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长官之命,三日之内,本城许进不许出。”城卫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气回答了一句便不再搭理克里特,转而向其他想要出城的人解释。
“好吧。”克里特拉着克里斯汀转身就走,他担心自己再在这里纠缠下去会被人当成可疑分子。
“城里肯定发生什么事情了。”克里特看着街道上不时可见的匆匆来去的城卫和士兵们,如此喃喃自语着,不过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作为一座基于防御目的建立的军事要塞,极星要塞做出这幅样子几乎就是在明摆着告诉城中的人要塞内有事情发生。
“大概是有什么人渗透进来了吧。”见多识广的克里斯汀很容易就做出了猜测,眼下极星要塞的动作也确实很像是在排查外来人。
“唉。”克里特也没什么好说的,极星要塞作为一座军事要塞,城内的普通居民相比岩鹿城来说实在是少了很多,眼下这种人心惶惶的场面下,街道上也没什么游荡的闲人,克里特也不想引人注目,二人便返回了在要塞内的落脚点。
在联盟建立之前,极星要塞属于很多条商路的中转节点而存在。甚至在晨星联盟刚刚建立起来的那几年,极星要塞也还不属于联盟的势力范围,反而是作为其他势力和联盟沟通的一个重要节点。
不过在联盟开始加速扩张之后,极星要塞附近的几座小城一个接一个的被联盟纳入掌控,往来的商人也为联盟和其他势力的对立而减少了往来,到了后来联盟攻下极星要塞并因为这里的战略位置而把这座城市作为一个重要要塞来建设之后,原本还算繁荣的一个城市就这么衰落了下去。
这就导致城内那些不舍得离开的居民对联盟充满了怨念,甚至无视了联盟几次给他们过优渥的条件让他们搬迁的事实。
克里特二人落脚的旅店的老板就属于喜欢暗地里抱怨几句的人,尤其是在今天这个因为封城而导致城内居民大多有些怨念的时候,老板因为有了听众,抱怨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不过这些城内居民抱怨归抱怨,他们的消息来源倒是非常广泛,七嘴舌之下倒是把昨晚在城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差不多。
克里特和克里斯汀二人就这么坐在一个角落里,在旅店一楼的简陋酒馆听着一堆酒客从抱怨这次封城再逐渐说道回忆极星要塞还没被联盟改造成要塞的时候的好日子。
“原来是有敌人在城里杀人制造恐慌啊。”克里特发挥自己的情报收集能力,很容易地就拼凑出了些许真相,大概就是有些和联盟敌对的势力派遣了刺客在城内专挑那些独自走夜路的人下手,然后把尸体暴露在必然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这种手段”克里斯汀露出不屑的笑容“没什么大作用,不过也是个麻烦就是了。”
“大概是因为这个联盟真的很强大吧。”克里特明白克里斯汀的意思,这种小范围的刺杀,即使是杀了本地的最高长官也不过就是延迟注定会爆发的战争一段时间罢了,正面战场上无法取胜,这种背后的小手段也很难翻盘。
“所以我们就这么静静地看戏?”克里特虽然也想着赶快去和赫缇亚伦他们会合,但是现在没办法离开也没必要着急,过多的动作反而可能招致联盟的怀疑,那样反而麻烦。
“怎么,你也怕麻烦?”克里斯汀看了克里特一眼,随后说道“你就算什么也不做,麻烦也会很快找上你的。”
“为什么?”克里特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因为时间啊,笨蛋。”克里斯汀瞥了克里特一眼,解释道“我们是昨天到的这里,然后晚上就出了事,你猜那些城卫会不会找你呢?而且远行者商会可是知道你的目的地的,虽然不清楚联盟到底是怎么和隔了那么远的寒铁城发生战争的,但是,你觉得你这么喊着要去敌方的人会不会引起怀疑呢?”
“有道理”克里特直到此刻才想明白,他即使什么也不做也一样会被麻烦找上来。不过即使明白了这一点,他依然没办法作出应对,毕竟联盟现在或许只是会对他有所怀疑,但是如果他再做点什么的话就更不好说了。
只希望那些联盟的人不会蠢到拿他去顶包吧,克里特默默不语。
“好了,想也没用。”克里斯汀拍了拍克里特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克里特有些奇怪地看向克里斯汀“说起来,为什么一直是你在控制,我姐呢?你不是应该很讨厌我吗?”
“这个嘛”克里斯汀的目光不自然地移开了一点,“我发现我的厌食症好像自愈了。”
“那关我姐姐什么事?”
“实际上”克里斯汀露出一个让克里特心脏漏跳半拍的笑容“你姐姐早就不在了哦。”
“你说什么?”克里特的脸色一变,难道说这段日子以来他以为是他姐姐的人都是克里斯汀在假扮?想到这里,克里特脸色不由得僵硬了几分“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啊。”克里斯汀的神情却也变得非常认真“你姐姐的灵魂在你昏迷的那一个月里就已经和我融合了,这段日子里一直是我在假装你姐姐,看来我的演技没有退步,你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不,这不”克里特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地震颤了一下,内心瞬间变得空了一块,“怎么会你不是说你”
“好了,骗你的了。”克里斯汀突然展演一笑,“老娘在灵魂学上的造诣还是很可靠的。”
“是这样吗?”克里特捂着胸口,心里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还是无法散去,很难说克里斯汀现在的说法是真是假。
“不过嘛”克里斯汀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我们俩之间的平衡已经快要没办法持续下去了。”
“也就是说”克里特颤抖着说道,虽然从克里斯汀掌控身体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就有过不好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