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道:“你身上没我的味道了。”
如此说着还伸手温柔却不容拒绝地抓住了池矜献的胳膊,看起来是要把他翻过去。
池矜献双腿下意识一软,忙制止他说:“又没有啦?”他作势去嗅自己,当然什么都没有闻见,只急忙商量般道,“哥,要不下节课吧,这都快上课了。”
“不要。”陆执拒绝,眉头很轻很轻地蹙了一下,眼神特别执拗,“我要现在咬。”
咬当然可以,重点是陆执狠啊。
光在池矜献身上留下味道的时候都像是要标记他,发了狠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从和陆执在一起开始,池矜献的病一次都没有再犯过,而按照当初杨医生说的,说不定现在他的病都好了,但池矜献一直找不到时间证明——陆执每天都在咬他!还不止一次!
势必要让池矜献这个人,二十四小时都染上他的信息素。
“你太狠了,我腿软。”池矜献身体已经被翻过去了一半,一只手下意识按在了冰凉的大理石上,语气匆忙。
陆执轻轻地吻了下他颈侧,很怜惜:“我轻一点。”
“我不信你!”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边,池矜献身体极轻地颤栗。
“我不是易感期,可以控制自己的。”陆执这样说,与此同时也已经将池矜献轻却强硬地全翻了过去。
当即,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面容被映在了眼前的镜子里。陆执一只手从池矜献肩膀上环过来,轻捏住他的下巴防止人乱动,一只手牢牢地掐着人的腰,更是多了一层桎梏。
池矜献像个被待宰的羔羊般双手撑着台面,看见了镜子里身后陆执暗沉如墨、似要将人揉进骨血里一般的偏执眼神,引起了池矜献一阵难言的紧张,喉结都不自觉轻动吞咽了口口水。
可同时一股怪异也涌进了他心里——陆执不是易感期,但陆执此时明显缺乏安全感。
不然他不会这么强硬。
“不对,哥你是不是听见什么话了,非要咬我……嘶!”
略尖的犬齿刺破皮肤,池矜献双手下意识握起来,耳朵、脸颊慢慢发热爬上了潮红。
忍了片刻,本能又让他下意识地轻微挣扎,只是一如既往地适得其反,被环着他的一双手更紧地桎梏住了。
……
五分钟后,踩着上课铃声的最后一秒,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教室,轻车熟路地去了最后一排。
后排没人,池矜献去了里面坐着,陆执坐在过道一边。
两人从过道走过去时会经过各位同学身边,叶辽及时察觉异样,凑到方明耳朵边说道:“明儿,小现金脸好红,虽然他低着头进来的……”
“但是我们都看见了。”方明无意识地小声接。
叶辽:“他好像眼睛都是红的。”
方明:“被欺负哭了?”
叶辽:“……”
方明:“……”
两人在互相对视中无言,片刻后更加好奇地盯上了最后排。
而全班不止他们,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反正老师还没来,他们肆无忌惮。
池矜献仍旧垂着脑袋,如今是秋天了,他穿了一件外套,此时那外套拉链被循规蹈矩地拉到最顶端,很好地遮住了人的下巴和小半张脸。
兴许是察觉到了无数道明里暗里的打量视线,池矜献缩了点肩膀降低存在感,一眼过去把自己缩成了极其乖巧的一团,但他的手却在桌子底下握成拳头捶了一下陆执的大腿,小声道:“你看看你。”
陆执握住他的手,抿唇低声道:“小池,我都没有名分,你都不告诉别人我是你男朋友。”
细听之下,那语气里全是委屈。
刚才在洗手池边,池矜献已经知道陆执为什么又要那么凶地咬他了。
因为论坛上“他们以后必会分手”、“池矜献从没说过陆执是他对象”的言论,陆执没了安全感,自然要在男朋友身上再次留下自己的味道。
“你为什么不给我名分?是还打算丢掉我吗?”陆执抬眼,轻轻看着他,很不高兴。
“!!!”欲加之罪真是要不得,池矜献忙和他对视,嘴巴还藏在衣服里,说,“别人问咱俩是不是对象的时候,我明明说过‘这还不够明显吗’——这不就是谈恋爱男朋友的意思嘛?”
陆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张嘴正欲说话,便被池矜献急忙打断,转移伤害:“那你为什么不说?”
闻言,陆执一下子将眼睫垂下,看起来倒是更委屈了。
“不敢,”他低声道,“你又没说能说。”
池矜献:“……”
怪不得陆执回答别人的那几次都是先看他,犹如在寻求同意似的,池矜献当时还很不解,原来根源在这儿呢!
一时之间池矜献只觉得哭笑不得,他动了动和人在底下十指相扣的指节,凑近笑说:“哥,你这么在意这个啊。”
“在意,”陆执道,“你是我的。”
池矜献眼睛弯起来,瞳孔里全是明亮如昼的碎光。
“那就是可以说的意思,对吗?”陆执轻轻问道。
池矜献心里太甜了,甜得直点头,溺爱一般地道:“说,大声说。”
叶辽和方明不知什么时候拥抱在了一起,表情向往又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