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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粮行,是长安城四大粮行之一,此时掌柜苟成仁一站出来,顿时就有人起身响应,主动捐款。大部分都要捐助一百石,也有要捐献十石的。
    这是把爷几个当成要饭的了是吧!
    程处弼和李思文等人,牛眼一瞪,就要发火。被李恪摆了摆手,制止了。直到所有人不再说话了,李恪才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地开口。
    “诸位有此善念,本王十分欣慰。来人,把这些数目都仔细地记下来,不可出了什么纰漏。”
    旁边有管事,早就得了安排,细细地誊写好了,把名单和认捐的名单递给了李恪。李恪扫了一眼,递回去。
    “存档吧,明日起,按这个接受善款。非常时期,本王只认粮食,不认银钱。如今灾情似火,本王忧心如焚,就不多留各位了,请吧。”
    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轻易的结束了?
    一众人不由偷偷地传递着眼神,不过见李恪起身送客,这些人也不敢当面交流,纷纷离席告退。一直到平平安安地走出府门,这些人才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刚才他们还真是捏着一把汗,唯恐这些年轻人,恼羞成怒,把自己等人打一顿。真要是被他们打了,还真没辙,怎么滴啊,难不成还能打回去?
    就是让相熟的御史告到陛下跟前去,也不过是那么回事,看看这位蜀王殿下身边站着的这些人就知道了,京城惹不得的祸害差不多快聚齐了。
    “胡兄,真的就这样结束了?”
    苟成仁有些心里不托底,总感觉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拉着旁边挺着四海商行的总掌柜胡四海低声问了一句。
    “呵——苟兄今日难不成把胆子忘到了家里?一群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他们就是趁打热乎闹而已,你还当他们真能搞出什么幺蛾子?我估摸着也就三天的热度,这两天,大家都搞得惹人闹闹的,别让他们拉不脸来,估摸着过几天,他们自己就得把这个茬给忘了。”
    “还是胡兄高明!”
    几个相熟的掌柜,原本也有点忐忑,此时见胡大海都这么讲,顿时放下心来,纷纷散去。不过这几个年轻人真坑爹啊,来的时候,直接强行用车拉来的,走的时候,扔门外不管了,自己的车马还在醉春坊呢。
    虽然说,入苑坊和平康坊也没隔着几个坊,但是耐不住坊大啊,把这群养尊处优的家伙们给累得,险些吐血。当天晚上,回到醉春坊,睡得可香甜了,任千娇百媚的小姑娘们如何撩拨,我自酣然入睡……
    ……
    太极宫。
    李渊今天兴致似乎很好,也格外的勇猛,从张婕妤身上奋力冲杀了半天,才翻身下马,得意地拍了一把张婕妤半翘的屁股。
    “如何,朕之宝刀尚锐乎?”
    张婕妤春潮未退,一脸慵懒地摸着李渊的胸膛。
    “陛下龙马精神,更胜往昔了呢。”
    李渊哈哈大笑,起身下床,浑然没有发现张婕妤低垂的眼睑中闪过的厌恶。
    “更胜往昔?”
    李渊嘿然一笑,不置可否,敞着怀,扫视着空荡荡的大殿。
    “你陪朕在此有多久了?”
    “自武德九年六月自此,要九年了。”
    张婕妤感觉到了枕边人情绪的反常,也披起轻纱,莲步轻移,走到李渊的身边,抬头看着他的侧脸。当年这个男人,是何等的强大,如今才几年的光景,就变得皮肤松弛,安无光泽,看上去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委屈你了,九年了,朕当年身边的人,也就只剩下你了啊。”
    李渊抬起有些松弛的大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张婕妤光洁的脸蛋,这种丝绸般光滑的皮肤,真是让人留恋啊。
    “朕寿辰将到,你这两日里出宫,去待朕到灵感寺上香祈福吧。”
    灵觉寺原是隋文帝杨坚开皇二年所见,不过武德四年的时候基本上就荒废了,只剩下了几个年老的僧人在打理了。
    张婕妤身体微不可查的轻轻一颤,随即默默地点了点头。
    李渊眼望夜空,苍老的眼眸中意味难明,久久,他松开了紧紧捏在一起的手掌,轻轻地揽住了张婕妤的玉肩。
    “后宫空悬已久,等你这次回来,朕就册立你为后吧。”
    ……
    “殿下,这些奸诈小人,竟然敢羞辱我等,如果不是殿下拦着,我恨不得冲上去,一个个把他们捶个稀巴烂!”
    这些人一走,李思文和程处弼等人顿时就炸了。这些人,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如果不是刚才李恪拦着,早就冲去杀他个七进七出了。区区几个商贾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忘了子安是怎么教我们的了?”
    李恪等他们发泄完心中的闷气,才嘿然一笑,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区区几个商贾,仗着背后有几个人撑腰,竟然就敢在自己面前翘尾巴,还真当自己这个蜀王是个泥捏的菩萨了?
    “稍安勿躁,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程处弼等人,这才纷纷露出了笑容,这商,任凭你奸猾似鬼,也得喝咱家的洗脚水啊。
    ……
    第二天,进出长安的人忽然发现,长安城几个最为繁华的城门外,悄然地竖起了一块蒙着红色丝绸的庞然大物。等这些人进了城才发现,不仅仅是城门口,东西两市最为显眼的位置也各有一处。有好事者刚想上去看看究竟,就被一旁把守的武侯给撵跑了。这人就是这么尿性,越不想让你知道,你就越想知道,越搞得神神秘秘的,事情就传播的越快。
    结果,不到半晌,长安城就都知道了这么个东西,甚至还惊动不了不少勋贵过来打听,不过无一例额外的都吃了闭门羹,把守的侍卫跟吃错了药似的,任你怎么问,压根不透。不过还是有眼力好的人,认出了这些把守侍卫的身份。但凡是能看出的,哪一个不是到了一定位置的人精,知道这里面恐怕是有什么古怪,更是不肯声张,反而偷偷的派了人手到蜀王府上打听,然而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蜀王殿下一大早就出门了,给朋友暖窑去了。
    暖窑是个什么鬼!
    堂堂的蜀王殿下,有需要暖窑的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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