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鸣想看看游鉴在干嘛,扭头便看见游鉴被丁煜飞拉到搭帐篷的队伍里,正拎着帐篷的一角,眉头紧皱,表情怪异。丁煜飞在一旁嘻嘻哈哈地和他说着什么。丁鸣安定平和地笑了笑,一时竟有一种一家人出门郊游的错觉。
丁鸣于是拿起相机,将那些惊艳和欢乐,以及宁静平和摄入镜头里。明艳一汪,润心一角。
众人胡闹了好一阵才把帐篷都撑起来。三两人一堆,将带来的餐桌布往yin凉树荫地上一铺,摆上带来的食物,就这样开吃。游鉴跟着丁煜飞和另一个男生一堆,剩下三个男孩子一堆。那几人听说丁鸣是记者,缠着她讲了好些趣事听。丁鸣只好绞尽脑计,拣一些能说的趣事给他们讲了。食物便在一群人嬉闹里分着吃完了。
闹完,几个画手便开始做功课。火山湖随着光线风向及云彩变幻,丁鸣拍几张火山湖,又对准了入定般的几人,看着镜头里的少年少女们沉着地起草、描轮廓,上色,收尾。握笔的手起落问问当当。
当然,还有个搅屎棍丁煜飞,在众人耳边吱吱喳喳。游鉴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湖边,眼睛定定地看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丁鸣抱着相机坐到他旁边,都一无所觉。
丁鸣也不在意游鉴没搭理自己,自顾自脱掉鞋袜,把脚伸进水里泡着。书里常有一些主人公被漂亮大气的景色引导,进而顿悟的场景。想来,游鉴见到这一幕,是想通了吧。做朋友也好,丁鸣笑笑,在他身边越久,做他的朋友亲人,比做他的女朋友更幸福的感觉便越深刻。
丁鸣心情松快之余,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实在是想不起来,丁鸣看着暮色慢慢降临的湖面,心想,那就先别想吧。
丁鸣轻松惬意,却不知游鉴一整个下午都挣扎在自己的记忆里。他眼前的丁鸣,长发披散,眼睛里泪水满溢,拿着白色薄荷烟的手一直在抖,嘴角却还是噙着笑,安静地听自己的声音,“是啊,某个小女孩嘛。你有一点嫉妒?”她的长发垂了下来,遮掩住眼睛,喉音轻淡,“呵。”
游鉴想要上前抱住她,把她眼里的泪光和决绝一并吻干。手脚却像纸片一般软趴趴,一点力气都没有。转眼,丁鸣正紧闭着双眼,赤、身、luo、体地躺在自己俯视角下,自己的动作不停,声音蛊惑一般,“闭着眼当我是那个你最喜欢的男人啊……”她手抬起挡住了眼,眼角的泪流到外耳廓,一窝晶莹刺得游鉴视网膜发疼。
反反复复,游鉴看着丁鸣长发翻飞,明眸皓齿,然后眼神幽深,烟酒不忌;看她人前言笑晏晏,人后趴阳台上,寂寞如烟。看她一次次的隐忍和期待,接着看她一遍遍愈加厚重的无力和绝望。游鉴觉得自己的心像一次又一次地被刀剖割,一块块,鲜血淋漓。
夜幕彻底笼罩在头上的时候,少年少女们收好画板,把之前拾好的干柴分成两堆点燃了。丁鸣感到湖里的水越来越凉,便把脚收了起来,准备晾干,好穿鞋袜。游鉴像是忽然见到丁鸣坐在身旁,转头看着丁鸣,眼睛闭上又睁开,盯着丁鸣的脸,似乎在借着一点火光仔细分辨她的眉眼。
丁鸣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对他笑了一下,便迅速穿好鞋袜,去了火堆旁,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游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声音因为一下午没说话,而带了一点沙哑,语气犹疑,“鸣鸣?”
丁鸣被游鉴一拽,趔趄了一下,看到游鉴迷蒙而练习的表情有点发怵,握住了他的手,“怎么了?”游鉴没说话,只把丁鸣拉到身前,紧紧地抱着丁鸣的腰。
丁鸣有点莫名其妙,看着游鉴一副要拍苦情戏的架势,手迟疑地拍了拍游鉴的背,“游鉴?”
这时,那几个少年少女欢呼了起来。丁鸣一抬头,看见梁央一手举着火把,用头顶了一筐什么走过来。丁煜飞和几个男孩子乐颠颠地跑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把那筐东西卸了下来。几个的女孩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