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紧张什么?”
沈璟砚喉结滚动,被压的无法动弹,也只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眼睛晶亮望着他。
周挚低头又吻了一下:“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想,老子正在生气你个不要脸的竟敢此欺辱在我头上,简直是丧心病狂!”
这话没引起一点反应,推开他顶着的身子自己转过身默默发呆。
“我知道你现在烦死我了,我给讲个故事吧。”如果真的按照现在的情形,周挚像是个兄长,规劝哄着弟弟睡觉,语气轻柔平淡无色调:“从前一个小男孩,像你一样,有个不错家庭,一对健在的双亲,后来父母祖父祖母给小男孩过生日,太晚了,除了他全部被一辆深夜过来的大卡车压下去。”
他噎了一声竟然笑出来,“胳膊,头,腿,血,很多电影里都没有过的景象,可他一点没哭,一个人好好的活着。”
沈璟撇过头看他,“现在呢?”
周挚闭了下眼睛对视着眼睛微微笑:“结婚了。所以,你的那些事情算什么呢。”
这话不仅没让他放轻松反而更加紧张,周挚从被窝中穿过握住沈璟砚的手,“闭上眼睛,睡觉,明天早上我给你做些好吃的。”
第44章 好耐力
大约因为刚才的一个故事,心一下静了下来,他倒是睡的安稳。周挚一直不太敢闭眼睡死,怕他半夜悠哉起床做些慎人的事情,所以眯一会儿看了他一眼,不管沈璟砚是否已经睡着反正闭上了眼睛,没有半夜起来幽魂一样发呆。
早上气色还算很好起来,很安静走到卫生间,洗刷,梳头,挑选比较修身的衣服,然后走到餐桌坐在他对面,手来回搅着刚煮好的热咖啡,悠悠然的说道:“那个人就是你吧?”
周挚抬头看他一眼:“你一整夜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没考虑。”沈璟砚抿了一口咖啡说道:“主要是在想其他一件事,就算他曾经是我的父亲,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周挚放下茶杯很认真条理清晰的说道:“我说了你别不爱听,你想跟他闹翻,又想他的私生子不跟他来往,想这样第一个要做,就是把他之前的所有的事情宣扬出去,声誉上占有优势。其次把整个公司垄断,当然你父亲辛辛苦苦打来的江山又全部是他的亲信肯定没人会帮你。所以要么抽回资金要么笼络人心,如果你两者都做,你的父亲将会成为一个无名声无权势无地位没有容身之地的人,你的气就消了,可是真到那个时候你确定你会很开心咽下这口气了吗?”
沈璟砚手指捏紧汤勺,指尖泛白,听着周挚慢调斯文的分析,低声说道:“你想太多了,他老奸巨猾,我真是把他的那点事说出来,他手里的公关媒体可以把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变成黑,我这个父亲对钱痴狂的很,反咬一口不是不可能,到时候根本不在意我这个儿子。”
周挚说的有点意味深长:“就算你母亲和他离婚,肯定也不喜欢看到你们父子闹成这样,所以还是算了,可以从长计议。”
沈璟砚看着他,忽而一笑:“你是真为我着想还是怕我毁了你内疚?或者还有其他计谋?你这个人怎么好心做无用的事。”
“我成这么阴险的人了?”
“你没阴险,只是藏比较深,不愿意透漏给别人而已,相对于我的那些亲人和朋友,你勉勉强强算得上好人了,不过还是因为我能给你做事,以后换做其他人能帮到你,你照样会转过身委下身帮别人。”沈璟砚除了嘲讽他,恐怕其他任何事情都没什么兴趣,“我这个人就有一点坏处,非常记仇,对我千好万好如果一件事对不起我,永远都别想在招惹我。”
他这话好像就是为了杜绝他的念头,休想打一巴掌给个红枣,老子也不是那么贱的人任由你摆布。
周挚脸色真是变了又变,边吃边随意说着其他话题:“你跟贺冰现在关系不错啊,昨天我见到了他,他说要带我去你外公家里,还说他可以任意进去见你。”
明显这话就是反呛沈璟砚刚才说什么记仇,别人做着对不起他的事一下就可以原谅,自己做了而且还是未遂,却听到这么决绝的话。
沈璟砚冷笑一声:“我生病的时候他连续给我送十几天的饭菜,不开心的时候可以陪我一夜,我想做什么他都会陪着我,你可以吗?你如果不行,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原谅?当然了,周先生这么厉害的人物肯定不在乎我对你怎么样了,大家还是好聚好散,你想呆在这里就呆着,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想要我以前那么傻对你,不可能。”
轮嘴炮攻击能力,没人能比得上眼前这位,周挚本来就不善言谈,上学也一直理科,完全没招架能力,能做的就是沉默不语。
沈璟砚似乎来了劲把昨天忘记说的话一个劲全部说完:“我说了,我留你在这里完全是因为之前借宿,归还下人情,也不能让你说我无情无义,到时候两不相欠,省得之后骂我占了你的便宜。”
他哪里有什么病,看着精神好的很,于是一顿饭下来周挚吃的比他更少,大概真的是气饱了,忍住没去接话,就算接话也是理亏狡辩。
沈璟砚也是没什么胃口,吃完扔掉茶杯起身穿衣就走。
今天出门比较早,六点多,所以地铁站人并不多。
明明是感觉到后面一直有人跟着,沈璟砚还是快速,最后一个冲刺进入快要开走的车里,对着门正好看见周挚赶过来,那嘴角显露出一点点狡黠的笑容,可他的微笑反衬的站在车外的人不可思议一样瞪着眼睛。
周挚愣着双眸盯着车里面的人慢慢走动,最后消失。
这样一来送他上班的热情基本全无,走出来打车去了陈医生把那里。
陈医生对他的描述非常奇怪,为什么单单对周挚一个人起那么大反应,医生一直有点沉默,最后实在忍不住问一句:“你们什么关系?”
本来这种事情没人问周挚从来不会主动提,所以很坦白的说道:“我们是情人关系,因为我作死的原因导致分手。后来他父母背着他离婚,父亲把小三生下的儿子当作亲骨肉对他有些疏远,他外公有逼着他和女人结婚,这些事情交杂在一起精神崩溃。现在看来,对其他事情热心不大,对我倒是很积极,是厌烦的很。”
陈医生点点头:“没有失常就可以,我看了他的简历病史,最近一次去医院是因为得了风寒,之前身体健康心里也没问题,不过不能完全排除抑郁症,他对你有反应是因为你经常在他身边,又知道你不足以伤害他,这是信任你的一种反应,你要多加利用,让他对你产生一种认知,至少让他知道你是好或者坏,一定一定要避免自杀行为,如果他再自残下次必须带他来这里,就德开始服用药物。因为自杀的疼痛感对他会产生心理反应,这种刺激会慢慢上瘾,记住,一定要阻止尝试。”他准备了几服药,“这药是最轻微的,你想办法让他喝了,能增加一点食欲和睡眠,对心情应该有点帮助。”
周挚皱着眉,觉得这样做很不妥,沈璟砚那种脾气根本就可能乖乖喝药,“还有什么办法吗?其实我觉得自我放纵自我调节会不会更好一些?”
陈医生轻怒:“周先生,现在什么年代了还这种做法?给病人关在房间让他自生自灭,这是多残忍老套的做法,你家公子可是个金枝玉叶的主,弄不好全盘崩溃,你可千万别胡来。”
“开玩笑呢,我怎么舍得。”他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他不开心我也心里更不好受,骂几句我不在意,只希望能少受一点苦,那种滋味真的是无法表达的难受。”
陈医生突然有点窘迫,这种窘迫让坐在对面的周挚看的奇怪,靠在椅子上看着他问道:“怎么了陈医生?思春了?”
陈医生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没有,其实引起一个人的兴趣高涨不一定要投其所好,有个最简单的办法,也是最直接的。”
“xing欲对吧?”周挚低笑了几声,摸着下巴正式打量这位医生,四十岁左右,相貌儒雅,眉眼硬挺,算不得好看,可能医生天生一种吸引力,对于平常审美来说,算是很男人的味道。他很好奇的问道:“顾匀也跟你有一段?”
陈医生转了下笔说道:“他现在正和一位姓冉的军官在一起,我哪里有机可乘?”
周挚只觉得三观略毁,当初他们三个人合起伙来分开他和沈璟砚,不就是因为顾匀喜欢自己,冉觉对小璟有意思,现在两个人竟然搞在一起,如此看来,应该是年轻军官攻略温柔医生了,这种景象实在是无法想象。
如果那个小军官吃着他的朋友又来上他的男人,看他是怎么整死他。
周挚有意想调笑这个正经的医生:“如此你对顾匀一往情深了?上床了吗?”
医生肯定是初次,脸一下通红,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一个中年纯洁大叔。他有点结巴:“上了,不过不怎么好。”
“怎么不好?”
陈医生顿了顿:“在手术室。第二次在夜店,都不大舒服。顾匀不太满意,叫了个鸭。”
周挚眼睛瞪大,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他朋友不少吧。”
医生有些失望的说道:“他那样的人,自然是遭了年轻强人来要,再说大家都不当真,这个圈子你也知道乱的很,都是开玩笑乱玩的,当不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