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大家下车,去坐那辆捷达,拿好工具…还有摩托车,放在对面医院门口的车棚。咱们去旅馆休息一下,等待命令。”叶秋部署一下。几个人钻进了天宏搞回来的捷达车,直接开到了胡同口,下车后,从后备箱掏出一个大帆布包,扛在肩上进了旅馆。
老板娘瞅瞅这伙人,又把头埋在了巴台后,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鼓捣啥,老刘问了一句话“房间收拾好了吗?”
“好啦,钥匙扣有编号。”
老刘走近吧台“没有允许,谁也别进门,听见了吗?”
老板娘恍惚的眼神问道“妹妹也不要?”
“不要,记住,别捣乱。”老刘瞪着眼睛,态度很坚决。老板娘乐了,“房间费含着呢,不要白不要。”
“说了,别捣乱…赠送的东西质量不咋地,哥几个晚上去大地方转转。”老刘回复一句话,老板娘不乐意了,站起来掐着腰“说啥呢,本店绝对正品…哎哎,人呢,你慢点。”
叶秋找到了自己房间,他跟天宏一个屋,最大的朝阳间,天宏拉开窗帘,看了看地形,“大哥,后院有个门,我看可以。”
叶秋走过去扫了一眼,“嗯,过会出门,竖把梯子,把大门锁了…门外,商务车放好。”天宏点点头,“行,我这就去办。”
叶秋从外套中摸出手机,嘴里叼着烟卷,翻找一会,拨了一个号码,“喂,大佐,我是叶子,江东省东州的,罗汉哥…”
“哦,我知道呀,今上午罗汉给我电话了。”
叶秋急着问“啥时候见见面?”
“…这样吧,今晚十点半,老闸北那边有个老果品铺子,铺子二楼,亮着灯,上去就行。”大佐显然提前得到了消息,准备好见面地。
叶秋眉头一紧,“……行,就这么说定了。”
天宏折回来,看到叶秋手里捏着手机,一副愁眉苦脸,靠过去“哥,咱们这一趟,是不是挺难的?”
叶秋盯着他,天宏那种性格,说句话比生孩子都费事,这次竟然主动凑过来问,看来感知到了危险,叶秋点点头“先睡觉吧…”
天色很快就黑了,几个人也没出门,老刘去买了烤鸭子,几瓶啤酒还有点馒头咸菜,凑合着吃了,新杰跟振波光顾着叽叽喳喳耍嘴,天宏低着头擦拭几把军刺,叶秋则躺在床上,双手靠在后脑勺,眯着眼。
“扑棱”
叶秋从床上爬起来,几个人的注意力都过来了,叶秋站起来,“准备一下,要走了。”新杰跟振波闷了剩下的半瓶啤酒,“叶子,家伙头还带吗?”
“带……天宏,把那二连的接上线。”
靠,众人一听,见个面还要这样整,啥意思,新杰凑过来“叶子,不能吧,老罗汉联系的人,不能差吧?”
“…”
几个人对视几眼,各自忙活去了,九点十分,几个人下了楼,在胡同口上了捷达车,叶秋低头说道“我、新杰和振波去见面,天宏你骑摩托车,在楼下等着,上面要是有动静,把扔进一楼爆喽,趁乱我们跳下去,老刘开车等在街口。”
“行,大哥。”天宏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个纸袋子,提着下车离开。
“叶子,放心吧。”老刘点点头,回复。
捷达车马达声响起,车子直奔位于闸北地带,这一片广阔荒地,是旧城拆迁留下,当时谈好了拆迁价格,居民大都搬离,谁知道政府财政出了问题,经费拨付不到位,也就没再继续开发。
车子停靠在老果品公司二百米外,静静的观察楼上的动静。
“大哥,看着人不多,要不我下去转几圈。”新杰低声说道。叶秋伸手制止,“别,让他们起疑心。”
十点,叶秋低头看了看,说道“把车开过去吧。”
老刘一脚油门窜了出去,叶秋三人下车后,裹紧大衣,在门口看了几眼。余光扫到了果品公司车棚后面,一个黑乎乎的影子靠在墙角。
叶秋率先迈开步子,踏进了楼内,门口的黄色木牌上,写着几个子长春水果蔬菜批发市场管理办公室。
进门后,微亮的灯泡悬在头顶,叶秋扫了几眼,确定没人,上了二楼。二楼有三间办公室,只有一间亮着灯。
叶秋伸手拦住了新杰,压低声音,“先别动…”
三个人紧张兮兮的盯着亮灯的屋子,此时,身后却想起了声音“既然来了,为啥不进去?”三人倒吸冷气,竟没注意后面有人,要是在背后开黑枪,后果不堪设想。
三人猛回头,看到了一个黑脸汉子,轮廓宽阔,线条很粗,新杰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你是大佐?”
“呵,大佐哥在里面等着你们呢。”黑脸汉子很从容,摔着手上水珠,从三人身边走过,“走吧,想搞你们,早就动手了。”
叶秋僵硬的脸稍显放松,挤出一丝微笑,跟了上去。
屋内,三个大电暖呼呼的冒着热气,三个人在玩牌,刚才的黑脸汉子走过去,悄声跟一个裹着貂绒大衣的男子说了几句话,貂绒大衣男子抬头看了看,站起身,伸出白皙的手“叶秋,哪个是?”
叶秋咧咧嘴“大佐哥,我是叶秋,罗汉的兄弟。”
貂绒男梳着讲究的大背头,两鬓剃短,盯着叶秋看了几秒钟,“真是年少英雄,你多大了?”叶秋躬躬身子,“今年二十六岁。”
大佐笑容收起,“罗汉让你来找我?”
“是的。”
大佐笑了,“来之前,他有没有说啥事?”
“是丁浩军的事,在东州卷了钱,跑了。”叶秋想好了台词,立刻回复。大佐身旁几个人全都站起来,目光盯着叶秋三人,写满了仇恨,气氛陡然变化。
大佐脸色变的阴沉,“五年前,我这里有一个兄弟,犯了事去投奔罗汉,而他却交给了警察……去年,我有一批货走江东,被人截了,找罗汉帮忙找找,罗汉也没办成。”
简单几句话,叶秋手心冒汗,新杰跟振波甚至把手靠近了大衣,随时准备掏家伙,大佐面色如常,继续说道“你们说,罗汉这些事,埋汰不埋汰?”
此话一出,大佐身边几个兄弟围了过来,手里全都攥着家伙,镐把子、砍刀、匕首,新杰跟振波急眼,不甘示弱,振波手里还拿出了一把喷子,针锋相对,剑拨弩张。大佐拽了一下大衣,冷脸问道“晒脸了是不,在闸北也敢跟我掏刀子?”
“埋汰,罗汉这事办的不地道。”叶秋没有接这句话,而是上一句。
大佐轻轻的一呼,旁边房间跑出十几个汉子,堵在门口,大佐斜着眼“那就行,到现在还纳闷,这事儿罗汉心里没点逼数,竟还让你们过来。”新杰急的叫了一句“妈的,叶子,咱们被罗汉耍了。”
叶秋稳稳心神,“这样吧,给我次机会,我把罗汉给你带来!”
“哈哈,你觉的呢?”大佐突然笑了,你他妈也忒单纯,等着报仇多年,好不容易送上来,岂有不留下道理。叶秋余光扫了一眼,窗子封的死死,只有从门口撤,门口围了十几个人。
“行,我认栽…不过,你要是搞了我,罗汉反而高兴,恰好钻进他设计的套子。”叶秋咬紧牙,说道。
大佐一愣,“哦。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