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姚锦绣怀孕了,回京的行程不得不减慢,原本计划最多半个月时间就能到京城,陆瑾明为了照顾姚锦绣,走半天歇半天,一行人硬是走了一个月又三天才到。
一早得了消息的姚锦睿、大老爷姚启辉、大太太谢氏以及惠安长公主和屈驸马、王润珠、玉容郡主等人,早早地就到城外来迎接姚锦绣。
久别重逢,再次见面,人人心中都感慨万千,情绪激动。彼此之间都有许多说不完的话,千言万语只管留在以后慢慢叙说。
陆瑾明回了京,就被皇上叫进了宫去,进了宫之后,陆瑾明才知道,皇上的病非常严重,没有多少时日了,完全是在硬撑着,就等着他回来。
而皇后在陆瑾瑜死了之后,也是元气大伤,一直病到现在,后宫中的事也没心力管理,都是交给太后在暂时打理。
一切都进入了尾声。
皇上在再坚持了一个多月之后驾崩了,留下遗诏让陆瑾明继承皇位。
陆瑾明继承皇位的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他一早就有所准备,皇后想要在此事上折腾一下,最终也没能闹出任何水花。反倒被陆瑾明抓了把柄,直接幽禁在安和宫中,并且放了话,她如果不折腾,那她就还是太后,如果她不肯安分的过日子,那就不要怪他新仇旧脏一起算。
天已经变了,不再是先皇的时候了,现在是陆瑾明做了皇帝,一切都是陆瑾明说了算,皇后再无力挣扎,只能在后宫之中了此残生。
陆瑾明封了姚锦绣为皇后,封后大典之后,姚锦绣跟陆瑾明开玩笑,“我是不是大周朝第一个大着肚子参加封后大典的皇后?”
“是的,你是第一个。”陆瑾明搂着她已经圆润了许多的腰,笑得要多灿烂有多灿烂,一副我的皇后大着肚子参加封后大典我骄傲的模样,傻得不得了。
几个月后,姚锦绣平安生下皇子。
陆瑾明在孩子满一百天的时候就封了他为太子,尽管有些朝臣反对,但拗不过陆瑾明坚持,最后也只能遂了他的意。
等到太子两岁的时候,大臣们每次上朝,就能看到一个景象,那便是陆瑾明抱着年幼的太子坐在龙椅上上朝,大臣里有人提意见,但是被陆瑾明一句话就给堵回去了,“太子是储君,应该从小就开始培养治国之道,等到他长大了才培养,那就晚了。”
大臣被堵了嘴,只好作罢。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小太子跟着陆瑾明一起上朝的事了。
为着陆瑾明这么早就培养太子治国之事,姚锦绣也跟陆瑾明抗议过,不过她很快就被陆瑾明给亲晕了,脑袋里成了糨糊,抗议也没用了,只听到陆瑾明在她的耳边喘着气道:“我早点儿把他培养好,就能早点儿陪你出去游山玩水了,你知道么,我们的大周朝有许多美丽的地方,我曾答应过你要带你游遍大江南北,这个承诺今生终于可以实现了……”
“嗯?”姚锦绣睁开迷蒙的双眼不解地看着他,对他刚才说的话没有听清楚。
陆瑾明抚摸着她的脸,笑着柔声道:“锦绣,再给我生个公主吧!”
姚锦绣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全文完——
番外一
上一世,姚锦绣是在姚锦睿被发配边城半年后敢去边城找他的,那个时候边城已经陷入了战火之中。
姚锦绣到的那天,大周将士跟北陆鞑子刚好打了一场残酷的战役,无数受伤的将士从战场上抬下来,不是少了胳膊,就是少了腿,或者胸口被敌人砍了一刀。
城里一片混乱,姚锦绣在路上看到好多人受伤,呻yin声、求救声和忍受不了伤痛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作为一个医生,姚锦绣无法见死不救,伸手扶住一个腹部受了伤的士兵,“我是大夫,你的伤需要马上包扎。”
“你能行吗?”士兵狐疑地道。
“能。”姚锦绣很肯定地道。
士兵知道有很多人受伤,能有人给他包扎就不错了,他也顾不得推辞,催促姚锦绣给她包扎。
姚锦绣仔细地给他处理了伤口,缝合,包扎,又拿了防感染和止痛要给他吃。
有一个人愿意让她包扎伤口,陆续就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她就一直留在伤兵营里照顾伤患,直到遇上陆瑾明。
对于重伤的陆瑾明来说,姚锦绣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大夫,他的胸口那么大一个血窟窿,都让她给治好了。所以他记住了她,并且把她深深地放在心底。
她每天都很忙,忙着救治伤兵,他也很忙,忙着跟北陆鞑子打仗。
边城的日子越来越艰难,粮食短缺,缺医少药,每天都有大量的伤兵在死亡,无数的人在逃离边城,而姚锦绣却留了下来,贡献她所能做的一切。
那一天,终于把北陆鞑子打退了。那一天,新科状元陈昱霖终于把粮草押送到了边城。
北陆鞑子退了,粮草也有了,边城又能再支撑一段时间了,陆瑾明高兴得不得了,很想找个人分享心中的喜悦,他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姚锦绣。于是,他去找她。
在伤兵营,姚锦绣做手术的那个小院门口,陆瑾明看到陈昱霖在跟姚锦绣说话。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尽管陈昱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他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他说话的内容。
“锦绣,你何苦要跑到边城来,边城这里这么危险,你跟我回去吧。”
姚锦绣嘲讽一笑,“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京城那个地方又不是我的家!”
“怎么会不是你的家?”陈昱霖“好心”劝道:“你就不要再跟我闹脾气了,我知道我们解除婚约伤了你的心,但是那也是祖父做的主,我无力改变。我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姚锦莲,我只喜欢你,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就去求祖父,让我娶你为平妻好不好?”
平妻?亏他陈昱霖还是新科状元,这种恶心的话也能说出口。
姚锦绣冷笑一声,“不用了,我留在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你,你还是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陈昱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锦绣,我真的是为了你好,你父亲死了,哥哥又犯了错,你要是嫁给了我,我就能保你一世平安。”
“多谢,不必了。”姚锦绣毫不留恋地拂开他的手,“我的平安我自己负责,不捞你操心,你还是省省吧。”
“你……”
“我还很忙,你走吧,不要再来了,送客!”姚锦绣面无表情地说完,再不理会陈昱霖,转身就走回了“手术室”,继续后面未完成的手术。
陈昱霖遭到了姚锦绣冷酷的拒绝,自尊心让他接受不了,他气呼呼地转身往外走,正好碰到立在门口的陆瑾明,猜到他肯定都已经听到了刚才他说的话,脸色顿时变得更不好看,微抬着下巴就要从陆瑾明身边走过去。
“不要再来打扰她。”陆瑾明冷冷地道:“否则,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一口气憋在陈昱霖胸口出不来也要不下去,脑袋里一抽,骂出一句话来,“不过是没人要的破鞋,装什么冰清玉洁,我呸!”
噌地一声,陆瑾明抽出手中的剑架在了陈昱霖的脖子上,缓慢而有力地吐出一个字,“滚!”
当时,陈昱霖吓得落荒而逃,却让陆瑾明没能料的是,陈昱霖不能拿他怎么样,却把姚锦绣给记恨上了。
过了几天,在陆瑾明带兵出战的时候,陈昱霖趁人不备,叫了几个手下的人,把姚锦绣给绑架了,意图把她强抢回京。
陈昱霖本来就有押送粮草的任务在身,既然粮草平安送到了,他就要回去复命,他把绑架来的姚锦绣藏在他的车马中,带着一行人就离开了边城。
出了城,行了半天路,队伍不幸遇到了北陆鞑子的一队骑兵,双方发生激烈的冲突。北陆鞑子野蛮残暴,各个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持大刀,一刀砍下去,人的脑袋就跟脖子分了家。
陈昱霖眼见自己这边的人不敌北陆鞑子,架了车马就要逃跑,马车哪里跑得赢北陆鞑子的战马,很快就被追上。
北陆鞑子把马车圈在中央,像逗狗一样逗弄陈昱霖,吓得陈昱霖跪在地上求饶,“各位英雄好汉,求你们放了我,绕我一条性命,我这里有钱,很多的钱,还有女人,漂亮的女人,就在车里,我都送给你们了,求你们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
为首的北陆鞑子双眼放光,“女人?”
“对,漂亮的女人。”陈昱霖手指向车厢,“就在里面,就在马车里面。我都送给你了,只求你放了我。”
“好!”北陆鞑子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笑声震耳欲聋,陈昱霖心惊胆战地跪在地上,茫然无措地望着周围的北陆鞑子不断大笑,直到好一会儿,笑声才停了下来,他以为有救了,却听得为首的北陆鞑子张狂地道:“把男人杀了,钱和女人留下!”
“吼吼~”周围一阵鬼哭狼嚎的欢呼声。
一刀下去,鲜血四溅,陈昱霖的脑袋跟身子搬了家。
有两人冲上了马车,进车厢里去抓姚锦绣,还没碰到她的时候,一瓶奇怪的液体向他们泼了过来,紧接着两人面部皮肤发生溃烂,捂着脸大喊大叫起来。
马车外的人听到凄厉的惨叫声,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又有两人冲了上去,刚把头探进车厢,就被强硫酸袭击了,两个人顿时又一阵凄厉的惨叫。
四个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为首的北陆鞑子见势不对,吩咐周围的人用钩子把马车勾起来,再向四面八方拉扯,要把马车拉垮。
木质的马车不管材质有多好,始终抵不住北陆鞑子野蛮残暴的拉扯,只听得轰隆一声,马车四分五裂开来,木屑散落一地,姚锦绣也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