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迦眼睛湿漉漉的,他虽然长得高高大大,但心理状态一向比倪云修小得多,即使是如今,他以为自己这些年彻底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大人,但其实也并不是。他以为自己足够心冷和思想成熟,不会再轻易因为感情的事而崩溃,但也并不是。
倪云修抬手捧住喻迦的脸,像曾经做过很多遍的那样,用指腹摩挲他的面颊。
倪云修说:“不要难过了。我知道是我的错。喻迦,原谅我吧。”
喻迦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刹那间就从眼眶里涌出来了,他泪点还是像以前一样低。
他也不在意会在倪云修面前丢脸,一边流泪一边像小孩子哭闹一般说:“我不,我不会原谅你。”
倪云修轻叹了一声,用手去接他的眼泪,不然,那些眼泪都滴在他自己脸上了。
倪云修想坐起身来,喻迦却按住他,不让他起身。
喻迦又低头亲倪云修的嘴唇,倪云修动了动脑袋想要避开,但感受到喻迦滴落在自己脸上的湿意,他又放弃了躲避,由着他亲自己。
喻迦轻吻着他的唇,轻声说:“修修,求你离婚吧,我没法离开你。你为什么总对我那么狠心。”
倪云修慢慢搂住喻迦肩膀的手僵了僵。
曾经,两人还只有十几岁时,喻迦请求他答应和他交往时,也说过:“修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狠心,我们关系不够好吗,你又没有更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和我试试呢。”
倪云修没有回应喻迦那话,但也没有把喻迦推开,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索。
喻迦知道有戏,倪云修心软,说可怜话,对付倪云修更有用。
喻迦又说:“你去过你的好日子了,就把我扔在一边,我没有再找过男朋友了,修修,我就只爱你。”
倪云修眼神悲伤,安静地望着他。
喻迦又去亲他,说:“你也还爱我,是不是?”
倪云修轻叹了一声,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又什么都没有讲。
喻迦看他毫无反抗之心了,便得寸进尺。
倪云修初时还想把他推开,但他说:“修修,我每天都想你。”倪云修就又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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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雯姐安排了厨房做早午饭,做得差不多了,她才有些迟疑地往楼上去。
她之前在楼下就听到了喻迦在楼上发怒的声音,但因为房子隔音效果好,所以没具体听清楚。
她此时走上楼梯,到了喻迦卧室门口,想要敲门,才听到房间里不一般的声音,虽然声音很低很隐约,她大约也明白了那是什么声音。
雯姐生出些许诧异,又生出了然。
因为喻迦不让其他人为他收拾卧室和浴室,所以喻迦的卧室一向是雯姐亲自整理,她早就看到了喻迦卧室里摆着的不少“马赛克”了另一个身影的双人合照,她猜测喻迦曾经有一位爱人,可能是两人闹矛盾分开了,但也可能是大喻总棒打鸳鸯,两人分开了,总之,喻迦没和那个爱人在一起了,只是留了一些照片。
为什么会猜测是大喻总棒打鸳鸯,大喻总曾经进喻迦的卧室里看过,看到那些相框里的照片,她神色很不高兴,但又对此事避而不谈。
雯姐作为职业操守很高的人,自然也从没有打听过主顾家里的这些事。
不过在以前,雯姐倒真没想过喻迦是同性恋,她只是以为喻迦的不合常理的一些行为是洁癖严重,因为喻迦特别讨厌别人碰到他,以及碰他的私人物品,要是那个碰到他以及他的私人物品的人是男性,他就更介意。家里的保镖做事都要更小心些才行。
雯姐在门口等了几秒钟,想了想后,就又赶紧下楼了。
雯姐也有些好奇的心思,她现在认定喻迦和他爱人分手是大喻总造成的了,大喻总肯定很介意喻迦是同性恋,还有一个男性/爱人,所以棒打鸳鸯了。
雯姐已经在喻迦家里服务了五年多,对喻迦的不少社会关系都是知道的,可从没有见喻迦和其他男性或者女性有过暧昧,更不要说上床了。喻迦的洁癖到了一定程度,和别人碰到一起,他都介意,更何况还要上床。
刚才那个男青年,以雯姐的不俗审美,她也觉得对方长得好看,又有礼貌还气质好,不过,看对方的穿着,她也知道对方应该只是普通家庭的人。
也许是因为不门当户对,所以大喻总才棒打鸳鸯?
当然,也许更多是因为他是男人?
过了四十多分钟,厨房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雯姐犹豫着,心说这时候可以去叫两人吃饭了,还是直接等两人下楼呢?
她左思右想都没有什么好主意,于是又去让厨房继续做饭,慢慢做,多做几种,让两人想吃饭而下楼时,永远都有刚做好的饭菜,那她也就不用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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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迦把倪云修紧紧搂在怀里,又用嘴唇贴着他的肩膀亲吻,轻声说:“修修,你这里多长了一颗小痣,以前都没有。”
倪云修也不知道要怎么应他这话。
……
和喻迦身体的接触,肌肤的触感和温度,都让倪云修在这一刻生出了迷恋的感觉,生出强烈的渴望和不舍。
……
倪云修才说:“我想去洗澡了。”
“嗯,好。”喻迦应着,“我给你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