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撞墙,被口中的二哥给拦了下来“你们,把他给我看好了!”
原来这官官相护,裙带关系真不是说说而已,督邮全名曹悌,是下邳相曹豹的弟弟,还有一个曹宏,陶谦心腹,是他们的兄长,现场此人正是曹宏。
这几日他正好凑巧在东城老家办事,时常也会教唆自家三弟,行为举止检点些,别给他脸上抹黑。
哪知好了没几天,今日突然遇上抓贼的业绩,想都没想就把功劳占为己有。
管控好现场,曹悌的现状,将大哥惊出一身冷汗,这到底是遭了多大的罪?
恶狠狠的回望典韦,伸出手一探鼻息,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算放下来“来人,速去请医匠!你这蠢妇,三弟受伤如此,居然不知请医匠,在这啼哭,有你何用?”
骂完曹悌之妇,曹宏正视着眼前粗犷的汉子“说说吧,你是谁?我这兄弟虽然行为有些不检点,但还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罪,还被欺上门来,当真我们徐州曹家是纸糊的不成?”
没想到自己踢到铁板,徐州曹家,他还是知道的,孙策来时就给大家做过功课,有些世家别去扯上关系,尤其是曹家和赵家。
典韦有些焦急,不知该如何说,而曹豹看在眼里却是清楚,这人要么有后台不好轻易说出口,怕给后台带来麻烦,要么就是没有后台,但无论怎么样,在徐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只要是人就得给他曹家几分面子。
心中有了计较“把这人给我绑了,私闯民宅意图偷窃,被发现后又意欲杀人越货,地上曹悌的钱袋就是证据,曹悌和整个屋子里的人就是证人,现在证据确凿,你有话可说?”
照曹宏这么说,整个情形看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但这绝不是典韦能接受的,上门报复和私闯民宅完全是两个概念“曹大人,在下典韦,只不过是一个路人,今日入城之际,见他强抢别人功劳,遂想晚些时候给他一点苦头”
“呵?”典韦不说还罢,这么一说反倒让曹宏摸清楚了底细,原来是个游侠儿
“你说他强抢就强抢?可有人证物证?”
“这…”典韦来此只图快意恩仇,哪会想到这些。
“别说我曹宏帮亲不帮理,你既无人证,又无无证,而本官却接到你私闯民宅,恶意伤人的举报,不仅人证物证具在,还抓了一个当场,可有话说?”
“哎…”
“默认了?上来人,缚好带走!”
典韦没有抵抗,暗恨自己鲁莽,这是给孙策捅了多大一个篓子,如果再抵抗只会给孙策带来更大的麻烦,安心等着吧,因此从头到尾再未提只字片语。
客栈里,时值晚饭,典韦还未出现在孙策视野里,稍微有些担心,便下楼去寻。
陈到是忽悠住了,畅谈一番志向,再把青州牧的身份拿出来,后者当即表示愿意跟随,本身不远千里而来,就是打算在青州定居,家里实在不太平,上半年旱情,下半年雪灾,整个村走的走,死的死,整个豫州留下来的人本就不多。
来到柜台一打听,才知典韦去干嘛了,只是一下午时间还没回来,看来是出了意外“这曹悌可有后台?”
“怎生没有,还大着呢,那曹悌虽然无为无德,可有两个厉害的兄长…”
听完掌柜的介绍,孙策转身就告诉周瑜和陈到,三人焦躁不安的来到督邮住所,然此刻那还有人,好在隔壁有一老妪,问清楚事情经过,孙策反到不急于一时。
回到客栈,叫过小厮拿出钱对其吩咐“你去打探一下几刻钟前,曹宏曹大人从督邮家抓走的人关在哪,去打点一番,让狱卒好好款待,办好了,我还有奖励”
小厮这辈子都没挣过这么多钱,听得还有好处,不由一个劲的点头,拍胸脯保证把事办成了。
做好这番准备,孙策想起在帮人的时候,那小丫头说是糜家的,依照现在的进度,他应当和糜家达成了合作,让周瑜写了一封信,交给陈到“麻烦叔至去找找今日我们帮忙的那糜家丫头,让她将此信交给管事的”
“喏”陈到领命而去,孙策再看向周瑜“我去县府,亮明身份,县令当会有所顾忌,公瑾则去寻那鲁肃,让他帮帮忙,给县府施压”
“不行,你身边没人,我们同去县府,明日再找鲁肃”周瑜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孙策单飞计划,他可是顶着全青州的重任来的,典韦出了事,他就更应该寸步不离。
孙策也不纠结这事,领着周瑜便打马去县府。
敲了门,拿出官印,县令当即将两人请入内堂,孙策现下的身份可不是一个小小县令能比拟。
“县令大人,今日曹宏抓了一个人,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此人既不闹又不招,三十个板子下去,吭都没吭一声”
都已经挨过板子了?好家伙,手脚还蛮快的“那是我的人,放了吧”
“啊?!唉,好的…哎不对,下官,这,曹大人有令,没有他的允许,是不能放人的”
汉制,青州牧无权干涉其它州郡的事务,这一点孙策很清楚,所以才打算动员糜家和鲁肃。
“好,那本官就不打扰县令大人休息了,不过,我可不希望再听到我的人再受半点委屈”
言尽于此即可,看县令的模样也是个知轻重的人,既然施压的目的达到,此刻当趁着还不算太晚,再去寻鲁肃。
次日,县令刚用过午饭,便迎来一尊贵客,朱儁。
这可是阎王级别的大boss,平时都是他殷勤谄媚,还不受待见,今儿个主动找上门来是什么情况?
“我侄女说你们乱抓人,放人,曹子阔昨天领来的那人”自顾自的坐在正位上,也不要他端茶递水,几句话的事。
“朱大人,不是小官不放人,而是曹大人有令…”
“有什么令?他曹宏家人违法乱纪,怎生不见你抓他的人?”
朱儁自董卓之乱后,就一直客居徐州,东城是他一个朋友的住所。
面对这个天下名将,陶谦从未中断过邀请他为徐州出力,曹宏之所以来这就是这个原因。
不过朱儁心系朝廷,正盘算把这边的事处理完,就回朝廷,结果昨晚一向交好的糜家三小姐突然来找他,把曹宏包庇家人的嘴脸夸大数倍,方有了今日之始。
虽然说是这么说,相比于孙策,东城县令更没道理听从朱儁的意思,不过心里也算明白,牢里关着的当是真佛,擦擦汗战战兢兢的说“小官按律是听不得大人的指令,不若大人给陶州牧去封信,让他老人家再给小官说道说道即可”
这县令忒死心眼儿,朱儁的话,连陶谦也要仔细考虑,这些年政绩不错,可一直升不上去,想来是和他自个儿的为人处事有很大关联。
朱儁自然也知道想要凭他几句话就放人,县令没这个权利,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给糜家面子,本身他是真没必要跑这一趟,不过是实在拗不过糜三小姐,平素里就数这姑娘最贴心,这次还趁家里兄长没在,跟着他跑出来玩。
“善待!”留下这句话,朱儁起身便走,要不要写信给陶谦还是两说,反正丫头求他的事自个儿做到了。
这边朱儁走了没多久,鲁肃又上门来,对方还没开口,县令先问道可是为了昨日曹宏抓人的事。
得到如实回复后,县令恨不得现在就立即把人放了,曹宏这是给他挖了多大一个坑,天知道一会陶谦还会不会来。
然而他不能这么做,只说一定善待,自己已经派人先去请示陶谦,只要相关文书下来,定会照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