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回心和夏静行相交多年,他们马球队那群小伙伴都来了,独缺方浩玉。
夏静行倒也无所谓,说:“殿下,帮我劝着点浩玉。她心肠不会拐弯,我还真怕她钻牛角尖。”
黎回心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吧。小姑娘难过几日就好了,我听母后说,李夫人决定不擅自给李弘诚定亲了。决定让他沉淀一下。”
夏静行轻叹,道:“李夫人还是……挺爱孩子的。”
“嗯。宁可拖下去了,也希望李大哥可以等到一个可心的姑娘。毕竟李侯爷和夫人就属于私下定终身呀,所以才会这般幸福。关键点现在是浩玉……她执迷不悟的想要嫁给李弘诚,还说要等她,我慢慢劝着吧。”
夏静行皱起眉头,说:“殿下不妨给晓晓去信。她是浩玉的嫂子,浩玉又一向崇拜她嫂嫂,晓晓劝人很有一套,没准会说通了。”
“你说的有道理。我回去就给夜哥儿去信,令他转交。”
夏静行好笑的看向黎回心,轻声说:“夜少爷也算是苦尽甘来。这脸皮厚的,真是没睡了。”
“静行姐姐!”黎回心脸颊通红,见她笑话她,忍不住从旁边嬷嬷那稍过来一本册子,说:“压妆底的物件哦。专供新婚之夜使用。”
夏静行脖颈都变成了紫茄子颜色,眼看着别人进了屋,她是再不敢乱说话了。所谓的小册子是娘昨日特意给她压在枕头下面,令她务必学习的东西。
可是她转念想,白若行三十好几的人了,还需要她学习吗?反正两个人都要做夫妻了,她自然会朝着贤妻努力,所以……一切听白大人的便是。
白若行同夏家人都相熟,门口阻拦的弟弟们一见到老师,都忍不住犯怵,于是提问的一塌糊涂,快得不得了。
连白若行自个都想训斥下那群孩子,平日的书都白读了,就不能出点难题啊。
再弟弟们痛苦连天的内心纠结中,白大人来到闺房。面对一群……小辈分。黎回心也歇菜了,这是他光杆司令了许多年的舅舅啊,还是赶紧抱得美人归吧。
所以一切都很顺利,白若行还要自己装傻拖了些时辰,好赶在良辰起轿回家。偏偏两户人家的宅子挨着,他们特意去旁边闹市绕了个大圈,大张旗鼓的宣誓着白大人娶亲了,是邻居夏家的大姑娘,然后回到原点。
两个人拜天地,可惜白家没长辈,于是就成了拜牌位。
拜完天地,白若行亲自将小媳妇送入婚房,当着众人面前掀起了她的盖头。那双平静无波的清澈眼眸映入眼帘,此时竟是像个害羞的小兔子,在他镇定的目光下,缓缓低了下来。
再如何,都是不经人事的小姑娘吧。
白若行心里想着,脸红脖子粗的觉得胸口处涌上什么冲动。
“我去前堂待客,争取早些回来。”他低声道,声音带着一抹成熟男人的韵味。
有人笑话道:“白状元连手指尖都发红啦。”
大家忍不住去看,可不是浑身红的像个关公,若非他太过白净,怕还不会如此明显。
白若行实在是被打趣的无语。恨他的朝廷命官可多了,于是许多妇人好像得了丈夫的话似的,东一句西一句打趣起来,连带着夏静行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不敢抬头去看,白若行真的如他们说的那般,很腼腆吗?
那么是不是,他其实对她,是有些情绪的呢。
夫妻之间,虽讲究举案齐眉,若能有几分感情上的牵绊,于女子来说,都有些动容。夏静行表现的再如何理性,也是个姑娘,希望未来的夫君,至少是愿意喜爱自己……
☆、第86章 新婚夜
傍晚,夏静行顶着凤冠霞帔,没敢摘下来。老嬷嬷望着她,说:“姑娘其实不必如此辛苦。”
夏静行攥了攥手,总觉得守着规矩不会出错,她毕竟和白若行不熟悉。她犹豫片刻,摇了摇头,没想到门被推开,白若行被人扶着进了屋门。他脸颊微红,目光朦胧,看起来有些醉意。
夏静行犹豫片刻上前接住她,却觉得手腕处被狠狠攥住,心头一顿,脸颊通红。
“姑爷醉了。”
“真心喝了不少。难为姑爷了……”身旁的话语穿不进去夏静行的脑袋里,她目光落入白若行的视线里,总觉得别人看透,浑身发毛。
“洞房花烛,我们就不叨扰了。”
老嬷嬷示意丫鬟们都出来。陪嫁丫头四个都是家生子,几个小姑娘看向英俊的姑爷洁净的脸庞,也都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退了出去。
待人散去,夏静行坐在床边,望着仰躺在床上的白若行,一时没了章法。
该和交杯酒吗?还是脱下凤冠,然后呢,伺候他更衣沐浴?
夏静行正烦恼着,旁边的人却突然坐直了身子,吓了她一大跳。
夏静行扭头看过去,白若行坐起来身子,同她面对面,直直的盯着她,没有言语。他算得上是五官清楚,相貌堂堂,一双凤眼微微上扬,头发有些凌乱,更显得慵懒,好像只……狐狸。嗯,还记得公主殿下有一次形容白若行用了五个她不太懂的词,叫做毒蛇死鱼眼……
夏静行甩甩头,她在想什么啊,在非议她夫君吗?
白若行也有几分不自在,好在他是实力型选手,很好调整。他讲双腿放下来,站起身,道:“我帮你卸下凤冠吧。”
夏静行点了头,感觉到他站在她的面前,她的鼻尖几次碰触到了他胸膛的衣服。
他的动作很轻柔,缓慢的帮她摘了下来凤冠。然后又去摘她的头饰,他弯着腰,鼻尖的气息不停的袭面而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仿若连空气里都是属于他的味道,她快被沉浸了。
“我的发型很复杂,可以让丫鬟来伺候的。”夏静行开口道:“白大人你不如去沐浴更衣呢?”
白若行停下手中动作,闷哼道:“我是佯装醉酒才回来的,若是再出去,难免落人把柄。怕是还要麻烦娘子帮忙了。另外,你我已经成亲,娘子该唤我什么?”
夏静行脸上发热,艰难的开口,小声道:“知道了,夫君。”她声音很冷清,又带着女性特有的温柔甜美,白若行的手爬到了她的脸上,轻轻抚摸。
夏静行身子僵硬的不成……虽然明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可是两个完全陌生的男女……她克制忍耐着,肩膀微微颤抖,却是什么都没说。
白若行替她一点点将发丝散开,夏静行始终低着头,越来越深。
白若行的手来到她的脖颈处,解开霞帔的领口处,一件件、一件件脱下去。上面只剩下浅白色的亵衣,夏静行咬住下唇,基本上是闭上了双眼。
白若行蹲下来,吓了她一跳。
她顺着目光看过去,他在给她拖鞋、然后抬起头,笑容温和的说:“娘子需要我继续帮你吗?”
他作势要去解她的裤头,夏静行真是忍够了,急忙拒绝道:“我自己来吧。”可是转念一想,脱掉外裤就剩下亵裤……
白若行痛快的说好,自个开始脱衣服。
夏静行目光复杂的望着他纤纤如玉的直挺背脊,一鼓作气脱掉裤子,独剩下一身白色的亵衣。脚丫是光着的,清清凉凉,她蜷着身子去找被子,却发现烛火被熄灭,男人的影子渐渐越来越近,然后上了床,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头。
他的呼吸很重,应当也很紧张吧。
夏静行闭上眼睛,自我宽慰,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跟谁结婚也是要面对这一夜的。好在白若行颜值上佳,整个人看起来干干净净,她并不讨厌。
白若行的手冰凉,抚摸着她的脖颈,捏住了她的下巴,令她抬头。她咬住下唇,不敢睁眼看她,可是光是想想,也会觉得那双明亮的眼,此时定是如狼般锐利的凝望着自己。
夏静行控制不了的身子颤抖,感觉到唇角被柔软的唇覆盖在上,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衣裳亦被他撕开,她用力的呼吸,放松紧张的感觉。
白若行毕竟是个男人,手劲很大,有些僵硬的粗鲁,夏静行不晓得自己是如何撑过来的,只觉得这男人一点都不像是想象中的温和,反而有一种淋漓到至极的霸道。
雨过天晴,白若行趴在她的身上,舔了舔她的肩膀处,问道:“为何不出声。”
夏静行呼吸着,说:“我、我不太习惯。”
“很疼吧。”白若行抬起头,唇角间滑过她柔软的脸颊,轻轻吻着。
夏静行浑身发热,嗯了一声,何止是疼,简直是快撕裂了。整身子都快麻木的感受不到痛处。
“我有准备药。”白若行突然起身,点燃了烛火。他看到喜帕上的红色,莫名觉得心欢,唇角微微扬起,抽走喜帕,递给外面侯着的老嬷嬷。然后吩咐丫鬟们去备水,却不许他们进屋。而是自个端着温水盆,放在桌上。
他湿润了毛巾,说:“如果疼,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