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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她说: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
    2012年8月29日,许星辰从老家回学校,赵云深赶去火车站接她。两人见面之前,许星辰发短信问他:你想不想我?
    你想不想我?
    赵云深差点回答一句: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今晚的月亮偏圆,悬挂于天边,光芒淡成冷色调,如同在屋檐和玻璃窗上覆了一层白霜。
    赵云深叹了口气,继续编辑一条短信,发给许星辰。
    许星辰换号一年多,从没和他说过,种种迹象都表明,他的所有努力都将是徒劳无功。
    赵云深仍然固执地说:“我在你家楼下。明天上午九点,我坐火车回学校,从现在开始到明天六点,你要是回心转意了,我就在这里等你。”
    半个小时以后,许星辰终于规劝道:“你早点回酒店休息吧。”
    他说:“不,我等你。”
    虽然他毫无信心,但是他语气坚定。
    深夜十点半,赵云深还是没见到许星辰。
    他只能转述自己的所见所闻:“我看到一对夫妻开车进了小区。丈夫把车停在路边,他老婆抱着孩子下车了,小孩可能只有一两岁。丈夫摇下车窗,他老婆弯腰,亲了他。”
    他潜意识里暗藏着颓丧,唇边反而挑开几分笑意,又发送一条短信:“以前说好了毕业结婚。你要是愿意跟我走,我们回去就领证好不好?”
    他还提醒她:“我们至少会有两个孩子,老大叫赵嘉翰,老二叫许乐筠,这都是你起的名字。”
    赵云深希望,他能打动许星辰。但他很快察觉,希望注定要破灭。
    凌晨两点,街道空旷。他的影子屹立在风中,孤寂地映照于地上。
    赵云深没有等到第二天早晨六点。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提前回到了酒店。并不是不可以继续等,他只是认清了现实,又想给自己留一丝幻想。
    *
    返校之后,赵云深看起来很正常。
    他掀开宿舍阳台上的木柜,找出一个铁盒,翻到了许星辰当年写给他的信。墨水质量并不好,她的字迹还有些褪色,他小心翼翼地捏着纸张,另一只手搭在冰冷的铁架上。
    她曾经为他写道:“赵云深,听你说完‘职业暴露’的事,我上网查了查,原来那么多外科医生都经历过职业暴露。你最近好像经常担忧,我也在担心你,想把我所有的好运气都分给你。你不要丧失信心,想想我们未来的生活——你是赵嘉翰和许乐筠的爸爸。将来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你可以把现在的经历说给他们听,你会成为他们的榜样……”
    最下面一行是:“别害怕将来会发生什么。老公,我永远爱你。”
    彼时,赵云深尚未脱离危险,脾气十分急躁,当然也沉不下心。许星辰给他写的信,他没有细看,直接扔进了柜子。
    此去经年,他再拿出来怎样研究,也没有用了。
    他重新把信装回去,脚步虚浮,困乏得厉害。床位离他太远了,太远了,他瞥了一眼,估测一下,至少三四步的距离。
    他就躺在阳台上,贴着冰冷的瓷砖,望着白色的墙面。
    午后,阳光灿烂,气温转暖,室友杨广绥抱着一本书进门。杨广绥见到赵云深的样子,一个健步跑向他:“深哥,怎么了啊这是?”
    杨广绥知道赵云深刚从北京回来。他也能猜到赵云深一定见过许星辰。
    安慰的话,说得太多,再讲一句都没意思。杨广绥摸了摸鼻子:“赵云深,你起来,地上凉,莫感冒了。咱们明天还要考试。”
    一语成谶。
    隔日,赵云深生了一场大病。
    他发起高烧,身心俱疲。
    夜里他住院了,病床紧挨着一扇窗。
    窗帘没拉严实,赵云深默然侧过脸,模模糊糊看见夜空中繁星闪烁。他的意识被抽离,逐渐睡着,做了一个冗长而琐碎的梦。他梦见那天在游戏厅,许星辰答应和他一起回家。两人踏上同一班火车,领过结婚证,租下两室一厅的房子,愉快地布置新家。许星辰给他炖排骨汤,他给她的盆栽浇花……她一声又一声地叫他:“老公。”
    他总要应答:“我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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