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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挂的猪脚人生 作者:一七令

    封煜很喜欢把玩她的头发,实际上,就连她自己也喜欢摆弄自己的头发。她的头发很细很软,捉在手上完全没有感觉,稍不留意便会滑出去。但是封煜的头发却不是这样,他的发很黑,很硬,满满地一把,锦绣一只手掌控不过来。梳的时候也是费了好一番力气。

    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愿意这么快给他梳好头。背对着她的皇上,比任何时候都温顺,是温顺而不是温柔。他温柔的时候,锦绣也能感受到他的强大,唯独这个时候,锦绣能体会到他全心全意地信任,还有他独一无二的包容。

    她不知道这是因为他生辰,还是因为锦绣早晨太美好。

    不知道过了多加,锦绣手也酸了,才终于束好了发。她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被他戴在头上,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她从背后搂着封煜的脖颈,竟不自禁地亲了两下。

    “皇上,以后我经常给你梳头好不好?”

    “好。”

    “我给你梳头的时候你就一定要戴这个玉冠。”她说的一本正经,生怕封煜不同意。

    他抬头,再次肯定道,“好。”

    锦绣脸上的笑容顿时绽开,灿烂的不像话。

    皇上寿辰,大臣肯定是不敢怠慢的,早已经在宴席中候着了。只是左等右等,还是不见皇上人影。皇上是什么性子,他们这些做臣下的最清楚不过了,这么多年,上朝从来就没有迟过一次,如今却晾着众人,久未现身,实在是奇怪。

    又过了几刻钟,众人才听见太监的高唱声。众人抬头,方见得皇上慢慢朝这边走来,再看到皇上身边的娘娘,才算是想明白了。怪不得这样慢了,原来是陪着贵妃娘娘。

    有眼尖的,还看到皇上自始至终都是扶着贵妃娘娘。哦,早就听说了贵妃娘娘怀有身孕,这是这样护着,未免太过小心了吧,众人一时间难以反映过来,在朝中翻云覆雨的皇上,当真有这样柔情的一面?就算贵妃再美貌也不至于吧,宫中美貌的女子又不是贵妃一个。

    再说皇上又不是个明君,怎么会被美貌给迷倒。男子多少要避讳些,早听闻贵妃美貌却不敢直视,而场中的女子却没有那么多忌讳了,直接将目光放在那个被仔细护着的娘娘身上,确实是美的,只怕整个大魏都找不出一个更美的人来。她们也不是头一次见到贵妃了,狩猎那日,皇后生辰,都有幸看了两眼,只是如今看着,似乎比那时更明艳了几分,眉梢早已经长开,不似当时的稚嫩。

    即便是再怎么不解,再怎么心有不甘,她们也还是不得不承认,生了这样的相貌,贵妃娘娘确实幸运。

    他们如何想,封煜半点不在意,直接牵着锦绣走上了台阶,将她放在自己身边的位子上。

    待坐定,众人才起身行礼。

    底下坐着的,大都是皇上处理完朝中反党后陆续安插的官吏,余下有一部分是前朝旧臣,一部分是皇亲国戚。经成王镇国公一事,朝中再无人敢反抗皇上,这也使得这次寿宴顺遂了不少。

    说完祝辞之后,众人自照不宣地闭了嘴。

    几年前尚有几个老臣能仗着身份倚老卖老,如今早已经没有这个胆子了。唯有和皇上关系不错的傅将军,大理寺卿秦铭等人,不时地说上几句话,所以气氛也不见尴尬。场上有丝竹声,几名舞姬袅袅娜娜地摆动着水袖。

    锦绣自有身孕一来,虽不至于吃不下饭,但是嘴巴越来越刁,若不是杜嬷嬷想着办法让小厨房迎合她的胃口,这孕期还真是难过。现下锦绣见到矮桌上的点心,也是一点想法也没有,一门心思放在歌舞上。

    封煜见她这样也不阻止,他知道眼前的东西她定是看不上眼的,回去再让御厨做吧。

    他没有注意,可是锦绣看着看着就不对劲儿了,这领舞的舞姬,怎的这般眼熟,眉眼之间都像是在哪里见过。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索性就一直盯着她。可是她盯着的那人似乎写好也没有将她放在眼里,目光一直黏在封煜身上。这样的目光,让锦绣很不舒服。

    封煜在上面,什么都看在眼里,见状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锦绣小声说道,“你个舞女有些面熟,好似见过一般。”

    封煜只道,“许是看错了吧。”

    锦绣开始也觉得这样,毕竟她可从来就不认识什么舞女,也没有见过她们。但是这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很奇怪。

    还没等她想明白呢,就见那舞女连续旋转了许多次,身上的衣裳如花朵般散开,水袖飞舞,越来越快,越来越来,到最快的时候乐声戛然而止。那舞姬姿态优美地收完步伐,浅红色的舞衣拢着腰身,勾勒出曼妙的身材。

    她径自走到前面,摘下面纱,轻声道,“妾身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但见那人,亦是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锦绣一惊,她道是谁呢,原来是秦才人。

    底下人认识秦才人人的,或万分惊愕,或沉着看戏,反应不一。没见过秦才人的,暗自琢磨着这人是谁,毕竟方才她只是跳了舞,并未当众报出名号。

    当着文武百官,宫妃女眷的面,穿着这样的衣裳跳舞,不了否认,秦才人确实是勇气可嘉,只是这份勇气换不换的来结果就另当别论了。

    皇上没说话,秦才人仍旧跪在地上,身影微颤,像是支撑不住地样子,格外地惹人怜爱。

    德妃见众人都不说话,对着中间的秦才人道,“真没想到,秦才人竟然如此用心,给皇上准备了这么别致的贺礼,今年你可算是宫里独一份呢。”

    她话里带着一丝笑意,看得出来是在给秦才人找台阶下。见封煜许久没有给回应,却转而问起了锦绣,“贵妃娘娘觉得秦才人方的舞怎么样?”

    锦绣扬起笑脸,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甚好。”

    “确实担得起一个好字。宫里多才多艺的人比比皆是,王昭仪擅琴,淑妃擅棋,贤妃擅画,妾身对书法略有研究,这各有各的本事,各有各的才艺,却比不得秦才人方才的风姿。”

    她这样说,谁都能听出来个中讽刺。

    或许在她们心中,锦绣一直都是个空有长相没有才德的狐狸精,但是那又能证明什么呢?证明她们这些才貌双全地人才应该受到尊重,她这个无才无德的人注定被人瞧不起?锦绣看着德妃,冷笑道,“不知德妃的才德是如何衡量,难不成一个宫妃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就是有才德?”

    德妃叫她发怒,无所谓道,“妾身着实没想到,这件事会踩了贵妃娘娘的痛脚,毕竟妾身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不过贵妃娘娘也莫要见怪,毕竟秦才人这回,是为了皇上。”

    她将话头重新抛到封煜手中,一直没有说话的封煜,终于不负众望地开了口。

    ☆、117.第 117 章

    封煜眼神冷冷地看了德妃一眼,直到看的德妃笑不出来,才将目光转向秦才人。

    秦才人还跪在地上,对于方才德妃和锦绣说的话,像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一般,柔柔弱弱地跪在一边。只是这样的把戏在封煜这里完全行不通,他勾了勾嘴角的,道,“既然跳完了,便下去吧。”

    秦才人身子晃了晃,一双妙目死死地盯着封煜,震惊、不可置信。

    他不知道,她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站到这里,为他跳这支舞。她虽位卑,却知道廉耻,在众人面前被当成舞姬,她是有多难堪,皇上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呢。

    秦才人低下头,仍旧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也没有如了封煜的愿,真的下去了,她在等。今日孤注一掷,她不愿这般就放弃了。放弃了她还能有什么,皇后已经被废了,她也没有人护着,若是看不顺眼谁都能踩一脚,嘲讽几句。她真是过得太苦了,否则也不会出此下策,撑着胆量来和贵妃抢皇上。

    她不走,正好如了一些人的愿。德妃顺势道,“皇上,秦才人这是在给您贺寿,怎么这么快就让她走,话还没说完呢。”

    封煜呵呵地笑了两声,“秦才人还要说什么?”

    他这样的语气,明显是没有将秦才人放在心上,仿佛之前的舞于他而言只是个笑话。论心狠,谁也比不上封煜。

    秦才人被皇上说的羞愧万分,她再装着,也知道皇上这是对她不感兴趣了。只是如今骑虎难下,也由不得她退缩了,她直起身子,缓缓说道,“妾身这支舞是特意给皇上准备的,两个月之前便开始学了,不曾间断。今日皇上生辰,妾身没有什么好送的,只好将这支舞送给皇上,希望能博皇上一笑,这便是妾身最大的心愿了。”

    “瞧瞧,还是秦才人会说话,听得妾身心里也熨帖地不得了。”贤妃不知什么时候也凑进来了,听得秦才人说完之后,就接了一句。“秦才人这舞姿非凡,确实将妾身等人的贺礼给比下去了。”

    贤妃一贯是这样,从不挑食,只在出岔子的时候说几句好听的话缓和气氛,只是当下众人听着,也不知道这话是真心的还是反着来说。

    底下坐着的人原本是来给皇上贺寿的,却硬是见识了这么一场闹剧。

    秦才人这事做的,实在不好说。她确实是为了挑给皇上看,但是眼下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大魏虽说男女之防没有那么重,但是秦才人这样还真是大胆。

    气氛尴尬,他们做臣子的,实在不好插手宫中的是非,是以底下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的。

    戏总要人来演,德妃既然幸幸苦苦策划了这么一场,纵使没有预想中的结果,也不会这样算了,仍旧赞道,“秦才人一片赤诚,确实难得,皇上可不要辜负了。”

    这样的话锦绣可不爱听,“德妃对秦才人,貌似太过关心了吧。”

    “有吗,贵妃多想了,都是一个宫里的姐妹,说什么关心不关心的话。再说妾身一时怜惜秦才人痴心,又着实可怜,才站住来替她说话。”

    贤妃忍不住问道,“德妃怎么看出秦才人可怜了?”

    德妃看了一眼跪着的秦才人,又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的锦绣,虽没有说话,却露出莫名的笑容。

    锦绣被她这一笑弄得不是不悦,她这是觉得秦才人这般是她害的咯?是她逼着秦才人跳舞,还是她逼着秦才人跪在地上不许起身的,呵,明明方才皇上已经让她起身了,她自己愿意跪着,怪谁呢。

    再者,如今这情况究竟是谁造成的大家心里也清楚,秦才人只是个才人,哪里能有本事混进舞姬中,这明显是有人顺水推舟帮了她一把。至于帮她的人,不用多想也知道是哪一个。锦绣早就听杜嬷嬷说,怀孕了千万不能憋着气,要不然生出来的宝宝也不好看,是以她也没准备憋着,盯着德妃,语气生硬道,“德妃想说什么说就是了,何必这样高深莫测的,倒是叫人看不清了,这可不是德妃往日的作风。莫不是这几日,又遇上什么不顺的事了?”

    德妃道,“怕说出来惹得皇上和贵妃不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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