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龙剑飞越骂越离谱,王若雪当场便呵斥道:“现在可不可以捡得点说啊,那天门隐士自然会有四大家族收拾他。”
“眼下我要讲的是这个天门隐士和他的妻子白莲圣母的事情。”
“你们想一下,这个白莲圣母是何许人也,她真的会一点修为都没有吗?”
“她是天门隐士的妻子,但是天门隐士常年都在天门山中修行,很少会下山。”
“她一个没有修为的人能够长时间的掌握白莲教,你们觉得可能吗?”
“何况天门山与白莲教的总坛—古丈山,那可是相隔百里不止。”
“来回一趟都不容易,想要协助白莲圣母打量白莲教,更加不可能。”
“所以我认为副教主有可能是骗了我们,也许白莲圣母不仅有修为,甚至还十分厉害。”
“这一点我希望大家一定要记住,别到时候哪天攻上白莲教了大意轻敌,搞不好就会害了自己的性命。”
“没错。”
阿俊也谨慎的附和道:“王小姐要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
“这个白莲圣母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也许这就是副教主的计谋,他故意放出白莲圣母没有修为的消息,让我们轻视白莲教,然后挑起两个阵营的仇恨,他就能坐收渔人之利。”
“这一点咱们必须得看清楚,万万不能着了他的道。”
“再者,那个天门隐士的身份,其实也待考察。”
“因为天门隐士的形象,在湘西地区一直都很高大,与副教主所提到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我在想,这有没有可能也是他的离间计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可千万别上当啊,不然就要生灵涂炭了。”
“你们觉得我这样说有没有道理?”
说完后阿俊又扫视了众一眼,眼神中倒是充满了期待。
当然他这种表情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之前他的身份也比较敏感,而且在现场这些人里面,他的能力也是最小的一个。
如今有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当然也要好好的表现一下,这样才能说明他是一个有用的人啊。
“我觉得非常有道理。”
轻鸿理性的点头道:“眼下咱们要做的事情,不外乎就是以下四件。”
“第一,先把伤养好,然后到落花村去找到阿若,说服她陪我们一起上山,然后取得清心草。”
“第二,把三十年前发生在山中的事情搞清楚,以便找出爷爷他们埋藏多年的秘密,如此一来,也就有机会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三,寻个机会把白莲圣姑的禁术给解了,这样咱们就能下一个强大的敌人,同时也更有可能揭穿天门隐士的真面目。”
“毕竟她可能是世间唯一知道天门隐士是不是白莲教教主的人。”
“第四,练成清心神咒,只有提升了我们的修为,才有可能与星魔教和白莲教为敌,否则就算我们掌握了他们的犯罪证据,也是奈何他们不得,尤其是那个天门隐士,被你们说的那么厉害,如果真的到了揭穿的那一天,咱们的修为还没有提升的话,那么揭穿他,反而会是一场为难。”
“第五,咱们必须得灭了星魔教和白莲教,他们这两个邪教在湘西地区作了太多的恶,如果再不把他们灭了,那么被害的人会更多。”
“而且这应该也是咱们的终极目标!”
“说的好。”
龙剑飞当场便忍不住欣喜的鼓掌道:“轻鸿就是轻鸿,不愧是朱扁鹊的孙子,确实有几分厉害之处。”
“在没有来之前,我就已经听龙家的族长说过轻鸿了,他对轻鸿也是赞不绝口呢,还说轻鸿是巫医双修,现在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呢。”
“少拍马屁。”
王若雪却是瞪了他一眼,不悦的呵斥:“怎么你们龙家的人都这么喜欢拍马屁呢,你堂哥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拍马屁也要分场合的吧。”
“轻鸿方才所说的五点,确实是我们目前要做到的五点,而且必须是依次进行。”
“不过这几点也有一些问题,需要进行克服,甚至可能会比较困难。”
“比如说,去落花村寻找阿若。”
“找到她自然是不会太困难,毕竟轻鸿之前也去过落花村了,咱们不必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但问题是,找到了她之后呢?”
“咱们凭什么说服她上壶瓶山?”
“如果说她早年在那里当过落花洞女,那她就更加不愿意上山才对,一般被山神赶下山的落花洞女,此生都是不能再上山的,否则很有可能会遭到报复。”
“我想这一点你们都清楚,所以说,怎么说服阿若,这是一个大问题。”
“只有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才有可能请得动她?”
“况且……”
说到这里王若雪又顿了一顿,沉声道:“轻鸿你之前好像还说过,阿若上回似乎有意在对于隐瞒,或者欺骗。”
“她明明早年跟着你爷爷他们上过壶瓶山,但是却骗你说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有可能对咱们说实话吗?”
“她敢不说实话吗?”
龙剑飞因为并不知道阿若的厉害,只是在他们龙家的卷宗里看到过这个女人罢了,至于她的能力却是一字没有提及。
所以他当场便叫嚷道:“这个阿若不是就是一个老太婆吗,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直接把她给绑到山上去,我看她敢不从?”
“你不怕死的话,可以试试啊。”
轻鸿嘴角微微一扬,冷笑道:“那阿若可是一个修为清心神咒的人,很有可能是还世上唯一修过完整版清心神咒的人了。”
“你如果觉得觉得自己这点可怜的修为能够对付得了她,那就你试试咯,不过如果死了的话,龙家可别找我要人啊。”轻鸿一时间不免坐在桌子边喝着茶打趣了起来,而且此时他还回想起了王帅,眼前的龙剑飞,和王帅不就有些相似之处吗?
二人都很冲动,而且话有一点多,嘴贱。
上次王帅可是差点没有被人家给吓尿,估计这龙剑飞到时候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绑不得,也绝对不能绑。”
王若雪则相对要理性一些,毕竟她要比龙剑飞大一两岁,而且她还是将来王家的继承人,如果真的继承了王家,那么她就是王家历史上第一个女族长了。
像她这种人,肯定是从小就被王家重点培养的,各方面的能力与素养,都不是寻常人能比的,而且她的能力和见闻,也是眼下四人之中最厉害的。
所以她当场便分析道:“阿若好像也是一个活了上百年的人,咱们就算是出于以她的尊重,也是不能绑她的。”
“何况这种事情最好是你情我愿,否则若是强行把她绑上山的话,万一遇到了当年与她有过一段露水恩情的山神,或者说妖怪,那咱们岂不是结梁子了?”
“到时候山神一怒,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退一万步说,阿若的修为肯定不是我们能比的,当年上山祝由高手那么多,为什么她却能全身而退,没有一点本事是办不到的。”
“所以综合以上几点,都不可能绑阿若,龙剑飞,你以后少出嗖主意!”
“她真有这么厉害?”
龙剑飞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心想着这一次出门恐怕是流年不利吧,遇到的竟是一些打不过的人,也是够背的了。
同时也对自己的过往不免有一些感叹,以前在龙家都是太坐井观天了,现在出来闯荡之后,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若雪,你的这个提问也是有道理的。”
“关于说服阿若的事情,可以交给我,我有把握将她说服,并且随我们一起上山。”
“从上一次她帮我们赶跑白莲圣姑并且救了我们一命的情况来看,至少可以说明她不是坏人。”
“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她有很大可能性是会带我们上山去找清心草,以及探寻三十年前的秘密的。”
“另外,你是不是还有其它的问题?”
“没错。”
王若雪略一点头,继续提议道:“解决了阿若的问题之后,也就轮到白莲圣姑的问题了。”
“这白莲圣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她就是白家的那个夏如水了。”
“如果我们找到清心草的话,肯定是得令她服下,才有可能解了她身上的禁术。”
“可是想要让她乖乖服下清心草,也不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今她的神智是清楚的,见到我们的时候,肯定会疯狂的与我们博杀。”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如何才能做到既然不被她伤到,又能不伤到她,并且将她活捉呢?”
“要知道活捉一只白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啊,搞不好咱们自己的小命都要搭进去!”
“我同意。”
龙剑飞这回乖了许多,至少没有再逞能。
“若雪姐姐说得有些道理,这个白凶我早就听过她的威名了,想要活捉她,恐怕就是我们龙家的族长出手,也不太可能。”
“凭咱们几人的能力,将她打跑也许还有可能,活捉……”
“估计够呛的。”
“所以让她服下清心草,听起来简单,实际上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啊。”
“没错。”
轻鸿也理性的点了点头,附和道:“这件事情确实不是那么容易,我看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
“先一件一件的解决吧。”
“对了……”
说到这里轻鸿忽然又想到了龙剑飞刚才所使出来的定尸针绝技,不由得好奇道:“龙剑飞,刚才听珈教主说,你学会了定尸针的绝技?”
“你这么年轻怎么就能使出定尸针了啊?”
“据我的恬,定尸针不是都是那些上了年纪的祝由师才有能力使出来的吗?”
“我看你也才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道?”
“这个……”
龙剑飞眼珠子转了转,笑道:“我可以不回答吗,这是我的,以后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去问龙家的族长,但我个人现在是不方便说的。”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定尸针肯定不会乱使,自然不会用它来对付白凶,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伤到白莲圣姑的!”
“行,就等你这句话。”
有了龙剑习的保证之后,轻鸿也就安心多了,当下四人又稍微商议了一下相关的事情,便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由于白莲教的人过来骚扰了一次,短时间内肯定不会再有人来骚扰,所以他们连守夜的人都省了,四个人都有些困的,索性全都回房睡觉。
枫林寨倒是恢复了暂时的安定,便是五邑市区的某一些人,注意就要不眠了。
首先是李耀华。
这家伙自从那天得到了阿松带来的消息之后,便连夜把刘秀儿给装到了大箱子里,然后租船离开了五邑,独自一人带着刘秀儿到乡下避风头去了。
由于刘秀儿服用的迷药剂量并不是特别的大,所以也仅仅只是昏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醒了过来。
睁开朦胧的睡眼之后,刘秀儿感觉头部似乎非常的痛,好像被重击过似的,而且身体的多处关节也相当的疼痛,尤其是大腿上还有两块淤青,显然是被吸磕碰过的。
睁开眼睛艰难的四下打量一眼,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被两根麻绳给五花八绑,连挪动一下手臂都困难。
另外她还置身于一个看起来很陌生的平房里面,屋子里很简单,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设施,除了一张床之外,就有一张小桌子了。
“这是哪里?”
刘秀儿想要挣扎着挪动一下,无奈绳子实在是太紧了,根本没有办法挪动分毫。
“你醒了?”
这时屋子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接着便见小扇木门被轻轻推开,李耀华那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便浮现在眼前。
今日的他穿了一件宝蓝色的衬衫,以及一条全新的西裤,外加一双圆头皮鞋,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相当不错。
若非刘秀儿此刻被两根麻绳给绑着,她估计也不会想到气质如此儒雅的李耀华,居然会是一个杀人凶手,而且还杀死了自己的师妹灵姑!
“你这畜生,快放了我。”
刘秀儿生气的怒骂道:“你为什么要杀我死妹,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咱们的合作不是挺愉快的吗,你为什么忽然就翻脸?”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那脸上青筋暴露的样子,确实是有些吓人。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李耀华不以为然的扫视刘秀儿一眼,威胁道:“仙姑,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个人胆子小,你若是大喊大叫的话,我一心慌说不定就会杀了你。”
“到时候你可就真的没有一点活命的机会了。”
“不过如果你配合的话,那么自然又是另当别论了。”
“你自己掂量一下,到底是要配合,还是继续大喊大叫吧。”
说完后李耀华也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走到桌子边喝起茶来,那悠闲的样子哪里看得出半分的胆小来,倒像是做惯了坏事的人。
“我配合你没有问题,但你必须得保证不会杀我!”
显然李耀华这番话就算是一剂强心针,让本已经绝望的刘秀儿又看到了一丝丝生还的希望。
“可以。”
李耀华略一咧嘴,冷笑道:“仙姑既然愿意配合,那我自然也不可能取你的性命。”
“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练制的心蛊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在你的身上我没有搜到?”
“原来你想要心蛊?”
刘秀儿大失所望的苦笑:“你杀我师妹,将我给抓来这里,如此煞费苦心,就是想得到心蛊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还就高看了你啊。”
“心蛊除了我们青蚨门的人之外,外人是控制不了的。”
“除非你懂青蚨门的御蛊之法,不过你怎么可能会懂,那是我们青蚨门的不传之秘。”
“哦……”
李耀华不假思索的哦了一声,心中却已经哑然失笑了。
什么不传之秘,其实他早就已经拿到了那本十七门秘术,而且还看了一些内容,对于御蛊之术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只要假以时日,肯定能将其学会。
到时候别说是心蛊,就是其它的蛊,也能一并的驾驭。
不过他是一个心机十分深沉的人,为了不让对方有所警惕,他便没有将这一件事情给说出来,而是继续表现如常。
“你真以为我是因为想得到蛊毒和杀你师妹,并且抓你的吗?”
李耀华冷冷的望着刘秀儿,嘴角微微一扬,划出一个冷漠的笑容。
“其实你错了,我之所以杀你师妹,是因为她太多管闲事了。”
“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的调查我,我又怎么会那么快杀死她呢?”
“说白了也是她自己赶着去投胎,怪不得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秀儿定了定心神,盯着李耀华,怒声询问:“我师妹发现了你的秘密,所以你将她杀人灭口了?”
“可是你对于我们而言,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
“要知道你可帮我们杀过人的,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是吗?”
李耀华略一咧嘴,反问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李老太太的亲生儿子,你会作何感想?”
“会不会气得当场撞柱而死?”
“什么?”
刘秀儿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幻觉了,李耀华居然是李老太太的亲生儿子?
那么也就是说,她们师姐妹二人一直都在李老太太的儿子合谋对付李老太太?
这世间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刘秀儿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着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结果到是阴沟是翻船,而且错的还那么离谱,居然和仇人的儿子合作了那么久,却一点问题都没有发现?
这世间恐怕再也没有比她师姐妹二人更蠢的人了吧?
“李耀华,你够狠,藏的也够深啊。”
刘秀儿哑然失笑的感叹:“原来我以为自己的心机就已经很深了,结果没有料到却输在了你的手上,而且是一败涂地。”
“看来我输得也并不冤枉啊,有你这么厉害的对手,我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
“我看你也不必再问我要什么心蛊了,直接把我杀了吧,我不可能把心蛊给你的。”
“你决定好了吗?”
李耀华却是从容的喝了一口茶,手提着一把小刀走到了刘秀儿的跟着,云淡风清的说:“如果你决定好了,那么也行,我就把你的衣服都扒光了,然后掉在村口的柱子上,让所有时村的人都看看你这又老又丑的女人,究竟有多恶心。”
“我不会一下子将你杀死,而是将你弄个半死,把你的喉咙给毒哑了,然后再把你掉到村口的方向。”
“你不是嚣张了一辈子吗,我倒是想让你临死之前享受一下被人唾弃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李耀华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其实是相对淡然的,甚至他都没有流露出过多的威胁,但就是这份冷静,反而令见多识广的刘秀儿也有一些后背发凉。
而且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个人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刘秀儿是一个怕死的人,否则这么多年她不可能偏安一隅,尤其是死得这么惨的话,那她更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被李耀华这一吓唬,她顿时就有一些慌了。
女人其实对于名节的看着,确实比死还要在乎。
“你……你不要乱来。”
“我可以和你合……合作,但是你必须得答应我,得到了心蛊之后就放了我。”
此时的刘秀儿已经有些吓得全身发抖,早就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气焰和理智。
其实胆凡有点清醒的人,此刻都不可能轻易将心蛊给交出来,这是她最后的筹码了,一旦被李耀华得到,她怎么可能还有性命??
但此时的灵姑却并没有想那么多,她现在唯的仅存的那点求生欲早就已经掩盖了理智。
“行,我答应你。”
李耀华的邪魅的一笑,然后反问道:“你且说说看,那心蛊藏在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