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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双倍!如果我起了贪yu,想从你手里骗钱,你不会受害,孩子也不会受害,只有我一个人会遭报应!”
    他的情绪太激动,音量高了几阶,招来了远处几束零碎的目光。
    郑飞鸾脸色大变,厉声呵斥道:“坐下!”
    一瞬间,alpha的怒意飙升至峰值,失控的信息素卷着骇人的威慑气场笼罩了何岸。何岸眼前一黑,双腿发虚,经络、骨髓、肌肉仿佛齐齐消失,整个人一下跌回了沙发,连颈骨也抽空了力气。
    他抬不起头来,脑袋低垂着,发尾的汗水越积越多,凝成水珠,沿着白皙的颈线接连滑落。
    alpha的怒火鼎盛时,omega的恐惧也随之攀升到了极致。何岸被bi入一场可怕的幻觉之中,他身处一间黑屋,头顶、脚底、四面墙壁,到处都乌压压叠罗汉一样爬满了数不清的甲虫与蜘蛛,油亮的甲壳像浪潮一样攒动,细长的毛足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走步声。
    它们在四面八方蠢蠢yu动,晶亮的小眼珠盯准了何岸,只消他萌生一丝反抗郑飞鸾的念头,就会飞速涌至,顺着裤腿、衣袖、领口的缝隙密密麻麻钻进来,用恶心的触角与足尖触碰他的肌肤,用腥臭的牙齿啃食他的骨头。
    好想吐。
    何岸瑟缩在沙发角落,死死捂住了嘴唇,再也无法对郑飞鸾说一个“不”字。
    第六章
    郑飞鸾的耐心所剩无几。
    他急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连平等jiāo谈的姿态都懒得再演,满腔怒火不加克制地泼向了可怜的omega:“何岸,你三番五次提出要签协议,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不可能和你签任何一份协议,因为协议本身就是一种关联。实际上,就连这一份……”
    他拎起写了半页的纸,又重重拍回桌上:“也不是由我来和你签。”
    “我……我知道了……”
    何岸嗫喏着,畏寒般抱紧了自己的双臂。
    幻觉中那些狭长的八脚蜘蛛开始在他手背上爬行,每一只脚都布满了黑白相间的绒毛。金属色泽的圆甲壳像芝麻一样悬在他眼皮底下,偶尔甲壳张开,便有无数对半透明的薄翅伸出来,拂过他的面颊。
    何岸害怕虫类怕到了骨子里,此刻汗毛倒竖,胃部一阵阵痉挛,翻江倒海地涌酸水。
    这就是最佳契合吗?
    因为不愿被omega顶嘴,所以释放信息素让他承受巨大的精神折磨,这就是他爱的alpha利用契合度的方式吗?
    何岸一直以为信息素是只关乎爱的,契合度低,爱情就浅一些,契合度高,爱情就深一些。如今他终于意识到,信息素让alpha与omega成了两根共鸣的琴弦,除去情yu,还有太多彼此纠缠的地方。譬如镌刻入骨髓的依赖、不必言说便能知晓的喜乐、一方失控的控制yu,以及另一方失控的服从yu。
    作为一个omega,他其实不抗拒自己服从的天xing。
    如果郑飞鸾爱他,服从就是一种甜蜜的、床笫间调情的手段。他甘愿跪着、趴着、口中喊着不要却羞耻地打开身体,在被郑飞鸾掌控的无力感中获得快乐。他会是安全的,承受不住了就开口求饶,对方会停下,会温柔地亲吻他,歉疚地说对不起,玩过了。
    可如果郑飞鸾不爱他呢?
    这不容反抗的单方面压迫就像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浸入水中,他承受不住了,快断气了,快死了,又该向谁求饶呢?
    何岸在沙发上抖得不成样子,郑飞鸾却无动于衷,仅仅只淡漠地扫了一眼——既然怒火能让何岸闭嘴,就不必再费别的力气了。
    他提起笔,一行一行写下去,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你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引产必须尽快,否则一旦早产,孩子活了下来,对谁都是一个麻烦。我会帮你联系产科医生,明天一早chā队把手术做了。出于避嫌的考量,我不会到场,但我会让程修来照顾你。你之前什么都和他商量,应该挺信任他的,是吧?”
    说最后一句时郑飞鸾挑起唇角笑了笑,讽意明显。
    何岸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弱地应了一声。
    郑飞鸾继续往下写:“引产之后大约一个月,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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