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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经过一场情事的女人身体已经变得柔软无力,她还被男人托着,两坨白皙的臀肉在刚刚的激情中被磨蹭得殷红。
    在意识恍惚中她又被男人放到水里,洗去身上的汗水和身下狼藉,最后擦干抱回床上。
    窗外的雨还在下,男人躺在她身边抱着她,身上的滚烫热量仿佛永远都不会消减。头上利落的短发还湿着,一双残红的双目望着外面早已一片朦胧的世界,在玻璃上流过的雨珠在漆黑眼瞳中也划下同样的轨迹。
    叶闻筝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反正她再睁开眼面前便是这样一副光景。
    怀中一直均匀的呼吸忽然停了,男人察觉到她已经醒过来,窅然目光从远处的天空移到她身上,怀抱她的手臂就更紧了几分。
    “饿了吗?”
    他已经冷静下来,到现在也没忘记她第一天来到这里被自己吓到生病的事。
    留住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她爱上自己,这是父亲从前说过的话。
    在雨中和父亲的墓碑对望时他又忽然想起童年生活的残影。父亲对赵秋妍总是温和,看着她时眼中浓情挡不住。不管他对外有多呼风唤雨,回到家永远是个温柔的男人。
    ——只不过父亲没能感动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可小姑娘与赵秋妍不同,她善良又柔软,或许他该对她好一些,她才能心甘情愿地陪着自己。
    所以他没再提刚刚的事,想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尽快真的像亲人那般正常亲密。
    他太需要一个亲人了,也太想有个家了。
    女人良久静默,她堪堪睁开的眼角带着之前被欺负哭的泪水,赤裸的身体在怀里柔弱无骨,听到他这么问就缩在一起,轻轻摇着头,目光紧跟着又落在他肩臂的伤口上。
    萧烈感觉到她在看哪里,怔忡几秒刚张开的唇就重新合上,将她的头按在胸口,低头嗅发间的清香。
    “你......不疼吗?”
    伤口带着腥味,边缘被雨水泡得有些发白,过了一会儿之后消下去了一些,但仍旧能看出着水的痕迹。
    “你要是能心疼我,我就不疼。”
    萧烈私下的真实模样便是这样,他的声音带着喜意和一点孩童的无赖。这话让她没办法接,只能当做听不见一样默了声。
    然而安静只有不到一分钟她就男人怀里出来,手伸向床头柜最上面的抽屉,她知道那里放着萧烈用的纱布。
    他喜欢抱着自己,却从来不喜欢别人碰他。她平时不愿意理他便自己换药,病态般地讨厌别人近他的身。
    两根葱指夹出一卷新的纱布放到他面前。
    “你换上吧。”
    权当感谢刚才挡雨的衣服。
    男人眉头轻挑,将身子凑过去。
    “你给我换。”又伸出手将手臂摆给她,“刚才抱了你太久,很累了。”
    他的话暗示性极强,让女人一下想到刚才浴室里面红心跳的画面,腿心都开始黏腻。
    叶闻筝嘴唇抿起来,想着等下要求他的事,只能红着一张小脸给他消毒又包上纱布。
    以前只觉得他是衣冠楚楚的西装暴徒,现在却感觉他像个痞子无赖。
    小手在肩膀上来来回回,男人眯着眼睛享受她轻柔的抚摸,说“累”了的手臂反而比之前绷得更硬。
    “萧烈......明天是我爸爸妈妈的忌日。”
    她低着头,声音轻柔婉转,带着小女孩独特的奶糯,说的小心翼翼,像个做错事又乖乖讨好的孩子。
    “我只有他们一张照片,在徐莹那里,说不定已经被他们扔掉了。”
    “你让我回去看看吧......”
    叶闻筝不知道她来到这里之后的事,单纯的姑娘并未往别的方面想,更不会知道那两个人正在萧家的暗室里,还以为没了她的徐莹生活得比之前更惬意。
    男人抚摸她后背的手停住动作,抬起她的头便睨到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睛。
    纯净素雅的皮肤上掠过晶莹泪珠,像是融化后的冰雪,睫毛上的闪烁又像是本就镶嵌的晶钻。
    在他望着她时还有一滴眼泪顺着微微泛红的眼尾流淌。萧烈的眼睫垂下去,舌尖轻轻舔弄着牙齿,片刻后坐起来拨通了陈江的电话。
    他起来依旧没穿衣服,毫不在意地在她面前展示赤裸身体。她咬着唇压低螓首看着自己蜷缩在一起的脚趾,身边的床垫再塌下去时面前已经多了杯冒着热气的温水。
    与此同时一股浓浓的姜味也在室内蔓延开。
    “姜粉是前两天没用完的。”
    说完把杯子塞在她手里,然后门便从外面被人敲响。他眉头一动转头看向身后的房门,然后又回过头将她身体用被子裹住,自己过去打开一条门缝只伸出一条手臂从外面拿进来个什么东西。
    她完全被萧烈挡住,所以没看到外面的人是谁门便关上了。他再走进来手里就多了一个半透明的塑料文件袋,当她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的瞬间,手中的杯子险些飞出去。
    “先把水喝掉。”
    大掌在发丝有些凌乱的小脑袋上抓了一把,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宠溺。
    叶闻筝急于想拿到他手中的相框,将杯中温度适宜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睁着两只湿润的大眼睛,无措地望着他。
    相框在下一秒被放到床上,原木色的边框已经被摸掉了表面的清漆,也不知道小姑娘抚摸过多少次,大多数地方都露着并不光滑的底木。
    女人一把将照片抱在怀里,身体缩在床的一角,头发挡住了脸蛋,肩膀不停起伏。
    这相框是他今天上午回到山中小院时发现的,他那天想到叶城夫妇的忌日便鬼使神差地去了那里,拿回了和他们唯一一件相关的东西。
    对于当年叶家的事他是心虚的,他虽然没有直接杀死他们却是两家鹬蚌相争的最终受益人。如果当时他知道那个在茶楼门口遇到的小姑娘是叶城的女儿,他为了守住那抹清纯明媚的笑容也会帮叶城那一遭。
    也不知他们在天上看着他强娶了自己的女儿会是什么滋味,会恨他怨他还是会默默无言。
    萧烈过去将哭得发热的小身子抱进怀里,虽然身体赤裸相贴却没有半分淫欲。
    只是有些后悔。应该带着她一同去,那些绣着精致花纹的窗帘是女孩一针一针缝上的,他该让她去把自己的东西拿过来。
    女孩颤抖不止,男人别的不懂,但却懂思念。他许久没开口,过了很长一会儿才轻轻摇晃她的肩膀。
    “筝筝。”
    “休息吧,明天我们去祭奠他们。”
    怀中的人停住抽噎,她微微抬起一点头,目光只到他胸口。
    嘴里那股还没散掉的姜味好像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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