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洛彦是韩氏集团董事长,还是一家之主。时间就是大把大把的金钱和一份份巨额的签单,把韩夜凌放在公寓
就回韩氏主宅了。
时间过去大半,已经临近黄昏。韩夜凌抚了抚扁扁的肚皮直接给肖伯打了电话要求晚上回主宅蹭饭。
无奈的看着到处都一样的房屋,和越来越偏离城市的道路,韩夜凌郁悴了。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会继承韩夜凌
记忆的同时,把他路痴的毛病也继承了?
韩夜凌发现他来到这具身体之后,原来身体的近视竟然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而且多了一项过目不忘的本事。但
偏偏就是对地理很没有办法。
看了下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才开饭啊。那么先去办点私事好了。
拦下了一点TAXI,韩夜凌报了地名后抚着肚子望向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眼中一片清明。
没记错的话,韩夜凌在遗嘱里有写要求死后葬在北城郊区的茶园旁边。
北城市郊区距离韩夜凌所在的南城区只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北城和南城的交界线长河大桥一过景色就变得不一
样,多了些市井之气和韩夜凌不喜的喧闹氛围。如果说南城是皇家贵族的聚集地,那么北城就是上等市民所谓
的有钱人的地方,也只是相对于外城区的有钱人,毕竟在C国的首都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茶园的看守者是位孤寡老妇人,记忆中蛮远的茶树变成了许多不知名的植被。后山处有三座墓碑加上刘司应该
有四座了吧。
“雅丽夫人,您好。”韩夜凌朝着正在修剪树枝的老夫人行了一种皇室的见面礼。优雅从容。
“噢,亲爱的孩子,你好。这里好久没有生人来了。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雅丽丶沐恩斯主着做工精美的
拐杖欣然接受了面前俊美的少年的尊敬。
雅丽丶沐恩斯,曾经的维纳琼里德皇室的公主。因为年少时的爱恋与恋人私奔到了这里,那位恋人得了癌症去
世,而这位夫人就一直留在了今天。这件事鲜少有人知道,或许知道并相信的人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吧,他的
皇室礼仪还是这位可爱的女士教的呢。
“雅丽夫人,我是韩夜凌,刘司的朋友,他常常与我谈起您,久仰了。”上前搀扶着年迈的夫人,韩夜凌保持
着贵族见交流的说话方式。
“是吗?看我老糊涂了,坐吧孩子。司偶尔来陪我,不过他太忙了。也太累了。现在,他总算能好好休息了。
你是来看望他的吧,跟我来吧。”雅丽夫人拒绝了搀扶,小步却稳健的行走在绿色的小径上,面容带着微微的
悲伤。
韩夜凌没有搭话,气氛很宁静,物是人非而已。
行走了一小会儿就到了,毕竟这茶园并不大。葱郁的颜色衬得那墓碑越发苍白,新建不久的墓地还散发着泥土
的气味。
“就是这里了,孩子你陪陪司吧,寂寞总是围绕着他,上帝保佑。或许我也该下去找老头子了。这里太安静了
。那山里开满的野菊花,花香总是围着你跳舞……”雅丽夫人嘴里念叨着不知名的诗歌缓慢离开。
韩夜凌看着墓碑上黑白的照片,脑袋一片空白。
整齐严谨的男人西装革履面无表情,就连离去的照片都难微笑起来。这是他。
谁能想到能有过这种经历,明明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心跳继续,呼吸顺畅。一切都在证明你还活着。偏偏你的
墓碑也立在那里。才下葬的泥土气息还很鲜明。墓碑上的鲜花还没有枯萎。一切都在证明你已经死了。
【刘司之墓】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让韩夜凌呼吸变得沉重。眼睛酸涩的厉害。
想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偏偏僵硬的四肢和头脑无法动作。
脚步声惊醒了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悲伤地少年,韩夜凌已经躲在了一颗古老的大叔后面。现在怎么会有人来这里
。听脚步不会是雅丽夫人
来人身穿一身黑色的布艺,面容很平凡有些憔悴。手里捧着一束郁金香。
那人是谁,韩夜凌当然知道。
刘亚,他的二哥!算算日子,原来竟然他的生日吗?
男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声音太轻。只是能从面部看出他似乎很难过。
韩夜凌扯了扯嘴角,看!后面那是谁。原来死了之后更受欢迎吗?
葱郁的林荫小道上显出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熟悉到让韩夜凌发颤。
蔓延的苦涩让韩夜凌慢慢沿着树干滑下,双手捂住脸,竭尽全身的力气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你竟然还有脸来这里。”刘亚看着这个把自己的弟弟一步步推入深渊的男人,愤怒已经不能表示他现在的心
情。
李耀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身边歇斯底里的男人一眼。沉默的走到墓碑前深深的鞠了三躬后才转过身。俊朗的面
容染上浓浓的悲伤和怀念。
“我只是来看看他。”沙哑的嗓音与那天诱惑的声线形成鲜明对比。
韩夜凌突然就笑了,无声咧开嘴角。渲染了一个世纪的悲伤然后释怀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