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男人毫无动静的下腹,那一刻沉青想起抚桦说过的话,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不会真的……不,那关我什么事。
墨蛇面无表情地把这个杂念清出了脑海。
“好了,”
他道,“我大概知道你的状况了。”
跪得太久的腿有些酸麻,沉青撑着轮椅扶手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
秦墨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揉捏:“怎么样?”
“是毒素,”
沉青道,“你身体生来就积聚着蛇毒,它克制了你的行动能力。”
“哦?”
秦墨道,“有很多人看过我的腿,却从来没有人能诊断出个所以然。”
沉青漠然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是我失言了。”
秦墨抬手勾了一缕青年的墨发,低笑一声,“别生气。”
沉青偏头避开他的手,又道:“毒素在你体内沉淀多年,要彻底清除很困难。我目前只能帮你慢慢疏解……过程可能要很久。”
其实还有一种更快的方法。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秦墨道:“时间不是问题,不过,季先生愿意帮我这个忙么?”
“看我心情。”
沉青抛下这句话就准备抬步离开,结果被秦墨一把拉住了。
沉青:“干什么。”
“帮我,和你一起回去。”
“……”
黑衣人自行退去,沉青绕到轮椅背后,推着轮椅向林外走去。
没人说话,一时间很安静,只有车轮碾过泥土的咯吱声——他们明明才第二次见面,彼此间却有种奇怪而莫名融洽的气氛。
快走出林子时,沉青意外地听到了秦衡在和另一个人争执。
“秦涵光,我房间里的符纸是不是你塞进来的。”
“哟。”
那个叫秦涵光的人道,“关我什么事,你可别乱咬人。”
“不管是不是你,也不管你想干什么,”
秦衡道,“爷爷本就病重,季先生在的这几天你安分点,别到处惹事。”
“切!你当你是谁,真有脸跟我摆架子。”
秦涵光语带讥讽,毫不客气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拍马讨好一只妖,这嘴脸,嘁,真是贱。”
“秦涵光!”
秦衡怒吼一声,听上去有些失控。但他紧接着就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等他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
“不是谁都能一直纵容你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一串脚步声渐远,秦衡离开了。
“……切,杂种,嚣张什么,迟早有你死的那天。”
在秦衡走远后,秦涵光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也走远了。
……
林子里再次安静下来,秦墨脸上浮现冰冷的嘲意,道:“管教无方,让季先生见笑了。”
沉青低头:“你好像并不在意他们。”
“我没有什么在意的东西。”
沉青:“哦。”
记住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把轮椅推向了一个小坑。
秦墨:“……”
——
秦宅大门前,小豆丁坐在台阶上,小奶狗“汪嗷汪嗷”乱叫着,在他脚边摇着小尾巴撒欢。
秦涵光面色阴冷地走过来,小豆丁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弱弱地喊了声“二哥”。
秦涵光盯了他几秒,挤出一个冷笑:“又是一个小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