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江北刚来那会儿,毕竟曾经的二十多年里都是以凡人的生活方式来生存,所以即使明知道身体已经辟谷还不用休息,一时间心理上也仍未适应,每到饭点依旧觉得不吃点啥肚子就空空的。
可惜原主却早已习惯辟谷多年,如果他现在突然间让杂役做饭传菜来的话,肯定会引起其余那几名人精长老的怀疑,所以这种情况下要想吃东西自然就得自食其力了。
好在逍遥峰所处位置离门派后山的森林并不远,加上自身修为高,有意隐藏的话一般人也打探不到他的踪迹。
于是最初的一段时间里,江北就时不时隔三差五的偷偷溜去后山打点野味回来,以过过嘴瘾。
因为他对外宣称闭关,加上山顶洞府周边设了禁制,没得传令其他人也进不来,所以一直都没被人发现他的不妥。
至于鸡崽,开始时它对江北这种还需开火的行为是十分看不上眼,或许在它看来吃饭睡觉这是蝼蚁般低等的凡人才会干的事,但它很快就被自己的不屑一顾给打脸了。
要知道作为一个出生自□□还是传说中啥都能吃网传高考项目是捉胡建人的吃货省人士,江北干啥事都吊儿郎当,唯独在吃这块特别讲究。
江北开头都是直接在后山里直接就地生火处理食材,吃得满嘴油才回洞府。不过在外头次数多了毕竟不够安全,几次之后江北还是干脆把捕捉到的猎物带回洞府再处理。
而那一日,江北刚好逮到的是两只野鸡,正打算做道荔枝木烧鸡。
江北将野鸡宰杀拔毛去净之后,用海盐、黑胡椒粉、生抽等调味料将其腌制近两小时后,用术法操纵石块堆成个炉状,底下架上荔枝木,然后将腌制好的鸡挂进炉内开始烤起来。
随着时间推移,酱汁与鸡肉在炉火的烤炙下逐渐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香味在禁制内的空间里飘散开,原本正在水边散布的鸡崽好像变得有点焦躁不安起来。
江北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看见同类被做成烤鸡所以产生出阴影,但很快他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了。
只见鸡崽兀自踱步到炉子旁边蹲守起来,直待烤鸡一出炉,它就开始嘎嘎叫着要求分食。
江北也是有点懵了,撕了半边鸡翅试探性递过去后,鸡崽居然露出嫌弃的样子,然后翅膀一拍,在江北反应过来之前就落在剩下的那大半只鸡上,然后小脑袋就往下一埋,鸟喙叼着肉再抬头一撕,一大块肉就被它从上面撕扯剥离下来。
尝试了第一口后,鸡崽那黑豆眼里突然迸发出一道精光,紧接着不管江北一脸诧异,它就已经把那大半边鸡给吃得七七八八,丝毫没有进食同类的心理阴影,最后还顺带敲开骨头去啄食里头的骨髓。
自此后,鸡崽就装逼不下去了。
每次江北去后山打野味回来,鸡崽都机警地守在旁边等着从他手上分食一份食物。
要是江北太久没去后山狩猎回来开火,鸡崽还会变得脾气烦躁,过来催促他去做饭。
搞到后来即使江北已经适应了辟谷的设定,结果还得不时跑去后山捉猎物回来烹饪。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吃得肉多营养好的缘故,刚捡回来时身材还算是线条流畅的鸡崽,在这两年下来体围可是比原本给长圆了起码两圈,从走地鸡变得更加像只待宰的肉鸡了。
回到现下,鸡崽本是气恼江北之前拒绝了它的要求,没把玉简交给它的。但出去生了两天闷气后,又突然发现,因为江北之前出席外门大比的缘故,总共下来已经隔了起码有小半个月没生火投喂过它了。
尼玛不交出玉简还不投喂它,铲屎官这是要反了!
鸡崽终于按捺不住,从外头闯进洞府,看到床上似乎陷入顿悟状态的江北时迟疑了一下,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到头来还是跳了上床,强行打断了沉浸在思绪中的江北。
第16章
原本正沉浸在剑舞的招式中,已经摸到点头绪的江北没想到自己到头来中途竟然是被鸡崽给强行打断,他好不容易才终于有点状态,现在自是气得不得了!
尤其是知道鸡崽居然只是为了想过下口瘾就跳上头顶,又啄又是扯头发的闹得他不得不回过神后,因为气在头上,所以江北当场第一反应就是伸手上去要逮它直接摔地上。
可是鸡崽看着圆滚滚,其实反应还是相当迅速,意识到江北的企图后它就立马从头上滑翔回地面。
江北简直要被它给气死,难得控制不住地怒吼道:“你信不信我把你给扔去后山喂野兽!”
这话似乎把鸡崽给稍微吓住了,不过很快的,它就不甘示弱的篷起毛,喉咙发出“咕咕”的威胁声,看样子毛齐还打算要挑战江北。
江北气笑了,心想是不是自己这几年里对鸡崽太好,搞得它现在以为自己很好说话,都不把他当主人还打算骑他头上了?!
这么一想后,江北脸色就沉了下来,感觉今天非得要给鸡崽点颜色看看,让它清楚谁才是主子!
鸡崽仿佛感应到危险,黑豆般的小眼睛似乎变得犀利起来。
一时间,房间里变得鸡飞狗跳般热闹。
江北本以为自己有着元婴修为要收拾只幼年期鸟妖应该很容易,没想到却连想捉根鸡毛都难捉到。
而鸡崽毕竟受到形体限制而且没成年,虽然躲闪的速度快,但使用不了多少法术去还击。
最后鸡崽被扯掉了几根毛,江北也被划出了好几道痕子,一人一鸡都满身狼狈,双方见都讨不到好处,才勉强停战。
“警告你,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给拔毛红烧!”江北一边气喘吁吁地警告道,一边施法将变得乱糟糟的房间还原。
“戛!!”掉了几根尾羽的鸡崽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然后双方又互瞪一眼,以鸡崽嘀嘀咕咕地退出洞府而告终。
……
早上被鸡崽这么一打岔,江北现在也没了继续感悟的心情了。
收拾好后,想了想,在洞府里也没别的事做,干脆去看看新收的徒弟在山上是否适应好了。
于是江北便施施然地腾云驾雾,往半山腰的院落降下去。
而此时季望殊这边,正如李烟珑所说的那样,当第一天他硬撑着坚持挥完那一万下后,晚上时手还只是觉得麻木沉重,但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时,他那只手就和废了一般,除了酸胀难忍,更是连抬一下都异常艰难。
照这个样子,今天莫说是挥剑万下,就是想拿起剑也是个问题。
季望殊有点绝望地咬着牙,光是起床穿个衣,就已经让他额头全是冷汗。
可是他心里也并未对江北产生过怨言与质疑,只要想到要为自己争口气,还处在少年时期满心气性的季望殊便充满斗志起来。
用剩余的左手完成洗漱等事情后,季望殊再次拿上剑来到院子里,准备新一天的练习。
只不过那在昨天过度使用的右手,方才只是拎着剑走出来的过程里手都是带抖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拿不稳把剑给摔了似的,此刻更别提是要拔剑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