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感情不能谈钱?不能谈,那是没有给一个能谈的数字。”彭因坦说。
彭因坦做的就是古建筑修复,主要的客户都来自欧洲和日本。刚刚接了本地的几个案子来做,是他第一次在国内做这方面的业务。
“让经纪继续加。这种房子,就该给养的起的人住。”彭因坦说着,把笔记本一扣,站起来拿着就走。
“也就您这样含着银匙咬着金牙躺在玉床上过日子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哦。”小葵收拾着桌子上的资料,嘟哝着。
她刚说完,便觉得不太对劲儿,回身一看,彭因坦正站在她身后。
她嘿嘿一笑。
彭因坦从她手里抽出自己要的资料来。
回到办公室气还是不顺,扔在桌上的资料摊开一堆,那栋旧别墅的照片落在地上。
他盯了被米色的地毯衬的色彩分明的照片一会儿,拿起来。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十)
照片上别墅外墙被涂成俗气的砖红色。不用实地查看就知道这是因为想省钱,没有用最好的防水漆,也没有调出更好看、更适合这别墅风格的颜色。而且这种漆还会腐蚀建筑物表面,在恶劣天气状况下就更糟糕……与其涂了漆,还不如保持原貌。
他把照片丢在桌上,看了看资料中的地址。
地理位置在这城中倒是一等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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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锁睡到下午两点才起床。
姥姥叫她起床的时候她还在做梦呢。
梦里阳光灿烂,退了好大的潮,她拿着网兜在沙滩上捡鲍鱼……捡不完的鲍鱼,恨不得一手抓五个,扔进网兜里来……笑的醒了。
她白天补眠总是睡的很浅。今天不知怎么了,不但睡的特别沉,梦也做的很好。
哪怕醒来是一场空,她至少是翘着嘴角睁开眼的。
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还在微笑,全身都暖意融融的。
索锁的卧室在阁楼上,只有屋顶上一个小窗子,常年不开,总是暗的。这也符合她昼伏夜出的习惯。
她一看时间已经两点,打着滚儿从床上下来,先去洗了个澡,把自己从上到下弄了个干干净净,换上黑色的长裤、雪白的衬衫,戴上帽子将头发都塞进去,并且用精细的发卡别住。等下去到她那整洁的厨房里,她将围裙一围,目光清点着cāo作台上那些食材——她要用这些食材,在晚上七点之前,准备好一桌价值不菲、品质一流的酒席。
这桌酒席是客人在一个月之前就预定的,听说是为庆祝父亲六十六岁的生日。本地有“六十六,一刀肉”的说法。父亲六十六的生日,做女儿的要割一刀肉孝敬老人,就是体之发肤、受之父母,当回馈养育之恩的意思。现在,不兴只来一刀肉,还要来一桌席面。
索锁看着cāo作台上的杏鲍菇发了会儿呆。
“锁锁?”姥姥在门口,见索锁出神,叫她。
索锁在厨房里开始工作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进来打扰她。就算是姥姥,还有等下会来给她帮忙的小虎也是这样。负责做侍应生工作的小虎,也只能在窗口端走食物。
索锁看姥姥。
“围裙没系好。”姥姥提醒她。
索锁系好围裙。
今天有点神不守舍的。
“姥姥,我来了!”小虎跑进来。帅气高大的一个小伙子,身体仿佛有干瘦枯萎的姥姥两倍大,眉清目秀的,脸色极好,好像把白天的阳光都吸足了,专门在晚上释放出来似的。他攀着姥姥的肩膀,对头都没抬的索锁叫了声“锁锁姐”!
索锁瞅了他一眼,说:“洗澡换衣服去。”
“好。”小虎笑着,从他随身的大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来,放在cāo作台上,“生日快乐。”
他说完就走了,姥姥也走了。
索锁停下手来,看着那个淡绿色的小盒子。
不用打开也知道是什么。
第一章 风起时你在哪里 (十一)
从上周末开始,这小子总有意无意地拿着本杂志,在她面前翻来翻去的,问她广告里的首饰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