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被勒着，她动了动唇瓣，吃力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就是……l？”
少年顶着楚颜欢的脸，幽幽凉凉地笑了笑，“我是。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现在是不是轮到你做个自我介绍了？你呢，又是哪位？”
罗尔切斯夫人见她在试图跟自己交流，原本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了几分，缓缓抬起右手，“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你的主治医生罗尔切斯.曼莉。”
“医生？”少年嘴角陡然一沉，脸上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你跟欢欢相处了那么久，难道你不知道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医生？”
少年眼神看似轻描淡写，却仿佛能生生从她身上剐掉一层皮。
罗尔切斯夫人心神狠狠震了一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谁给你的资格？谁给你的权利，嗯？”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尾音微微上扬，但是罗尔切斯夫人却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丝丝杀气。
没有想到第一次见l，就是如此局面。
罗尔切斯夫人垂眸瞥了一眼她掐在自己脖子处的手，回话道，“l，你难道不想成为正常人吗？你难道就不想……啊！”
话才说一半，掐在她脖子处的时候忽然收紧。
少年淡淡笑着，嗓音不高不低，却有种叫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我不想，不过看起来你好像很想死。”
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少年又接着道，“我最讨厌别人擅作主张，多管我的闲事。”
每多说一个字，她的手便多收紧了一分。
罗尔切斯夫人肺部的空气像是被人挤压出来了，根本没有办法呼吸，整张脸都憋得通红。
“l……你冷静点……我对你没有恶意……”
少年眼神一冷，“可是，你想杀了欢欢。我之前就警告过，谁都不许动欢欢。”
欢欢是‘他’这辈子拼尽性命都要守护的人，谁敢打欢欢的主意，就是在跟‘他’过不去，‘他’绝对不会原谅！
罗尔切斯夫人此时此刻才切身体会到，楚颜欢之前说过l对她的过分维护和保护。
果然是过分了。
作为主人格，‘他’不惜自己沉睡也要把身体让给次人格，这一点本身就很奇怪。
不过，倒也不难理解。
l把当初楚言歌的意外全都怪到了自己头上，她被痛苦自责折磨着，最终潜意识里替自己捏造出了楚颜欢这个人格，其实是她想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l，不，或许我该叫你楚颜欢，你这样逃避是没有用的，只会让你们两个人格都痛苦。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如今真相也水落石出，你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呢？”
“闭嘴！你懂什么？你凭什么对我的事指手画脚？”少年俊俏白皙的脸上浮起盛怒，就像是一只被人踩到尾巴的猫，“我要欢欢活着，我就要她活着！”
罗尔切斯夫人看着眼前这张稚气与戾气交织着的年轻脸庞，费力地从齿间挤出几个字，“你要学会接受现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