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方总裁先走吧!”齐叔道,比起南宫岳,齐叔更恨的还是这个人。当年那个不可一世,才华横溢的少爷,为他忍受流言蜚语,为他开拓事业,到最后差点就沉江喂鱼。
“你什么人,我怎么做,还要你插嘴。”东方晧憋着一肚子的气,都要憋出内伤了,逮谁就开骂。
“你别这样,他可是祁夜他干爹,八成也是祁轩的干爹,你掂量掂量。”南宫岳拉住东方晧,他是听说过这位和祁夜那个弟弟的事,基于同病相怜的份上,开口提醒。
“东方总裁,小轩年轻不懂事,开罪了您,都已经拿命赔了,难道你还要他的第二条命吗?”齐叔直视东方晧的眼睛。
东方晧嚣张的气焰,瞬间踪影全无,“对不起!”
对不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能弥补小少爷,当年锥心气血的痛吗?“东方总裁,您那么多的情人,少了小轩这一个无伤大雅,可是祁家就剩两位少爷了,求您手下留情吧!”
“他是特殊的。”东方晧抿着唇,指甲嵌进肉里,以前不觉得,现在只感觉,老人的一个个字都在凌迟自己。
“难道是因为少爷能帮着你追其他的情人。”齐叔冷笑。
东方晧禁不住后退了一步,那老人眼中的怨恨如此明显,东方晧一时无言。
“南宫先生,公司可还有一大帮子等着你养呢!你不能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再说大少爷就是醒了,看见你也是添堵”齐叔不为所动地道。把人害成这样,才来忏悔,有屁用。
“齐叔,如今这台湾谁不给我南宫岳七分面子,我看在夜的份上,敬你三分,你不要得寸进尺。”南宫岳暴跳起来。南宫岳本就是台湾说一不二的人物,这次换东方晧拉住南宫岳,“怎么说也是祁夜他爹呢!哪有这么跟爹说话的。”
“一个半斤,一个八两”齐叔不屑地看着两人,低咒一句“都不是好东西。”抱起小逸,坐在另一张椅子上。
“你在说什么。”东方晧颐使气指地道。
“就是你差点害死轩少爷,你还有脸来,想再害死一次吗。”齐叔针锋相对地道。
东方晧脸一白,几乎栽倒。“他是我的。”
祁逸摇了摇小脑袋,“人可以无耻,可是不能无耻到这个境界啊!”祁逸觉得自己弱小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摧残,间接导致了自己价值观的严重改变,祁逸觉得自己应该索要精神损失费,怎么可以如此伤害一个三岁半小孩,纯洁美好的心灵。
东方晧终于注意到了祁逸,原本深沉悲哀的脸上,附上一层又一层愤怒的色彩,祁逸伸出一只手,高高地举起,很有教养地摇了摇,道:“你好。”
东方晧咬牙切齿地回了句“我不好!”
祁逸再度摇了摇脑袋,一副我很失望地模样“为什么,我上一次和你说了那么多,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呢!”祁逸看了看东方晧黯沉的脸色,“你的面瘫更加严重了!”
“把我的手表还给我。”他的限量珍藏版劳力士表啊!
“我在路上看到一个好可怜的乞丐,没零钱了,就把手表给他了,你要去问他要回来吗?”祁逸问道,“好了,又不值钱,至于吗你。”祁逸轻蔑地白了东方晧一眼。
不值钱吗?不值钱吗?这个死小鬼居然当成零钱送给乞丐,东方晧愤怒了。
四个小时的时间,如同一生一世的漫长,南宫岳感觉整个人都浸在冰水里,浑身发冷。当冷到仿佛要就此死去的时候,病房门被打开了,“手术很成功!”随着这一句,南宫岳如蒙大赦,昏了过去。
第24章 拒绝
祁轩转醒时,祁逸裹着一条小毯子,睡在另一边。东方晧双目直直地望着他。
“东方总裁很闲吗?”祁轩不看他,目光对准天花板。
“小辰……”东方晧仿佛呓语般的呼唤。
“祁轩,我叫祁轩。”祁轩纠正的道。
“那对你而言尹辰算什么。”东方晧无力地道。
“一个错误,一段歧途。”祁轩目光一如既往地平淡。他唤回本来姓名,一是为母亲,一是为告别。
“祁轩,你够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认不清自己的心,不该爱上别人,可是我也遭报应了,你消失的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我他妈的夜夜都只能靠酒精和安眠药睡着,你以为我好受,我一睡着就梦到你在冰凉的海水里怨恨地看着我,你饶了我,好不好。”东方晧手抵着额头示弱地道。
“饶了你,那谁来饶了我。我泡在海水里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说爱你的时候,你要我做的什么?”人爱的越深,就越贱,连帮着心上人追情敌的事都做得到,而且那个人还是我势不两立的仇人之子,“在我哥派人把我捞出来的时候,我甚至想死了会不会好一点,东方晧你若还对我有一分情,那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影响我心情。”
“小辰,你明明还是爱我的,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们还可以有未来的。”东方晧企图去握祁轩的手,被祁轩轻巧的避开了。
“爱,那是什么东西,能吃还是能卖,早就没有了,东方晧,你怎么这么傻,到现在还认为我应该爱你,爱你的那个傻子已经死了,尹辰他已经死了,你怎么就看不清真相呢!要承认我不爱你有这么难吗?”祁轩轻笑了一下。
东方晧脸色苍白,坐都坐不稳,“你心情不好,说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祁逸揉了揉眼睛,“我似乎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环节,果然睡觉是对生命的一种浪费,我没能看上一出狗血剧啊!”
“睡你的吧!”祁轩白了一眼祁逸,自己到底生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对不起,打扰一下”Mr陈踏着沉稳的脚步,敲响病房的房门。
“请进。”祁轩望着东方晧仓皇而去的背影,眼里掠过一丝心痛。
“你们兄弟真了不起!”Mr陈双臂在胸前交叉,有几分幸灾乐祸。
“怎么说?”祁轩半直起身,神情悠然地问道。
“台湾两位商业巨擘在同一天吃了闭门羹,算不算一大奇观。”Mr陈调侃地道。
“这几年他们又造了不少孽吧!”祁轩抱着肩,疲惫地道。
“是啊!这两位在商场上可都是鬼见愁啊!”Mr陈笑笑打了个冷战。
商场如战场,心慈手软只能等着被吞并,但当年看着他细品红酒,笑看对手倾家荡产还是有些心惊。
“我哥醒了吗?”祁轩迟疑地问道,虽然知道他状况不太好,但近距离的看过他苍白的面容,毫无一丝血色的唇瓣,深陷的眼窝,我还是止不住的心惊,原以为哥哥在感情这条道路上会比自己走的顺利,想不到迟到四年,他还是要与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同甘共苦。
“我来的时候,刚醒!”Mr陈回道。
“南宫岳走了?”记得第一次在见到那个男子,一身笔挺的西服,眉宇间深沉内敛,一派文质彬彬的气度,然而就是这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公子,行动间却是让人胆战心惊的雷霆手段。
“没,还在门外守着。”Mr陈有些惋惜地道,“已经七天七夜没好好休息过了,再这么下去恐怕是要撑不住了。”
看出Mr陈泛滥的同情心,祁轩冷冷一笑,“人若是执意要犯贱,那是谁也拦不住的。”Mr陈一惊,抬起头,看着祁轩那张波澜不惊地脸,想起记忆中那熟悉容颜,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