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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叫声是在五分钟后响起,纪楚颐扔了烟,迅速往前奔去,爬上山坡,一抹影子直接迎头撞上。
    一举跳进男人怀里,双腿夹住劲腰,潇潇吓的脸色发白,声音哆哆嗦嗦。
    “有有有……有蛇……”
    “哪儿?”
    “不知道,牠牠牠跑了…….”自小生活在都市的潇潇,哪见过几次蛇,更何况这么打照面,是人都会跑。
    “牠都跑了,你还扒着我干嘛?“
    “不管,你抱我回车子。”潇潇惊魂未定,使劲揽住他的颈。”我害怕。”
    她是真的怕这种滑溜溜的爬虫类。
    “你这只小野猫也有怕的玩意儿?“
    托起手感极佳的两瓣臀肉,纪楚颐认命地往回走,”女人真麻烦。”
    “说谁麻烦呢,勒死你。”潇潇故意收紧胳臂。
    “不麻烦,不麻烦,你最不麻烦。”
    阳光西照,男人的眉目清晰,眸珠如墨,潇潇望着他,满满当当的遗憾,仿佛都在这一霎那获得圆满。
    走了那么久的路,就是为了这一刻。
    就算未来要面临许多指责,潇潇也庆幸自己的从未放弃。
    “你知道吗?”潇潇认真的说,”我很喜欢你,喜欢到想把全世界都捧到你面前。”
    “我也很喜欢你。”纪楚颐笑着回答。
    “你都不记得,哪会知道你喜欢我?”
    “不知道,但我想我是,人都是遵从本意,我不觉得喜欢上你会有多困难。”
    潇潇抱紧,将头埋进他颈窝处,”好啊,你要一直一直这样喜欢我。”
    回到驾驶座,开了好一阵,终于碰上间面摊,简单的棚子,风沙四面八方吹来,俩人饿极,叫了三碗面,也顾不得嫌弃灰扑扑的桌子,呼噜噜的几分钟就嗑完。
    随意抹了嘴,纪楚颐起身,跟摊子老板打听附近的歇脚处。
    来到这叫深河的小镇,只有间小旅馆,潇潇考虑一会,还是拿出自己的证件登记。
    “一个标间。”
    潇潇无聊的扫过四周,没有多余的东西,前台的柜子被劈开个刀痕,又用红漆随便补上。
    “晚上九点钟后没烧水,房内没暖气。”旅馆老板面无表情的递还证件。
    “行。”
    房间在二楼,纪楚颐拿着行李袋,揽着潇潇上楼,楼梯板被踩得嘎嘎声不断。
    杂沓的脚步声从上面传来,楼梯口狭窄,潇潇让了位子,站在纪楚颐后边。
    两个男人走下来,军绿色夹克,一身仆仆,又瘦又干,一个人光头,一个人前发长到遮住目光。
    经过潇潇时,走在前头的光头特意瞥了一眼,时间不长,却像是审视货物般,眼放亮光。
    他随意开口问,”城市人啊?“
    潇潇形容不出那股恶心感,她撇过头,不愿意搭理。
    “不是。”   纪楚颐扳起脸,气势凌厉凶悍,挡住了潇潇。
    “没事,兄弟,只是随口问问。”
    那人嘿嘿笑了两声,走下楼梯。
    房间狭窄简陋,还有股潮湿味儿,所幸床被还算干净。
    富裕养成对环境的挑剔,潇潇下意识的抽抽鼻。
    早前项目赶工时,纪楚颐三两天抽查,地方远些,也跟着工人睡在工地。
    简易的罐装瓦斯,几个钢制碗瓢,没窗,木板床,灰尘烟雾满布,生活条件差,糙着糙着也就习惯。
    他扔了毛巾给潇潇,”你先去洗洗,免得晚上没热水。”
    “我下去转转,记得,门锁着,等我敲门才开。”
    纪楚颐上身短t,下身一条垮裤,还套双军靴,人高马大,体格健硕,又剃着板吋,不笑时,有几分凶神恶煞的痞态。
    工班的素质良莠不齐,闹事,谈判,误工,习惯性以气势先压制人并不会随着失忆而消失。
    他询问了旅馆老板附近的吃处和加油站,旋过身子,纪楚颐转到外头石阶,打上根烟。
    深吸一口,仰头徐徐吐出烟圈,远处的山峦变得模糊不清。
    一个男人靠过来,递出自个儿包的卷烟,”兄弟,来一根,可是好东西。”
    纪楚颐侧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是方才那个光头佬。
    “不用,我有抽惯的烟。”纪楚颐勾起唇,却没有笑意。
    “跟你女人出来玩啊?“光头佬还想继续聊。
    石块堆成的坡梯布满青苔,   纪楚颐漫不经心地抬起腿,靴底靠着阶沿角处蹭泥,一下一下,又重又慢,属于男人间的警告意味浓厚。
    光头佬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自顾自的点起烟。
    纪楚颐嗤笑一声,挥了挥手,就往屋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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