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山洞。
一只食铁兽,摩拳擦掌。
“反抗是徒劳的,大人的实力岂是你这种货色可以对抗的。”
彩蝶看着楚风,冷笑着。
“是么?”
楚风淡然一笑。
“年轻人,不管你受了谁的命令,胆敢调查这座山的秘密只有死路一条!”
那道低沉的声音粗暴的冲入楚风的脑海,震人神魂。
“哧!”“哧!”“哧!”
四壁,无数条藤蔓前端缠绕着黑气,或化成血盆大口,或为锋利剑刃,或成刀枪棍棒,倏地变长,冲向楚风。
“握草!”
楚风皱着眉头。
你妹!
说好的一对一。
怎么就变成了大乱斗了。
眼见一化成大铁锤的藤蔓冲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楚风脚步一动,极速来到彩蝶身边。
“duang~”
那大铁锤结结实实的锤在了彩蝶的脸上,将那张本是瓜子脸的姣好面容一下子给拍成了黄瓜脸。
还是细长细长的那种。
“我……你……”
彩蝶支支吾吾的说着,听不清说什么。
红唇烈焰般的唇,此刻却如香肠般。
还是双层的那种。
至于那对迷人的彩眸更是被拍得彩瞳和眼白乱了套。
惨不忍睹。
不是打这只食铁兽么?
怎么打到老娘身上去了啊!
彩蝶心如刀割。
楚风一脸正色道:“你看看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彩蝶:“……”
我小心你妹啊!
不是你冲过来的吗!
“哧!”
“咣!”
就在这时,一化为长剑的藤蔓杀了过来。
剑刃锋利,锃亮,射着寒光。
“我去!”
楚风当即往彩蝶身后一站。
“我……”
彩蝶香肠嘴颤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想走也来不及了。
“咔哧!”
那长剑径直刺了过来,直接洞穿了她的胸口。
楚风,一只食铁兽,低头,看了看从彩蝶背后刺出距离自己身体不到三厘米的殷红的长剑,皱了皱眉头。
我的天。
这得多疼啊。
他来到彩蝶身前,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不是,你干嘛站我前面啊,你这孩子是不是多动症啊!”
“我……”
彩蝶,立在原地,眼泪流下来。
苍天啊!
大地啊!
公道何在!
明明是你这食铁兽冲到我身后啊!
我多动个屁啊!
在她感到钻心的痛时,看到那食铁兽温暖的目光。
“疼么?”那食铁兽安抚的说道,“别怕,我给你拔出来。”
“呲……”
剑,拔了一半。
那食铁兽却没心没肺的说道:“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要不要拔啊!”
于是,又将那把剑按了进去。
“噗嗤……”
彩蝶嘴角溢血。
看起来,就像是香肠加了辣酱。
“你别这样,隔壁小孩都要馋哭了,”楚风摸了摸彩蝶的脑袋,道,“到底要拔出来还是按进去,你说个话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呢?”
于是,又默默地将那剑拔出一半。
“我……”
“老娘……”
“他妈……”
彩蝶嘴角抽搐,挤出几个字来。
楚风皱着眉头,道:“跟你妈又有什么关系啊,你这孩子到底要不要把剑拔出来啊!”
于是,楚风一会拔出来,一会按进去,另一只手则摩挲着彩蝶的额头。
“你说啊!”
“你特么倒是说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做啊!”
“哧!”“哧!”“哧!”
蓦地,身后又有藤蔓杀来。
“日!”
楚风转头一看,那藤蔓竟化成一条蟒蛇,张开血盆大口直冲他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楚风在千钧一发之际认真的对彩蝶说道:“我去右边你去左边,别再跟着我了知道吗!”
彩蝶没有应声。
那黑白杂乱的眼睛骨碌碌转了转。
随即,便用全力,冲到右边。
下一刻,眼角的余光却见身边有道黑影。
她稍微侧头,一看,瞳孔急骤收缩,心都在滴血。
楚风,用力给了她一巴掌,道:“不是说让你到左边吗!你怎么到右边来了?妈的智障,熊与蝶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然后,脑袋默默的一偏。
“咣!”
那条蟒蛇张开血盆大口,恰好将彩蝶连头带身子给吞了进去。
彩蝶身子抖了几下,便全被吞食,那蟒蛇也往回退着。
“哎,你忘了说到底要拔出来还是按进去啊!”
作为做事认真的食铁兽,楚风直接冲了过去,胳膊化作长剑,纵身一跃对着那蛇头就砍了下去。
“呲!”
黑气缠绕的蛇头落地。
楚风一脚将蛇头踢飞。
同时,看到彩蝶的脚露在外面,便拽着她的脚将她拽了出来。
被拽出来的彩蝶一身黑乎乎的液体,散发着一股恶臭。
楚风,蹲在她身旁,一脸无奈的说道:“你看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我……老娘……”
彩蝶嘴角抽搐。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掐着楚风的脖子,指甲化成利刃。
楚风叹道:“怪我,没说清楚,你掐吧,你掐死我吧!”
话是这么说的。
但他手没闲着。
那刺入彩蝶胸口的剑一会被拔出大半一会又按了进去。
彩蝶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
她的手,从楚风的脖子处离开,转到自己的脖子上,化成利刃的指甲蹭的刺入,顿时鲜血如柱。
“咔哧!”
楚风将那把长剑抽出来,将其变成一炷香,立在彩蝶的眉间,幽幽道:
“给彩蝶姑娘上香!”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吐一口老痰……啊呸!”
“礼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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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源。
祠堂外。
“握草,他好骚啊,怎么比我还骚啊!”
楚风撇了撇嘴。
摇了摇头,暂且不去管那边的事。
楚风道:“秦人尚黑,楚人尚红。你说你是楚国人,那为何祠堂上那件战甲却是黑色的?”
老者缓慢的转身,看了一眼那黑色战甲,目光充满了惆怅。
他轻声道:“你就是据此猜出我们是秦国人的?”
“不,”楚风摇了摇头,“是那把剑。”
他看向黑色战衣旁的青铜剑,剑身好似柳叶状,细长又尖,长度近乎有三尺,寒光冷冽。
“这是把好剑,懦弱的逃难者怎会配拥有这样的剑。”
“而且,剑长近三尺,为秦剑,其他诸侯国的剑不过二尺罢了。”
七国中,楚风犹爱秦国。
因此,对秦剑也颇有研究。
“唉!”
这一次,老者没有否认,唯有轻声一叹。
目光,再一次转向玩闹的孩童。
“如果不做改变,他们总有一天都会走丢,”楚风道,“那件战甲,还有那把剑,它们的主人究竟是谁?”
老者没有看楚风。
他依旧看着孩子们,看着玉兔。
偶尔抬头,看着风云涌动的苍穹。
许久,他才轻语,道:
“蒙,蒙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