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地上的络腮胡子,花倚风收回手底的银针,“多谢阁下相救。”
“谢就不必了,我不出手姑娘和这位……额……也不会有事,倒是姑娘能否把解药给我,这大胡子我还要他再活几天。”男子噙笑。
花倚风把一个瓶子扔向男子,道:“三日。”
男子左手接过,笑了笑,提起地上的络腮胡子,道:“后会有期。”……接着又补充一句“小公主。”
男子气的汤鹿冷哼一声,必定是花倚风说要护他安全的时候男子就听到了,藏着看好戏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虽然他汤鹿并非君子,但他只感觉,对此人无好感。
“少宫主……”花倚风叫道。
“我知道,这人是个高手。”汤鹿点头。
花倚风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马跑了。”
“啊!追啊!”
男子一路拖着络腮胡子到了观雁城。真的是拖着,男子骑在马上,络腮胡子则被捆着手拖在地上。男子只管赶路,并不在意络腮胡子拖死了没有。
一处院子,男子抬头望天,只看见夕阳染着浮云,黑色的大雁无声地在空中飞着。这确实是没什么可看的,不过有趣的是,后面的大雁都是按照前一只大雁飞过的轨迹飞行,莫名地在空中固定出了一条曲曲折折的黑色路线,被当地人称作“雁一线”,雁一线引了不少文人前来观看,观雁城也就因此得名。
男子收了视线,回头,高高束起的发在风中扬着,未免太过于狂傲。
“不亏是鬼神闻之惧之的消灾散人,权翊大侠做事真是快啊”走廊上走下一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后带着一个黑衣人。中年男子又继续说“这下那匪徒一除,我们镖局也好接单了。”
“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人我已经给你带到了,我要的东西呢?”权翊嘴角上扬,不过眼里却没有一丁点的笑意。
中年男子摆手,后面的黑衣男子递过一个……酒坛?
权翊接过酒坛,打开盖子闻了一下,不禁笑意深了几分,眼里也确实是在笑了,连那枚泪痣也鲜活起来。
“雁一线要过几日才好看,权大侠要不赏个薄面,留下看看?”中年男子道。
“我自然是会留下几日,只是在下不觉得雁一线有什么可赏之处。萧老,你说呢?”权翊边走边背着中年男子说道。
权翊走远,中年男子脸一阵白,一旁的黑衣男子道:“他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跟镖主您这么说话。”
只听“啪”的一声,黑衣男子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掌印,萧老低着嗓子,道:“哼……,消灾散人,他只是独自一个人,江湖上也没人敢动他,你说他有没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属下知错。”黑衣男子道。
萧老又接着说:“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几个山贼都收拾不了,你说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一人远远的喊道:“镖主,镖主,不好了,那贼人死了!”
萧老一惊,“什么?!”
……
话说,汤鹿和花倚风雇了个驴车进了观雁城。
“这什么雁一线也没啥可稀罕的,不就是几只大雁在天上飞嘛,还不如我们遥清宫院子里的鸟好看呢。”汤鹿抱怨,周围不少路人盯着他看,实在是辨不出是哪家“女”扮男装的“千金”。
“少宫主,勿多言。”花倚风提醒汤鹿:出门在外,祸从口出,千万千万不能到处提遥清宫三个字的。
“花姐姐,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能管住自己嘴的。”汤鹿快步走向一边,问:“老板,包子怎么卖?”
包子摊老板抬头,一愣,才道:“两文钱一个。”
汤鹿摸着下巴,似思索,“嗯……,给我来四个,两个不要馅。”
老板一听,傻了,什么叫包子不要馅?
“要不给您来两个馒头两个包子?”老板问。
“不不不,就四个包子,两个不要馅。老板,不会没有吧,没有我可上别家去了。”汤鹿惊讶。
花倚风在一旁听得有些无奈。
“你看这……”
“宋叔,您不如给这位客人四个包子,两个去掉馅。”一女声传来。
汤鹿回头,说话的正是他身后的女子,一身习武打扮,模样倒不倾城,也不小家碧玉,就是让人看起来很舒服,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巾帼的气息。
“我刚刚也是这个意思。”汤鹿打量完女子道。
宋叔按照女子的主意,小心地去了馅,把包子给汤鹿。
汤鹿自己留俩,另外两个给花倚风,花倚风接过也不说话,拿着包子走向了一个角落。
“二位是外乡人吧?”女子问完不经意叹了一口气。
汤鹿收回对角落好奇的目光,点了点头,“姑娘有心事儿啊?怎么唉声叹气的。”
“公子有所不知……”
汤鹿伸出一根手指道:“停!别叫我公子,鄙姓汤单名一个鹿字。”
女子被他逗笑,“汤公子真是有趣,我叫雁子南飞,其实是还有一月我就要成亲了。”雁子南飞皱眉。
好吧,汤公子总比少宫主强,汤鹿心想。
“成亲是好事啊,愁眉苦脸的怎么行,难不成是你家里人逼着你嫁的么?”汤鹿一副准备好好扒一扒的模样。
“哎……说来话长啊,汤公子既然来到观雁城,就是客人,我理应招待一番,不如找个茶楼,小坐一会儿。汤公子要是有兴趣听我说说烦心事就更好了。”
汤鹿当然是愿意了,屁颠屁颠地去叫花倚风。花倚风也恰好走过来,她身后一个脏破的小人儿拿着肉包子吃的正香。
“花姐姐真是冰块脸豆腐心。”汤鹿小声嘀咕完,走过去把手里的包子也给了那孩子。
花倚风惊讶地看着汤鹿,汤鹿笑道:“我也想作作雷锋,当当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