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难道我大白晃不是主角,为毛这么多女人和咱作对?
“老夏,这马的名字不好。”
白晃一副袁天罡附体的模样,摸着并不存在的三缕长髯摇头晃脑:“老夫掐指一算,如果不改名字,两匹马命中妨主,要影响我这一次的成绩啊。”
妨你妹啊!
和白晃相处时间多了,夏科长也知道此獠极不靠谱,说是神经病儿童也不为过。现在听他连这种乱七八糟的理由都扯了出来,简直恨不得喷血。
他娘的,你以为你是大耳贼啊!还妨主?
使劲儿擦了擦额头,抹去脑门的黑线后,夏科长只能呵呵干笑两声:“你自己拿主意,只要你觉得合适就行。不过,临时换名字,会不会对马有影响?”
“影响?有影响那也是正面影响,运势你懂不懂?相生相克你晓不晓得?命理磁场你听说过没?”白晃叉着个胳膊,脸不红心不跳地胡吹大气。
说完,也不给夏科长接话的机会,白晃抱着马脖子就翻身骑了去。
“噢,这位先生,你不能这样,这个大家伙还没有辔头和马鞍呢!”旁边年轻的马童一开口,吓得白晃差点儿从马背摔下来。
好不容易扶稳坐正后,看看马童,又看看旁边的夏科长,来回梭巡的目光只有一个意思——这是咋整的?想吓死爹啊!
“哦,这位小同学叫杨吉,在孔子学院学习过,因为懂汉语,所以被特聘作为我们马术队的马童。”夏科长赶紧笑着解释。
“这样啊。”
白晃嘟噜一句:“以后给点儿提示,比如‘我要了,你小心点’什么的,不要随便吓人。”
说完也不看大眼瞪小眼的三人,直接双腿一夹马腹:“走着。”
随着他一声招呼,屁股下面的牛头人放开步子就撒起欢来,一会儿疯狂的冲刺,一会儿又摇头晃脑地迈着小碎步,颠颠儿地驮着白晃来回兜风,看一人一马这架势,倒像是嬉戏的成分更多一点儿,哪里有在训练嘛。
因为刚过午饭时间,所以训练场的选手并不多,只有两个金发鬼佬,好奇地往这边张望着。
一个东亚面孔,出现在奥运马术的训练场,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无非就是比较少见罢了。
可除了让人挑眉毛耸肩的来历外,这个家伙的骑术,看去也是很厉害的样子!别的不说,就看他和自己马匹之间的默契程度,这就不得不让人为之侧目了。
又过了一会儿,训练场的选手渐渐多了起来,连带白晃,大概有7人的样子。
这就是整个马术比赛十分之一的选手了?
白晃放眼打量过去,也没什么比较引人注目的家伙。所有的老外在他眼中,都是高鼻深目一个样儿,就连头发,在场这些人也都是一水儿的金毛。
咦,不对,那边居然有个小娘们?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嚓,看样子,哥哥我真是走到哪里都光彩照人啊,外国小娘子春心荡漾有木有?怪不得组委会要准备那么多安全套,果然是有先见之明。
德鲁伊使劲儿咽了口哈喇子,忍不住就心花怒放起来。
要不,自己再来个马倒立什么的?一举拿下这个小娘皮的芳心?谁让奥运村里一点儿娱乐都没有,连个运动员网都找不到。
白晃这边动着歪心思的时候,那个一直盯着他看的金发鬼妹,终于也策动了座下的棕色骏马。
但并非是向白晃那边过去,而是来到了另一个基因相似的鬼佬跟前。
这个白金发色的鬼佬,是场唯一没有关注白晃的人,他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鬼妹三厘米。但心思归心思,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对鬼妹骑手的情意,可这家伙就是畏畏缩缩不敢前,完全没有西方人热情大胆的性格特点。
而当鬼妹骑手牵着缰绳,以一种公主的做派,缓缓来到他的身前后,这家伙居然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唾沫,就差诚惶诚恐下跪请安了。
“艾伦。”鬼妹笑吟吟地看着大个子。
“噢,是……是的,我在!美丽的薇玛裴娜,你有什么事情吗?”白金头发的大个子语无伦次,就像是第一次出家的小媳妇一样。
“看到那个亚洲人没有,我不喜欢他!”有着吸血鬼公主名字的金发鬼妹,很是厌恶地皱皱鼻子,随即转脸看向了一边。
“我……我也不喜欢!”大个子看都没看白晃,眼仁儿里全是粉红桃心,咚咚的直往外撞。
很明显,这家伙是鬼妹说什么,他就说什么,紧跟着鬼妹的路线一百年不动摇。
“真没想到,像现代马术这种,如此高贵优雅的运动,居然也会混进来一个黄皮蛮子!你看看他的样子,像不像历史危害欧洲的黄祸,那些马背的鞑靼人?”
这女人显然是个一知半解的二货,胸大无脑这个判断定律,再次得到了验证。
但如果说鬼妹的二,是因为别有用心,那么鬼佬的二,就只有一个解释了——爱情,从生物学角度来说就是激素分泌过于旺盛,或者换个更直接的词汇,哔液脑。
听了鬼妹的言辞论调,大个子重重点头:“薇玛裴娜,你真是个睿智的天使,我也是这么想的!”
“看看,连辔头和马鞍都不准备,他以为那匹可怜的小马是什么!用来彰显自己的工具?还是一只用来戏耍的玩物?”鬼妹撅撅嘴,用很拙劣但很管用的语言挑拨道:“我已经看不下去了,天哪,我要去和他决斗!”
“啊?决……决斗?”大个子显然没反应过来。
“是的,用马术决斗,就像一个真正的骑士一样。我不允许有任何人,来诋毁侮辱这项运动!”鬼妹咬着牙点点头,铁青着脸就打算前。
好在大个子鬼佬还不算太蠢,见心人要动真格的,赶紧拉住她的马辔:“等等,你听我说,薇玛裴娜……”
“怎么,你是要阻止我?我就知道,什么一见钟情,那都是些鬼话!”鬼妹拿出了全世界女人通用的杀手锏,一脸“我不听我不听”的架势。
“不,不!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让我来,毕竟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可能会对你造成负面影响——两个奥运选手私自赌斗?这绝对是太阳报最喜欢的新闻!”大个子满脸的柔情蜜意,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被利用了:“所以,让我来。”
……
这边白晃遛了一圈马,感觉热身的差不多了,正打算放开速度飙几圈时,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傲慢无比的声音:“i!…………回过头,一个满脸倨傲的鬼佬。
就算白晃不算什么好学生,学了快10年外语,也还是那种只会读写不能听说的水货,但鬼佬脸的表情确是通用的,只要眼睛没瞎,一眼就能看出这厮找麻烦的意图。
不是!
什么狗血剧情?
这里是奥运会好不好,怎么忽然蹦出来个街头小流氓一样的反派?
德鲁伊无语吐槽了一句,然后挂起一个你妈贵姓的差异表情,对着他身后指指点点。
鬼佬相当配合,立马就疑惑地转过头去,然后发现什么都没有。
原本只是为了意中人才过来,并没有什么负面情绪的大个子,这下也真的羞恼起来,张嘴又是一通噼里啪啦的鸟语。
大个子的吼叫,把大半个马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这里面自然包括了夏科长和小金。
两个人忙不迭跑过去,对于白晃拉仇恨的功力,也算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怎么了,怎么了?”夏科长冲白晃使眼色,一副求爷爷告可怜样儿,生怕这块金牌和别人闹讲起来,被取消了比赛资格。
而本来就作为专职翻译的小金,则转向那个挑衅的大个子,你一言我一语地“”,“”起来。
两人叽里呱啦了好半天后,小金终于满脸无语地转过头,冲很期待的夏科长,以及完全不期待的白晃解释道:“他说你骑马的方式,不是一个骑手应有的态度,这样会对马匹造成伤害……”
“放屁,马天生就不是给人骑的,何来骑手一说?要我看啊,辔头马鞍这些东西,才叫做对马的伤害呢!”白晃反驳两句,然后用看神经病的表情盯着鬼佬,嘴里却对小金说道:“就这事儿啊?算了,不用理会他,就当是运气不好,出门踩了狗屎。”
说完拍拍马脖子,就打算转身离开。
“i!%……%:有完没完,这货怎么回事儿啊?
说是极端动物保护着,这货又还是骑马,说是种族歧视,他也没对小金怎么样。
别是个精神病?白晃隐隐有些担忧,这年头,大街裸奔的人都一抓一大把,偶尔有一两个混到奥运会里来,也不稀奇。
“他说,他说……”小金吭哧吭哧了半天,还是满脸为难的摸样。
“你倒是直接点!”就连夏科长都不耐烦了。
这下小金不敢犹豫,赶紧如实汇报:“他说要和晃哥比试一场,如果他赢了,就要晃哥以后……以后……以后‘自重’一点,尊敬马术和马术运动。”
靠。
白晃暗骂一句,知道这货是什么来历了。
大个子鬼佬不是精神病,而是从国内嗡嗡嗡时期魂穿过来的,要不怎么大帽子扣得如此娴熟。
这会儿,训练场其他的参赛选手,以及马场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隔着五六米的距离指指点点。
这些人脸倒没有明显的偏颇意味,只是满脸好奇地围观。
看架势,很显然酱油党也不是国内的特产。
“怎么了,来自东方的骑士,你不敢应战么?”就在一群人闹哄哄的时候,旁边一位美妞轻策马匹,款款而来:“本来在看到你不用马鞍和辔头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一位勇敢的骑士,但很明显,我自作多情了。没用的孬种,继续进行你的马戏团表演,没人会笑话你,因为你不配!”
这年头,中文不值钱了?是个老外就能来两句?
但白晃的注意力,并不在女人的激烈言辞面,而是这个鬼妹的态度。
最先挑衅的人是大个子鬼佬,但白晃并没有感觉到多少敌意。
可在这个鬼妹身,他却嗅到了某种戒备和厌恶的态度,虽然这种态度被她遮掩了起来,却总是不由自主就暴露出来一些。
死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哥哥我什么时候招你惹你了?
对于这种突然蹦出来的挑衅,白晃根本就没有理会的兴趣,如果放在国内,他多半掉头就走。要是还甩不掉,那就拳头说话。
但这里不是国内,而且要在这种场合下动粗,参赛资格和打进欧洲顶级马术界的想法,无疑就要落空。
而且看这女人的脸,很明显刻着“誓不罢休”四个大字,白晃想了想,决定还是一劳永逸的好。
“行,小金你跟他们说,比赛就比赛,不过只这一次!谁要是输了,以后见到赢家就赶紧滚蛋不要露面!”
白晃看似满不在乎地吩咐着,但心里面却暗暗留了心。
这女人,到底什么意思?
一刻钟之后,大个子满脸绝望地从赛场归来。
白晃走在他前面一点儿,两个人位置不远,心情却天差地别。
不过德鲁伊虽然赢得了比赛,却并没有得意骄横,而是颇有风度地对着围观的临时观众们点头示意。
依照白日光的个性,这当然不是他的本意,管那些老外的感受干鸟?
不过要是某人心怀鬼胎,那这种做派,就不足为奇了。
就看到白晃像个得胜归来的骑士一样,骑着马慢悠悠来到那个鬼妹面前:“从现在开始,你就必须躲着我了,小姐。”
女骑手努力维持着笑容,但人人都能看出她脸的铁青。
就在此刻,女人胯下的棕色骏马,忽然长嘶一声,仿佛是褪下了伪装的地狱恶魔一样,张开嘴猛地咬向白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