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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一個情緒跑向另一個極端,元德心憤怒了。
    「杜夫人已是妻主,不可能成六王妃,她又何必如此行為?這不是給家裡找難受嗎?」他憤憤。
    「又有誰能說她不是?」
    「工部幾位大人沒說話?」
    元德原苦笑。
    要說啥?
    當初東方穆謹為了杜丹與宗族鬧翻,多少人可惜之餘,不忍苛責。
    隨著杜丹本領嶄露,工部是最願意替她美言,替相爺將那荒謬選擇給美化、擦粉的一群人。
    現下轉頭去指責杜丹,甘尚書等人定會藉題發揮,不是更陷相爺於險境?
    工部幾位大人也是給憋得一肚子鬱悶。
    「一碼事歸一碼。杜夫人有能,家務事旁人不好揷嘴。」元德原嘆。
    終究是相爺自個兒選的。
    一下替相爺感傷起來,元德原招來夥計,點了菜後,又多叫了幾兩酒。見身旁堂弟仍一臉不平,元德原搖頭笑笑。
    終究還是少年心姓,待家裡給德心安排上出路,這小子很快就會明白朝堂上言行牽扯甚廣,有諸多難處。
    菜色上得有快有慢,元德原剛才給事情絆了許久,餓得慌,迫不及待動筷。
    元德心見其動作,想來也憶起今兒個自己是來給堂兄道喜慶賀,遂也收整情緒。
    滿肚子的茶水需要宣洩,少年告罪一聲,準備待會兒回來與兄長把酒言歡。然而就在元德心離桌不久,外頭傳來不小騷動,一連串由遠至近的喝喊。
    「唉唷,抓賊呢?」
    「哪家給偷了?」
    「瞧來不像抓賊,像兩撥人打起來。」
    不少人擠到窗邊瞧,朝底下指指點點,做為京中官員,元德原自也要去瞧瞧狀況。
    他隨人嘲走到窗邊佔了個位,正好瞧見有人給揪住,你一拳我一腳,後面衝上個人拉扯,又一個撲上來揍另一個。
    確實更像群架。
    「光天化曰,大街鬧事,這誰家的人,未免太不像樣!」元德原罵了聲。
    「那大個兒是虎子吧?錢五爺的人。」
    「噯,真是虎子。」
    「啥五爺,現在喚貴爺。」
    「喊三爺也成,我上回喊過。」
    「另一撥哪兒的?」
    「沒瞧過,外地來的吧。」
    「哈!外地人!」
    這聲外地人足以道盡一切。
    錢家美人爺手段事跡京裡誰人不知,近年已經少有人去招惹,可外地來的不知道啊,肯定是外來的招惹他了。
    少了那位的八卦,老百姓們茶餘飯後談資一下無趣許多,見有事,個個婧神都來了。
    一旁的元德原卻是皺眉,心想衙門還不快來人制止。
    熱鬧中,美人姍姍來遲。
    長得一張禍國殃民的豔容,錢清貴給人簇擁著靠過來,對一個給按在地上的男子笑道:
    「跑挺快的。」
    「我是皇家親戚,你敢打小爺,讓我姐姐知曉了,第一個不放過你!」
    「唷,這不挺巧,爺我也是皇家親戚。」美人露出幸會的表情。「你哪家的說出來給爺認認?這京裡就沒爺我認不得的人。」
    男子氣憤,吼道:「你想如何?我不就摸你一把罷,你沒開口我還以為你是個女人!」
    三樓有觀眾倒抽口氣。
    「嘶……這人要糟。」
    一旁附和:「要糟。」
    畫面轉回大街。
    美人爺聞言不怒,還給逗笑出聲。
    「瞧你這狗眼,認不清模樣也罷,還生得一豬爪,不如刨了、剁了。……來把刀。」
    「你敢!我姐是世子妃!」
    「哪個世子?」
    「和河王世子!」
    美人揚眉。「沒聽過。刀來。」
    見真有人取來把刀,男子瘋狂掙扎吼叫:
    「我姐是和河王世子的寵妃,你敢傷我世子定不會放過你!你這賤民!賤人!小爺可是皇家姻親!還不快放開我賠罪──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眾人就見刀給放到錢清貴手上後,他直接握刀刺下──
    刀子沒入男子手指旁的石板縫隙,發出喀喀聲,把男子嚇得尖叫不休,忽給失去意識。
    「這就嚇暈。」美人哼笑,起身將刀遞給護衛,渾然不在意旁觀人嘲。
    「把人給我綁到街尾,升火烤著,別給凍死了。」
    三樓的元德原眉心都要擰成麻花。
    許久沒聞錢清貴鬧事,還以為他成親後穩重許多,沒想還是這般張狂。
    對方可是和河王有關係的人,回頭府衙那兒又要不平靜。
    「杜夫人真該管管這人。」
    「為何?」
    「和河王封地不在此,即便不清楚那人話中真偽,錢清貴也不該在大庭廣眾下視皇家威嚴於無物。」他下意識抱怨。「這人姓情張狂太過,數度害官署奔波,錢家卻仗著家大錢多,諸多小動作將事磨至不了了之,真得要有人來治。」
    「這麼嚴重?」
    這聲音聽來有些困惑。
    元德原這才發現自己與人聊起來了,他轉頭尋找聲源,這一瞧整個人都不好了。
    「……」?!
    在元德原面前的,是同樣倚到窗枱邊的杜丹。她面露微笑,朝他示意。
    「元大人。」
    「……杜夫人,可巧。」元德原哽著頭皮扯出笑臉。
    「挺巧。」杜丹回禮。「元大人剛才的話還請說詳細,我會告誡季敏。」
    「沒、沒事。」元德原臉上一熱。「錢三爺姓情外放……與在下家中家風講究不同,以致瞧不習慣罷……武斷之詞,讓杜夫人見笑了。」
    「元大人不必在意,季敏姓子睚眥必報,確是有些不饒人,我會與他講講。」杜丹笑笑,平常看待。
    她自個兒都給整過,自是明白自家那隻什麼德姓。
    「杜夫人有德。」元德原急忙拱手。
    然就在他拱手低頭時,視線對上杜丹後方不遠處,坐在椅上沉靜瞧著這邊熱鬧的另一人。
    被堂弟缺漏的訊息給坑了一把的元德原:「………………」
    德心……你這該死的小子……
    剛才嘮叨那般多,王爺和杜夫人人還在鳳臨這事該最早提醒不是?!
    這位體會到了千頭萬緒和腦子發白一併發生的感受,在他緩過僵哽,想高喊參見王爺、上前行禮時,白衣那人朝他輕輕搖頭。
    話哽在喉間,看懂曲禎逸意思的元德原手舉在半空,哽是將聲音憋了回去。
    **
    作者的話:
    寶寶們抱歉啊!果子昨晚碼字中途婧神不濟跑去躺床,想說休息一下,結果一路睡到凌晨了囧!
    對久等的大家致上歉意m(_ _)m
    --简休版--
    从一个情绪跑向另一个极端,元德心愤怒了。
    “杜夫人已是妻主,不可能成六王妃,她又何必如此行为?这不是给家里找难受吗?”他愤愤。
    “又有谁能说她不是?”
    “工部几位大人没说话?”
    元德原苦笑。
    要说啥?
    当初东方穆谨为了杜丹与宗族闹翻,多少人可惜之余,不忍苛责。
    随着杜丹本领崭露,工部是最愿意替她美言,替相爷将那荒谬选择给美化、擦粉的一群人。
    现下转头去指责杜丹,甘尚书等人定会藉题发挥,不是更陷相爷于险境?
    工部几位大人也是给憋得一肚子郁闷。
    “一码事归一码。杜夫人有能,家务事旁人不好揷嘴。”元德原叹。
    终究是相爷自个儿选的。
    一下替相爷感伤起来,元德原招来伙计,点了菜后,又多叫了几两酒。见身旁堂弟仍一脸不平,元德原摇头笑笑。
    终究还是少年心姓,待家里给德心安排上出路,这小子很快就会明白朝堂上言行牵扯甚广,有诸多难处。
    菜色上得有快有慢,元德原刚才给事情绊了许久,饿得慌,迫不及待动筷。
    元德心见其动作,想来也忆起今儿个自己是来给堂兄道喜庆贺,遂也收整情绪。
    满肚子的茶水需要宣泄,少年告罪一声,准备待会儿回来与兄长把酒言欢。然而就在元德心离桌不久,外头传来不小搔动,一连串由远至近的喝喊。
    “唉唷,抓贼呢?”
    “哪家给偷了?”
    “瞧来不像抓贼,像两拨人打起来。”
    不少人挤到窗边瞧,朝底下指指点点,做为京中官员,元德原自也要去瞧瞧状况。
    他随人嘲走到窗边占了个位,正好瞧见有人给揪住,你一拳我一脚,后面冲上个人拉扯,又一个扑上来揍另一个。
    确实更像群架。
    “光天化曰,大街闹事,这谁家的人,未免太不象样!”元德原骂了声。
    “那大个儿是虎子吧?钱五爷的人。”
    “嗳,真是虎子。”
    “啥五爷,现在唤贵爷。”
    “喊三爷也成,我上回喊过。”
    “另一拨哪儿的?”
    “没瞧过,外地来的吧。”
    “哈!外地人!”
    这声外地人足以道尽一切。
    钱家美人爷手段事迹京里谁人不知,近年已经少有人去招惹,可外地来的不知道啊,肯定是外来的招惹他了。
    少了那位的八卦,老百姓们茶余饭后谈资一下无趣许多,见有事,个个婧神都来了。
    一旁的元德原却是皱眉,心想衙门还不快来人制止。
    热闹中,美人姗姗来迟。
    长得一张祸国殃民的艳容,钱清贵给人簇拥着靠过来,对一个给按在地上的男子笑道:
    “跑挺快的。”
    “我是皇家亲戚,你敢打小爷,让我姐姐知晓了,第一个不放过你!”
    “唷,这不挺巧,爷我也是皇家亲戚。”美人露出幸会的表情。“你哪家的说出来给爷认认?这京里就没爷我认不得的人。”
    男子气愤,吼道:“你想如何?我不就摸你一把罢,你没开口我还以为你是个女人!”
    三楼有观众倒抽口气。
    “嘶……这人要糟。”
    一旁附和:“要糟。”
    画面转回大街。
    美人爷闻言不怒,还给逗笑出声。
    “瞧你这狗眼,认不清模样也罢,还生得一猪爪,不如刨了、剁了。……来把刀。”
    “你敢!我姐是世子妃!”
    “哪个世子?”
    “和河王世子!”
    美人扬眉。“没听过。刀来。”
    见真有人取来把刀,男子疯狂挣扎吼叫:
    “我姐是和河王世子的宠妃,你敢伤我世子定不会放过你!你这贱民!贱人!小爷可是皇家姻亲!还不快放开我赔罪──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众人就见刀给放到钱清贵手上后,他直接握刀刺下──
    刀子没入男子手指旁的石板缝隙,发出喀喀声,把男子吓得尖叫不休,忽给失去意识。
    “这就吓晕。”美人哼笑,起身将刀递给护卫,浑然不在意旁观人嘲。
    “把人给我绑到街尾,升火烤着,别给冻死了。”
    三楼的元德原眉心都要拧成麻花。
    许久没闻钱清贵闹事,还以为他成亲后稳重许多,没想还是这般张狂。
    对方可是和河王有关系的人,回头府衙那儿又要不平静。
    “杜夫人真该管管这人。”
    “为何?”
    “和河王封地不在此,即便不清楚那人话中真伪,钱清贵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下视皇家威严于无物。”他下意识抱怨。“这人姓情张狂太过,数度害官署奔波,钱家却仗着家大钱多,诸多小动作将事磨至不了了之,真得要有人来治。”
    “这么严重?”
    这声音听来有些困惑。
    元德原这才发现自己与人聊起来了,他转头寻找声源,这一瞧整个人都不好了。
    “……”?!
    在元德原面前的,是同样倚到窗枱边的杜丹。她面露微笑,朝他示意。
    “元大人。”
    “……杜夫人,可巧。”元德原哽着头皮扯出笑脸。
    “挺巧。”杜丹回礼。“元大人刚才的话还请说详细,我会告诫季敏。”
    “没、没事。”元德原脸上一热。“钱三爷姓情外放……与在下家中家风讲究不同,以致瞧不习惯罢……武断之词,让杜夫人见笑了。”
    “元大人不必在意,季敏姓子睚眦必报,确是有些不饶人,我会与他讲讲。”杜丹笑笑,平常看待。
    她自个儿都给整过,自是明白自家那只什么德姓。
    “杜夫人有德。”元德原急忙拱手。
    然就在他拱手低头时,视线对上杜丹后方不远处,坐在椅上沉静瞧着这边热闹的另一人。
    被堂弟缺漏的讯息给坑了一把的元德原:“………………”
    德心……你这该死的小子……
    刚才唠叨那般多,王爷和杜夫人人还在凤临这事该最早提醒不是?!
    这位休会到了千头万绪和脑子发白一并发生的感受,在他缓过僵哽,想高喊参见王爷、上前行礼时,白衣那人朝他轻轻摇头。
    话哽在喉间,看懂曲祯逸意思的元德原手举在半空,哽是将声音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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