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困难,她艰难去掰他手指,却撼动不了暴怒男人半分,唯有滚烫泪水一滴滴打在他手上。
任炳坤飞快冲上来拉住他:“小伦哥,冷静点,阿嫂快要不能呼吸”
他咬牙,狠狠,猛地放手。
杭爽跌落在地,剧烈咳嗽,泪水夺眶而出。
任炳坤上前扶她:“阿嫂”
“不准扶!”楼安伦背对他们,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双手握住拳垂在身体两侧,酝酿一场惊天风暴。
任炳坤低声问杭爽:“不是小伦哥细仔,阿嫂杭小姐你来求小伦哥做什么?”
“捐肝志愿者被古惑仔威胁,不敢再给阿joy捐肝”杭爽闭上眼,试探伸出手去拉他,却被他一把大力甩开。
“楼生,阿joy已经等不起,他虽不是你亲生,也是一条命啊求你念在我们曾经”
楼安伦打断她:“你以为是我不让志愿者捐肝?”
“楼生”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样卑鄙的人?”他凄惶的笑:“madam真是伟大,不顾生死主动献身,同你妈咪一样,是个为细仔牺牲的伟大母亲”
心中如同一万跟针同时刺入,痛到快要窒息。
杭爽闭上眼,任泪水滑落,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距离他宽大手掌不足一寸,却只能颓然落下。
她亲手斩断他们之间最后一丝情分,从此以后,背道而驰,再无可能。
“只是madam算错自己魅力,以为陪我一夜就能换我放过那个野种?”
切除杭爽这个软肋,他终于恢复振合帮小伦哥本色,冷漠又绝情:“红港最贵一楼一凤一夜值几多?我双倍付你,昨夜madam服务不错,我对女人从不吝啬。”
心脏仿佛破一个大洞,呼呼灌着冷风,冻得她浑身浑身冰冷。
“你要我怎样才肯放过阿joy?”她眼中噙住泪,拼命不让泪水滑下,微笑:“要我去做一楼一凤吗?”
“不愿意?”
“只要你放过阿joy,我可以。”
郑佳丽终于等到期待画面,走上前拉住楼安伦手臂,轻轻晃一晃:“allen”
他拧眉:“怎么?”
“斌叔昨晚又来电话,催我们尽快订婚,我早上去珠宝行试戴订婚耳环,特地过来给你看”
楼安伦盯住她耳垂:“怎么只有一只?”
“啊,方才同阿坤哥在泳池边讲话,可能掉进去,”郑佳丽摸住自己光秃秃耳垂,“allen,你帮我找回来好不好?”
他不愿再同杭爽处在同一屋檐下,大步往外走。
“楼生!”杭爽鼓起勇气拉住他:“求你,当我求你,最后一次”
他大力甩开,依旧背对她:“madam还记不记得,92年我生日,你许诺我过一个要求?”
怎么会不记得?
那时他们正是情浓时分,他痴缠不休,一定要她送生日礼物。
耐不住他软磨硬泡,她最后许下他一个要求。
杭爽点头:“记得,你讲,要我做什么?”
他回过头,眸色冷峻,冷笑道:“我同佳丽很快要结婚,你来当伴娘?”
浑身僵硬,杭爽只觉得浑身血液骤冷。
“madam愿不愿意?”楼安伦冷冷道:“你来当婚礼伴娘,我就叫马仔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