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盛名川问了问阿玉的情况,楚家在庐陵也是大家族,之前阿玉没去京城的时候在庐陵也算是人人都得知的,这会士兵自然是晓得楚家的状况,就跟盛名川说了,楚玉回来庐陵后也的确没闲着,收拾了闹腾的爹跟姨娘和庶妹,这会楚家人都老老实实的。
士兵因为晓得高阳郡主同刺史大人成亲又和离的事情,所以也不敢乱说高阳的坏话。
盛名川晓得楚玉这段日子过的不错也放心了些,回去刺史府后安排了一些事情后就立刻去了楚家。
来开门的门房自然是不认识盛名川的,不过瞧着盛名川俊俏的模样也不像小户人家的,立刻问道,“敢问这位大爷是?”
盛名川道,“我是楚玉的夫君,楚玉可在?”
郡主的夫君?门房一惊,郡主不是和离了吗?这会到底不敢胡乱说什么,立刻进去通报了,楚玉一听,“不见!”
盛名川一听门房的通报,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抬脚走了进去,门房却是连拦都不敢拦。
盛名川一路走去,问了个丫鬟才找到楚玉的房间,等人进了院子里,楚玉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同旁边的丫鬟说着什么,听见响声一抬头瞧见是他脸色就冷了下来,立刻喊道,“来人!”
很快便有奴仆进来,楚玉指着盛名川喊道,“怎么让一个外人进来了?还不赶紧把人打出去!”
盛名川心里苦涩的很,上前道,“阿玉,我有话同你说。”
楚玉脸上满是不耐烦,“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把人赶出去!”
奴仆不认识盛名川,听见郡主发话,立刻上前要拉人离开,盛名川也会些拳脚功夫,这些奴仆自然近不了他的身都被他打开了,楚玉瞪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盛名川道,“我只是有些话想同你说。”
楚玉是没想到这人会追到西北来,罢了,反正自己也有话同他话,说清楚了,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了。
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楚玉指了指眼前的石凳让盛名川坐下,“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盛名川在楚玉身侧坐下,原本想握住楚玉的手,不想被她甩开,盛名川却是执着的继续去握住她的手,这一次楚玉挣脱不开,使劲瞪他,“你若是在捉着我的手不放,那你话也不用说了,直接离开吧。”
盛名川心中宛如被人用刀凌迟一般,疼痛难忍,他从不知阿玉竟也会有这么绝情的时候,到底还是放开了她的手,“你别生气,我不想惹你生气,阿玉,我心中只有你,你误会了我,那避子汤不是我让人下的,是卫九蓉让丫鬟放的药,很抱歉,让你遭受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了,阿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可好?”
楚玉看着他,“你说完了?”
盛名川继续道,“阿玉,我们的一开始并不美好,都是我糊涂了,可若不是想清楚了,放开了,喜欢上你了,我又如何会碰你?当初既有夫妻之实,我心中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人而已,只是我到底还是忽略了,这几年也让你吃苦,难受了,可以后再也不会了,阿玉,你相信我可好?”
楚玉垂下眼睑,心中也有些苦笑,自己等了他五年,五年啊,可为何非要等到自己心冷的时候他才开始说这样话?就算避子汤不是他让人下的,可这几年他的无视和不在意还是把她伤透了,自己又如何敢再给他一个机会。
楚玉慢慢抬头,哑着声音道,“名川,太迟了,我如今已经不想在给你机会,也不想在同你在一起了,让你把这些话说完也只是想让你以后莫要在纠缠着我了,名川,我们真的不可能的了,你离开吧。”
盛名川的脸色沉了下去,他握住楚玉的手,“真的是一次机会都不肯给我了?”
楚玉没有任何迟疑的点头。
盛名川苦笑,“阿玉,你可真是狠心。”说着脸上神色却是笑了起来,“不过我却是不会放弃的,我是不是忘记同你说,我如今在庐陵任刺史一职?以后我会经常上门拜访的。”
楚玉使劲瞪他,气的脸都有点发青了,她竟不知温和的他也会有这样耍赖的一面。
盛名川却是不肯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站起身来又俯身在阿玉唇上印下一吻这才转身离开。
这惊吓太大,以至于等人走了许久楚玉才反应过来,当即跳脚把盛名川大骂了一顿。
可再骂都没用,盛名川自此以后每天都会登门拜访,只要府中的事情忙完,他几乎是赖在楚府了,楚玉当着面骂他厚脸皮都没用。福寿长公主偶然的一句客气话,让他留在府中用膳,所以只要得空,他几乎都是留在楚府陪着楚玉用膳。
楚府的奴仆也全部都晓得这才上任的刺史大人是郡主的前任夫君,不过似乎还很喜欢他们家郡主。
虽然郡主不许盛名川进楚府,可楚家的奴仆谁也不敢得罪刺史大人,更何况就算他们在怎么拦着,这刺史大人还是硬闯进去,以至于最后门房一开门瞧见是刺史大人拦都不会拦着了,直接放人进去。
如此过了半年,盛名川除了偶尔几日政务繁忙抽不出时间,几乎每日都要去楚家,福寿长公主也看得出盛名川对阿玉是真心的,也是真心悔改,也就默认了盛名川每日过来楚府,甚至还劝说了阿玉几次,奈何阿玉还是不肯原谅他。
转眼又是半年过去,盛名川来到庐陵已经一年了,可阿玉还是没肯松口,每天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瞪他,出言讽刺两句。
庐陵的冬日格外的冷一些,出门的时候,哪怕披着厚厚的大氅都还会觉得寒风如骨,冷的人直打寒颤,这日处理完政务,盛名川披了件黑貂大氅就过去了楚府,前几日雪才停下,今儿难得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