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否是气场太过强大,男人刚走出来的瞬间,秦朗背后的婴儿突然扯着嗓子开始哇哇直哭。
这场面虽然滑稽,但是谁也笑不出。
在男人刚走出来的那一刻,秦朗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前不久刚“坑”过他的斯米尔将军。
“贺雪清在哪里?!”,来不及理会其他了,秦朗只想要马上见到贺雪清!
斯米尔摘下墨镜,那与贺雪清几分相似的五官因为婴儿的哭声,皱巴巴的一脸的不耐烦。“哦,我们又见面了,怎么每一次见到你都跟我那位亲爱的表弟有关系。”
“他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秦朗焦急的红着眼,情不自禁的跨步上前。还未等他靠近,斯米尔旁边的几个武装军人已经拿起了枪支抵在了他的额头上。
斯米尔眼神示意对方不要紧,接着轻松的点着了一根烟,看着秦朗紧张到发白的俊朗面孔,“现在估计流血过多,应该没命了吧。”
“你,你说什么?!”,对方在胡扯什么,明明下车的时候,贺雪清还是好好的,说等他回来。
看到这一脸震惊的表情,斯米尔开心的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亲爱的表弟中枪了吗?把失血过多的男人扔在车里,你还指望他能活下来吗?”
斯米尔的样子不像是在跟他说玩笑话,秦朗回忆起那之前那密集的子弹,他说要检查对方身体时候故意岔开的话题,还有他独自一人离开时,贺雪清那不正常的脸色。“扑通”一声,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秦朗瘫倒在了地上。所有的力气似乎都随着对方的话消失殆尽。
“那颗粉钻毛坯呢?”,斯米尔根本不打算理会眼前这个软弱无能的男人。发现对方如同死人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斯米尔暴躁的对旁边的人示意搜身。
秦朗被两个军人架了起来,另外一个军人粗鲁翻着秦朗身上一切有机会塞钻石的地方,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
斯米尔烦躁的扔掉烟头。
走了上前,抓起秦朗的头发,男人就这么仰着头,“看着”斯米尔。那如同死灰般的眼睛里,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这样的状态,斯米尔知道再问也是徒劳。
他转过头对其他人说,“去村子里搜!”
“是!”
转过头,下一秒速抬起右手,犀利的劈向秦朗的颈部。对方没有丝毫反抗,甚至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垂上了双眼,彻底晕了过去。
斯米尔咒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接着让人把秦朗塞进车里。
“将军,这个婴儿怎么办?”
斯米尔俯视看着襁褓里还有泪痕的小婴儿。双目对视之后,不知道是否感受到了什么,小家伙“嗷”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毫无防备的哭声让斯米尔的神经“嗡”的一声响起了警钟。
“赶紧把他拿走!”
“将军,他可能是饿了吧。”
斯米尔看着一边哭一边看着自己的小生命,“随便给他弄点吃的!赶紧弄走!”
军人连忙应了一声,双手捧着婴儿一路小跑急忙离开了,去想办法给他弄吃的了。
斯米尔点燃了一根烟,站在这里似乎都能闻到那一阵血腥的气味。无知的村民居然为了钱财跟叛军勾结,结果落得如此下场。等他截获情报的赶回来的时候,现场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男人狠狠吸了一口烟。
转过头看向被人架着离开的秦朗,微微皱了皱眉。
秦朗醒过来的时候,周遭一片漆黑。冰冷,且没有颜色。他缓缓的支起身子,坐直了身子。麻木的抬起右胳膊,揉了揉发疼的脖子。一片空白,他在哪,现在什么时候,他在这里做什么。
贺雪清。
心中的第一时间冒出了这个名字。秦朗猛的站起了身子,短暂的大脑晕阙,慌张的冲到一个方向。冰凉的手感,黑暗中秦朗摸索着,“有人在吗?!贺雪清!”,四周似乎都是冰冷的墙体,秦朗转了一圈无尽的绝望涌上心头,他狠狠握紧拳头砸向冰冷的墙面,“回答我啊…”,贺雪清,你到底在哪里,回答我啊。
突然远处一阵亮光,秦朗被这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那光源处似乎是个小窗口,外面的人扫了一下秦朗,转过头跟旁边的人说了一句,“他醒了。”
刚一缓过神,秦朗发疯般的冲了过去,抓住那窄小窗口的铁栅栏,“放我出去!贺雪清,贺雪清他在哪?!”
门口的军人冰冷没有表情。
“喂!我问你话呢!告诉我,贺雪清在哪里!!”
撕心裂肺的狂吼,让对面的军人微微皱了皱眉。接着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一睡醒就找人,你是没断奶吗?”
是斯米尔的声音!秦朗激动的抓住栅栏,脸挤得有些变形,“贺雪清怎么样了!?他在哪里?!”
“你哪里来的自信确认他没死?”
秦朗心脏微微一窒。
难道。
“哈哈哈哈哈,我喜欢看你这个表情,简直百看不厌啊。放他出来吧!小心赶不上飞机了。”,斯米尔咧着嘴角,嘲笑戏弄般的看着一脸呆愣的秦朗。
铁门打开了。
秦朗一步步的走了出来,一把抓住斯米尔的胳膊,“贺雪清呢?”
斯米尔拨开那支发颤的手,眼睛瞄一下秦朗,“他没死。只不过流血太多,跟我谈完之后,估计又晕了过去吧。”,说完他好笑的看着秦朗,粗糙的手指摸了摸秦朗的脸颊,“我倒是很喜欢你恐惧绝望的表情,那样子还真的挺美。不过可惜了,我那位表哥开的条件,第一项就是你啊。不是的话,我还真想把你留在这里玩上一段日子呢。”
秦朗听到“他没死”这三个字之后,整个人终于算是活了过来。
斯米尔后来说的话他几乎是选择性忽略了过去。
“你现在马上带我过去!”,秦朗激动的开口说道。
斯米尔兴趣缺缺的看着秦朗,“跟我来。”,虽然有点可惜,但是至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当秦朗慢慢推开房门,看到闭着眼睛挂着点滴的男人的时候,他激动的快要哭出了声。
斯米尔站在背后看了一眼表,开口说道,“赶紧收拾一下,把人抬上飞机。”
秦朗还没握上贺雪清的手,“上什么飞机,去哪里!?贺雪清哪里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