孩子摇了摇头,在滚烫的烈火上又添了一桶油。
    她说:“你可以快一点,我受得住。”
    此时此刻,相比起温柔,她更愿意他激烈一些,再激烈一些。
    她需要用这种方式,证明给自己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爱她。
    而她,也同样爱他。
    李言峥呼吸一滞。
    他一向是行动派,既已得到她的首肯,便放开了手脚。
    骨节分明的大手除去彼此最后的遮蔽,他分开她的双腿,埋头进去。
    段瑶惊喘一声,抬起脚去蹬他的肩膀,却被他牢牢制住。
    她抓紧身下深灰色的床单,声音破碎:“哥哥……不需要这样……”
    “需要。”李言峥斩钉截铁回答,然后身体力行。
    他必须给她绝对满意的体验,证明给她看,自己可以做一个完美情人。
    唇舌钻入秘境,引出源源春水,还有两个人交错在一起,越来越混乱的呼吸声。
    睽违多年,段瑶对这种情欲已然陌生,因此很快败下阵来,在他的肆意狂纵下颤抖哭泣。
    “哥哥……”她握住他的手,拉他上来。
    李言峥重又吻住她,和她十指交缠,身体压下去,贴近毫无防备的水泽之乡。
    在她被他吻得神智昏沉之际,他毫无诚意地征询她的意见:“我要拆礼物了,可以吗?”
    然后在她点头的那一瞬间,长驱直入。
    这一动作比想象中艰难。
    行进间,遇到柔韧的阻力,然而欲火焚身之际,压根没有心思去细想那是什么。
    浑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鼓动他,让他在她体内撒野放肆。
    他顺从本能攻进最深处。
    段瑶呜咽一声身体绷直。
    巨大的疼痛酸涩,和巨大的满足感一起到来。
    有如醍醐灌顶,她豁然开朗。
    早该把自己交给他的。
    在离别时的那个夜晚,还有重逢后的每一分每一秒。
    人生这样短暂,经不起任何浪费。
    李言峥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再动,段瑶也就慢慢缓过气来。
    她贴着烙刻她名字的那片精健胸膛,撒娇地蹭了蹭。
    然后央求:“哥哥,你还是慢一点吧……”
    她有些高估自己了。
    李言峥意识到什么,抽出交缠在一起的手,撑起身体。
    他忍住蚀骨快意,一点一点慢慢往后撤。
    看见浅淡的血迹时,他的脸色立刻大变。
    “瑶瑶?”一双眼睛里,布满震惊、后悔、心疼等等复杂情绪,方寸大乱,“你……你是……”
    怎么会这样?
    她不是说,她和纪川发生过关系吗?
    和未婚夫朝夕相处九年,都没有越界,却把第一次给了名不正言不顺的他?
    他这样算什么?禽兽吗?
    还有,这样的话,她以后该怎么向纪川交待?
    可段瑶却面色如常地抱住他的背:“我心甘情愿。”
    李言峥皱紧眉:“可是……”
    接下来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因为,她忍着害羞,主动抬起身体,把他重新吞吃下去。
    世界在眼前,变成一片幻影。
    灵魂四分五裂,伴随爱欲之火寸寸跌堕。
    他心甘情愿沉沦进去,从此原则、尊严乃至生死,都尽数交于她掌中,任她摆布操纵,做她最忠诚的信徒。
    余生,只为她而活。
    这个雨夜,他牢牢抱紧她,嵌入她的身体,一刻也不舍得分离。
    他吻遍她每一寸肌肤,在如凝脂一样的白上留下艳红色的暧昧烙印。
    他啃噬着她的耳朵,倾诉这些年自己对她的入骨思念和疯魔行径。
    他把他所有的爱意,都付诸于行动,极尽温柔却又淫色放浪,每一下都是疼爱她的意思。
    直到她筋疲力竭,在他怀里沉沉睡去,他仍像是有无穷的精力似的,不知餍足地看着她的姣美睡颜。
    这么多年来,段瑶第一次在没有安眠药的帮助下入睡。
    梦里,她化作一粒沙子,躺在巨蚌的包裹里,一壳之外,是汹涌海浪和无尽杀机,可那些她全都不必担心。
    柔软的蚌肉,做了她最舒适的避风港,她只需要安安静静躺在这里,由蚌涂抹一层又一层釉质,逐渐光亮润泽,变成美丽的珍珠。
    从甜梦中醒来,撞进一双温柔眼眸里,段瑶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他用手指描摹她的轮廓,唇角勾起,笑得恍如单纯少年:“瑶瑶,早上好。”
    虽然浑身酸痛,但心里无比满足,段瑶也笑起来:“哥哥早上好。”
    李言峥低头轻吻她额头:“我们去洗澡好不好?”
    他抱她迈进浴缸,让她躺在他身上,然后仔仔细细帮她清洗。
    边洗边用故作平静的语气试探:“你昨天夜里没有回去,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段瑶低着头拨弄水流,道:“不会,我有分寸。”
    李言峥动作停了停,又问:“婚期定了吗?”
    两个问题,一个是问短期内是否有和纪川分手的打算,另一个则是问是否还要和纪川走进婚姻殿堂。
    她回答:“定了,明年九月份。”
    两个人如此冷静地谈论和第三个人的婚事,有一种莫名的诡异。
    李言峥心中的酸涩难以具表,却及时按捺下来。
    做人不能太贪心,今时今日,已经是做梦都不敢想。
    “待会儿我送你去公司?”他和她商量。
    段瑶沉默片刻,拒绝道:“我自己打车过去。”
    这是要避嫌的意思。
    李言峥亦沉默下来。
    良久,他忽然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引她回头,然后吻了上去。
    双手轻而易举把她翻了个身,面对面朝向他。
    肌肤牢牢贴紧,他声音喑哑地蛊惑她:“瑶瑶,再做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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