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小就想结婚?”母亲打断赵云深的话。
此前,赵云深提起女朋友,都是含糊地一带而过。而今天,他详细地介绍许星辰:“我女朋友跟我同岁,比我小五个月,是我们学校会计系的学生。她的xing格很不错。我爸以前就跟我说,处对象能不能长远,就看xing格好不好。”
说着,他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揣上钥匙和手机:“她最近过得不顺,我想去她家里找她。我带了钥匙,你们要是困,就先睡吧,别等我。”
父母还没回应,赵云深已经离开。
赵云深忘记带伞。出门不久,天空降下一场小雪。他顶风冒雪,低头朝前走,坐公jiāo车来到了许星辰的家门口。
单元门的楼下空无一人。左右两侧,只有两株细瘦的树苗,赵云深半倚着墙,拨打许星辰的号码,还是没人接。他感到烦躁又困倦。
从昨天到今天,他一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他在飞机上辗转难眠,火车上又吵得要死,根本睡不了觉。他其实应该回家躺倒。可他偏要见到许星辰。她不理睬他,他干脆上楼,按响了门铃。
几秒钟后,门开了。
许星辰惊讶地望着他。
“赵云深?”她叫他的名字。
赵云深捏紧手机:“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许星辰往后退了一步。她今天又是一个人在家。赵云深猜到了这一点,径直走入客厅,“砰”的一声反手关紧房门。他被扑面而来的温暖气息包围,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抱她一下。
她却说:“我姑姑住院了。”
赵云深立刻问:“良xing肿瘤还是恶xing肿瘤?”
许星辰jiāo握双手:“良xing的。”
赵云深松了一口气:“做完手术,要听医生的话,多休息。”
赵云深起初还担心,许星辰会将他赶出门。事实证明,许星辰的态度毫无改变。她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还找来一双棉绒的男士拖鞋。
许星辰告诉他实情:“四天前,我姑姑在市医院做过了手术,这几天就是住院休养。我每天早中晚都坐车去医院,给她送饭。我和辅导员请了假,推迟半个月去上学……”
她半垂着头,发丝遮挡了侧脸,显得格外乖巧懂事:“我待在家里,照顾姑姑。”
赵云深脱下外套——衣服上沾着雪水,他不想弄脏别人家的地板,就把衣服堆在了鞋柜边。他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毛衣,双手似乎冻得通红。
许星辰一时心疼,又把他领进卫生间,用热水给他洗手。
这时,他说:“我帮你分担吧。每天早晨和晚上,我去送饭。”
许星辰动作僵硬:“不用了。”
她拿起橡皮筋,将头发扎成马尾辫:“我在学着成长,变得成熟,不会哭哭啼啼惹你烦。”
赵云深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指尖带水,水滴滑落,起初是热的,后来就冷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语速更快地说:“我真没觉得你烦。”
许星辰递给他一条毛巾。
她迎朝着光线,眸底有他的影子,也有红色血丝。
她的双眼还是很好看,漆黑而明亮,让人联想到纯良无害的小兔子。她浸在澄澈的灯光中,每眨一下眼,都像是指导他的心脏瓣膜正常开合。
赵云深抚上她的脸颊:“我今晚不回家了,我陪你过夜。”
他轻吻她的嘴唇。他的双手尚未完全回暖,带来的接触又凉又热。
许星辰兴致不足地回应他。没过一会儿,她说:厨房还在熬粥,我要去看看。她往旁边挪了一步,脑袋“砰咚”一下撞上门框。她竟然在自家的洗手间蒙头转向。
赵云深惊奇道:“你学会了熬粥?”
“嗯呐,”许星辰留给他一个背影,“姑姑住院这几天,我会做好多菜了。”
赵云深跟去厨房,给许星辰打下手。他高中和别的女孩子早恋,并未获得多少恋爱经验,一来是因为当时岁数小,懵懵懂懂不认真,二来是因为他很犯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