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池很是愧疚地低下头,“这要从梁央的身世说起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边走边说吧。梁央那边备了午饭。”
三人从祠堂往丁鸣她们用早餐的房子行进。途中没了旁门左道的烟雾缭绕,丁鸣从镜头看向周围,山野辽阔,绿树连绵,天空高远,山风清冽,俱是南国平常的景色。
杨一池走在他们身旁,缓缓叙述。梁央的父母在她还是个nǎi娃娃的时候,就去世了。据说还是对村里有恩的死法。
剩下梁央nǎi娃娃一个,东家吃一餐,西家蹭一顿地长大了。亏得她活泼,待到五六岁了时候,被长老带到身边养着。
识字以后就更了不得了,长老有时会开了族里的书库,做一些拣拣晒晒的工作。而梁央,小小年纪却专挑虫蛊的书籍看。
有时更甚,不知弄了什么整得村子里鸡飞狗跳的。长老也不管,就由着她闹。还好她一直在村里,没出过寨外。村民对医蛊说不上知之甚深,但大致还是知道,不会像外面的民众,畏之如虎。
后来梁央折腾久了,也折腾出了一些名堂,罗襄觉得她有天分,便经常指点她。到后来,罗襄对长老说,梁央的天分极高,她自己尚不及梁央的万一。
罗襄本身的巫女位子是世袭下来的,说不上热爱,只能说熟知。梁央却真是狂热。她与罗襄关系好,听说巫女寿命都不长,便想方设法治好罗襄身体莫名的弱症。可惜,还没分出个丁卯,罗襄就已经病重。
梁央只好外出找寻罗襄的孩子。而遇到游鉴是巧合。游鉴早年经过邻村大寨子的时候,与梁央见过一面。当时,梁央才十岁。经常跑镇上、邻村寨子,对外自称,苗三娘。
梁央在那个时候看上路过寨子的游鉴,大概是被游鉴外乡人的气质吸引了,也可能纯粹只是个恶作剧,她在游鉴身上下了,她自己对着书“研究出来”的寻人蛊。
这蛊,在游鉴身上一蛰就是八年?直到梁央出去寻丁鸣,无意间见到游鉴,才激醒了蛊虫。而游鉴在慌乱逃亡的时候,才激化了蛊虫,蛊虫莫名变异,蚕食了宿主部分记忆。
“那要怎么才能还原宿主的记忆?”丁鸣觉得听杨一池说得脑子嗡嗡响。
听到丁鸣的问题,又看看一脸莫名其妙的游鉴,杨一池右手握拳遮住嘴角,轻轻咳嗽了一声,“梁央说,她也不清楚。毕竟,那是一只按书籍养出来的小东西?不过他身上的蛊虫,梁央早上已经取出来了。情况好的话,记忆应该会慢慢恢复。”
“什么时候取出来的?”
“你们吃早餐的时候。”
丁鸣一听,简直无语了,原来用早餐的时候,她真的有动手脚!调皮捣蛋的小屁孩什么的,真应该吊起来狠打一顿。但这在目前看,估计没什么可能。又问,“那林志仁是怎么回事?”
杨一池“啊”了一声,“那个人啊,梁央是看了你们的报纸,纯粹是气不过他的胡言乱语,拉回来请长老处置的。”
丁鸣:……
作者有话要说: 23333
☆、生死有命
杨一池不好意思地对两人笑笑,“丁煜飞也没什么事,回去睡一觉,起来见不着梁央,估计没两天就记不起梁央是谁了。梁央自小被宠坏了,行事没什么章法,请你们多多体谅。”
丁鸣没作声,对着一个平头硬汉一路的柔声细语,就算有一肚子火也发不出来。那梁央虽坏,但还好没出大岔子,而她怎么说都是自己妈,虽说自己一直以为她早没了,的学生,自己倒不好说什么了。但作为被害人的游鉴,估计就不这么想了,丁鸣侧过头看了一言不发的游鉴一眼。
游鉴顶着大太阳微微低着头默默赶路,听旁边两人的对话完成,也不附和。杨一池见没人接话,也闭嘴不再为梁央说话了。待三人快要走到梁央住的房子时,游鉴闷声闷气地问杨一池,“我能知道,她为什么要往我身上放蛊么?”
杨一池愣了一下,“你不知道?”
游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