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主政中原数十年的大梁灭亡。
在那开封皇宫,御花园处,只要卢延巡和朱友贞坐在一片桃花林下,汪和带着内侍,宫女守在林外。
“三哥,你可曾怪过弟”卢延巡柔声道。
朱友贞摇了摇头,道:“其实我能上位,皆是因为你的支持,如今不过是把一切都还给你,天下乱了这么久,是该太平了,父皇没做到,我做不到,但你可以”
“谢了,弟已经下令,册封三哥为大宋梁王殿下,世袭罔替,以杭州为属地,那里风景秀美,人杰地灵,三哥觉得如何?”卢延巡微笑道。
“臣谢陛下恩典”听到这话,朱友贞起身抱拳道。
“好”卢延巡满意的点了点头后,道:“对了,有一件事情,朕想跟三哥打听一下”
“陛下,请说”
“听说康王目重瞳,天子眼,不知是否?”卢延巡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朱友贞眼神一凝,“的确有此之言,不过皆乃市井胡说”
“是胡说吗?可是朕怎么听说,他秘密培养死士,这段时间,更是在府中多次辱骂三哥,断大梁之天下”卢延巡目光锋利了起来。
“陛下,友孜太小,所以不知轻重,臣定会教训”朱友贞抱拳道。
“哈哈,三哥开口了,朕定然相信,不过若实在不行,三哥当把握分寸,不可因为一人,而损害了其他朱家子孙”卢延巡微笑道。
“臣明白”朱友贞点头道。
。。。
夜晚,卢屏来到了卢延巡的面前。
“吵了一架?”卢延巡道。
“真是,梁王希望康王随他一起前往杭州,但康王根本没有理会,反而嘲讽梁王,两人不欢而散”卢屏点头道。
卢延巡冷冷一笑,道:“那就让他留下,开封多的是府邸,传朕的命令,让梁王三天后启程,先去金陵,看看皇后,再去杭州”
“遵旨”
。。。。
第二天,在敬翔的府邸内,一件卧房当中,望着床上,面色苍白,神情苍老的敬翔,卢延巡来到了这里。
“敬相,朕自成年起,便闻敬相之名,朕虽建立大宋,但依旧是大梁的女婿,两天后,孤将正式率领文武百官,拜祭先帝,尊先帝为大宋光仁皇帝,朕很希望敬相能跟朕一起,宣读祭文”卢延巡柔声道。
敬翔听到光仁皇帝四个字后,目光微微一动,随即感叹道:“陛下仁慈,老朽感激不已,但让老朽宣读祭文不合适了,陛下当以谭相宣读”
“不,这一次拜祭,乃是后辈子孙对先人之尊,而非朕上位之宣,敬相乃是先帝第一股肱,除了您,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卢延巡尊敬道。
敬翔微微苦笑后,艰难的坐起,在床榻上跪拜道:“臣遵旨”
这一天,卢延巡除了看了敬翔之外,还去看望了李振,以及被关押的王彦章,等诸多大梁的名臣武将。
。。。
两天,在皇宫太庙之外,卢延巡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以敬翔,谭全播,王彦章,廖器为文武之首,拜祭朱温,尊朱温为大宋光仁皇帝。
一番祭祀过后,卢延巡正式在数百文武的瞩目之下,登上了开封皇宫的龙座,三呼万岁,一切都十分的顺利,这除了因为卢延巡的名声,实力,地位之外,更因为卢延巡尊敬朱温,是朱温的女婿,长子卢廷昊是朱温的外孙,朱温生前便打算将位置传给养子,如今女婿上位,似乎也很合理,更何况这个女婿如此的优秀。
开封已定,其他地方自然也水到渠成。
半个月后。
“李相,坐坐”卢延巡望着被册封为兵部尚书,兼最高军事指挥部副参谋的李振,柔声道,
“谢陛下”李振点头道,比起敬翔还有些难过,他倒是想的很开,也很快的适应了新的身份。
“如今中原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归入大宋,唯长安之地,受到了蜀,岐二国的阻碍,李相有何看法”卢延巡笑道。
“土鸡瓦狗,螳臂当车而已”李振听后,不屑道。
“哈哈,朕打算在以王彦章老将军为统帅,表兄袁象先为副帅,抽调大军十八万,负责平蜀灭岐的所有战争,李相觉得如何?”卢延巡道。
李振听后,摇头道:“陛下,王彦章老将军威望高,资历大,但其擅长正战,袁将军虽有将才,但布局之道,尚且不够,臣愿举荐二人,此二人能征善战,年富力强,可担重任”
“哦!说来听听”卢延巡期待道。
“禀陛下,此二人便是贺瑰,谢彦章,贺瑰善将步兵,谢彦章善用骑兵,为“双绝”蜀有天鉴,岐为平原,陛下可让贺瑰为征西大元帅,统兵伐蜀,可让谢彦章为征北大元帅,收复岐国各州,甚至再次打通丝绸之路”李振道。
“此二人之名,孤也多次听说,不过会不会太年轻了,另外朕毕竟刚刚初步拿下中原”卢延巡道。
“陛下安心,此二人对陛下一直十分尊崇,尤其是谢彦章好诗书,礼儒生,尊古制,当年便向自己的义父葛从周建议,请上书先帝,效仿陛下,此次陛下入主中原,他更是主动说服葛从周顺应大势,其忠心绝无问题”李振道。
“是吗?”卢延巡微微一笑后,道:“让他们立刻见朕”
“遵旨”
“李相,朕虽然赐予你官位,但以李相之功,光官位不够的,朕准备下令,册封李相为辅国公,这一次平蜀灭岐的战争,就交给李相和右相,全权负责”卢延巡笑道。
李振听后,连忙起身感激道:“臣谢陛下恩典”
“快起来,快起来”卢延巡搀扶后,柔声道:“另外有一件事情,朕一时没有个主意,所以希望李相,帮朕解忧”
“陛下,请说”
“朕乃先帝的女婿,朱家子孙说来也是朕的兄弟,其他诸位哥哥,弟弟,朕都已经安置了,梁王更是已经启程前往杭州享福,但唯独康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双眼睛,一而再的挑战朕的底线,不但没有前往封地,更不断的培养死士,朕实在有些无奈啊!”卢延巡叹息道。
李振眼神一凝,“陛下已经册封他为衡国公,将衡州给他,他还想如何?”
“他不准别人称呼他国公”卢延巡摇头道。
“陛下,若是这样,那当速决之,不可因为他一人,而拖累梁王他们,重瞳,笑话也”李振的脸上带着一丝寒意。
“那李相觉得该如何?”卢延巡道。
“如今陛下刚刚厚赏百官,如明面动手,恐有不合适,但暗地就无碍了,至于老臣方面,陛下不必担忧,臣来负责”李振低声道。
卢延巡微微一笑,道:“朕虽然跟李相相处还不久,但感觉简直是多年的至交,李相,以后有什么建议,问题,直接来找朕”
“谢陛下信任”李振微笑道。
两天过后,朱温幼子,康王,衡国公朱友孜突然死在家中,其所养死士,全部被杀,丢弃荒野,卢延巡严令查办,但雷声大,雨点小,很快此时便不了了终,在也没有他人提起过。
真如李振所言,此时此刻,重瞳,笑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