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哐一脚踹飞了炭炉上的大锅,那锅轰然撞上远处的围墙,将围墙硬生生砸出个大洞来。席间众人皆是顿在原地,同样喝了不少的小方丹看着发了火的李慎,被对方那一瞬间的煞气刺激的浑身抖成了个筛子,就见李慎将傻傻举着酒碗的乌尔从席上拖起,往小方丹身上一丢,没好气道:“把这醉鬼拖回去睡觉,阿宝,领他们去房间。”
说完话,他蹲下身,将庚衍抄着腿弯抱起,有点埋怨的小声道:“你跟他赌什么气,就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浑货,难受不?等会让阿宝给你弄碗醒酒汤,喝了再睡。”
庚衍笑了笑,扒着他的脖颈凑过来亲他,满口的酒气熏得李慎脑子发晕。李慎抱着庚衍,走了几步才发觉有点不对劲,手在对方后背摸了摸,发现这衣服全是湿的,颜色浅,所以没看出来。恰巧这时一缕阳光从他背后打到庚衍脸上,他就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怀中微微抖了一下,别过头将脸藏进了他怀里。
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的李慎脑子里嗡一声响,随后大步冲回后院,把庚衍抱进对方那个不透光的房间里。回到黑暗中的庚衍明显松了口气,李慎想着幸好刚才他们是在庭院中的荫凉地,否则不知庚衍要有多难受。
但再难受也只会忍着,不会对他讲,不是不好意思,是不想他在客人面前失礼。就这样,还因为乌尔开玩笑的话,为了他跟对方拼酒。
在漆黑的房间中,李慎双手举起庚衍,脚后跟旋转着,举着对方转了好几个圈。
“干嘛?”黑暗里,庚衍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手臂有些无力的搂着他的脖颈,被抱到床上放下。李慎摸索着他身上的衣服,将它们一一脱下,庚衍有些虚弱的吐槽道:“我都成这样了,你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吗?”
李慎把他扒光,然后去浴室取了毛巾打湿,回来给他将全身擦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接着把被子往人身上一盖,才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只是想帮你擦干净,你想到哪去了?”
庚衍有些惊诧的眨了眨眼,李慎俯下身亲了亲他,低声道:“等会副官给你送醒酒汤,记得喝了再睡,否则起来要头疼,我走了。”
他站起身,又停住脚,却是庚衍扯住了他的衣袖。李慎怔了怔,又坐回去,半晌,把鞋子和外套脱了,合衣躺上床,隔着被子侧身搂住庚衍。
“睡吧,我在呢。”
庚衍笑起来:“不是还要等醒酒汤呢嘛。”他笑着推了推李慎,让人侧身面向外面躺好,然后从背后贴过来。李慎感觉到一只手抽走了他的发簪,将发冠取下,拨弄着他散下的黑发。
庚衍的气息从耳后传来,温暖而熟悉的,他不知不觉合上了眼。
等睡着的李慎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桌面上放着一只空碗,显然庚衍是喝了醒酒汤才睡的。李慎轻轻将对方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拿开,翻身下床,等他回到自己的卧室,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站定,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庚衍喝醉了的时候看着很清醒,但却总是做出特别幼稚的事情,尤其是对李慎。
此时此刻,李慎侧过身,眼角抽搐的看着自己脑后那几根粗细不一、歪歪扭扭的……麻花辫儿。
第195章 继续甜蜜蜜
麻花辫儿的代价是很沉重的。
半夜,灌了一肚子酒被尿意憋醒的庚衍起床时,没注意惹醒了搂着他的李慎,于是被李慎强行操到失控尿出来……这等屈辱的遭遇,即便以他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是支撑不住,第二天李慎出门前来亲他时,他仍旧裹着被子缩在床内侧,看都不想看对方一眼。
庚衍裹着被子窝在床上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连早餐都不想吃,一方面是因为耻辱感,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宿醉。就算以他的酒量,昨天那般喝法也是过了头了,眼下浑身都懒洋洋的,没一丝力气。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从隔壁传来的响动,不是李慎那边,是另一边。他记得那边是个仓库,正疑惑间,房门被敲响,副官吃力的推着扇折叠式大屏风进来,在他的卧床前展开,将前后挡了个严严实实。
副官冲庚衍解释道:“慎爷吩咐,要给您房间做点改造,您躺着就好,可能有点吵,很快就完。”说完不待庚衍发话,又一溜烟跑了出去。
接着哐哐哐几声巨响,是屏风挡住的对面墙壁被砸破了,切割机器嗡鸣作响,刺得庚衍脑袋疼,所幸并没持续多久,很快声音又小下去,过了差不多有将近一个小时,他听见收拾东西和开关门的响动,确认房间中的人都走了,便裹起薄被绕过屏风,看向凭空在墙壁上多出来的那道门。
隔壁的响动一直忙到晚上,副官才请庚衍从屋里多出来的那道门穿过去看看,庚衍不清楚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慎又想出什么见了鬼的主意来折腾他,表情淡然的打开门,接着便愣住了。
只见他面前的房间里铺着一层防震的软胶膜,有静坐的蒲团和木人架,以及锤炼筋骨的各式道具,墙壁上还挂着幅大大的‘武’字,是个不大却功能齐全的练功室,正适合开天门的阶段使用。
“您的食谱也定好了,以后一日三餐,都要按着食谱来。”副官站在后面道,他向来是最识趣的,此时对庚衍又用上了敬称,“慎爷说,希望您能尽快恢复修为,无论是修炼上的资源还是其它要求,您都尽管跟我提,千万甭客气。”
庚衍闻言,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那天庚衍虽然意识模糊了,但还记得是这副官将他从刑架上解下来,叫来医生救命。他记得很清楚,对方看到他时那慌慌张张的样子,显然不是被李慎授意,而是这副官自己做的主张。所以庚衍觉着,这人似乎还有点意思。
他点了点头,道:“辛苦你了。”
副官对他终究不像对李慎那么狗腿,道了声不辛苦也就功成告退了,庚衍一个人站在这间专为他改造的练功室里,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概,该说是李慎太自信还是别的什么,就不怕他恢复了修为生出异心吗?
晚上,庚衍拿这个问题问李慎,后者一边脱衣服一边随口道:“你修为不恢复,太不耐操了,至少也得有个天门的修为,我才敢放手折腾你啊。”
庚衍觉得他根本就不该向这个混蛋寻求答案。
到床上李慎例行抱着庚衍求欢,但因为前一天晚上糟糕的遭遇,庚衍实在没心情陪他玩,卷着被子滚到一边实行冷暴力。然而他终究是抵抗不了李慎的强索,抱着被子撅着屁股被操了个稀里糊涂,完事后庚衍闭着眼睛趴在枕头上休息,就感觉李慎拿着个东西往他已经被捅开的屁股里塞,他有些疲惫的开口道:“李慎,你玩我也就罢了,还要拿东西玩我?”
或许是听出他语气中那股隐含的愤怒,李慎的动作顿了顿,将那东西取出来,覆到庚衍背上,拨开他的眼皮,将手中的物件在他眼前晃了晃。
只见这东西形状类似手指,乳白剔透,很有点令人咬上去一口的诱惑力,庚衍愣了愣,喃喃道:“鲤龙髓?”
产于南海的天地奇珍,是滋补身体强健体魄的好东西,用在开天门的阶段都有些浪费了,最适合的应该是登仙路。这玩意的正确使用方法当然不是往屁股里塞,而是用热水化开了口服,不过这么做多半是为了节省,直接吃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对,万中挑一的上品鲤龙髓。”李慎说着话又退回去,一边把这玩意往庚衍屁股里塞,一边若有所思的道:“说起来我记起个事,潇湘馆那个穆真真,好像就是被南海富商用两箱子鲤龙髓给换走了……是你干的吧?”
庚衍可疑的保持了沉默。
李慎凉飕飕道:“我就说嘛,潇湘馆的妈妈也知道穆真真是我看中的,借她个胆子也不敢背着我把穆真真给卖了,除非有人暗中授意,而能让她有胆子违逆我的,除了你,还有谁?”
他说着话将手指往里用力一捅,推着那截鲤龙髓埋进极深的地方,激的庚衍一声低喘。李慎又摸出个软玉塞,旋转着堵进去,被庚衍扭头瞪了一眼,才施施然解释道:“拿个塞子堵着,省的一会在里面化了流出来,浪费可耻啊。”
他躺回庚衍身边,伸手按灭了墙上灯开关,将庚衍搂进怀里亲了口,声音里满满尽是笑意。
“睡吧。”
………………
李慎能用二十五天重开天门,庚衍体内的源脉损坏情况比他那时要好得多,更休养了足一个月,当然中间又被李慎折腾了几回,不过要恢复到天门的修为,也费不了多大功夫。
在合理的食谱和充足的资源供应下,进入练功室锤炼身体的庚衍,于第三天正午,一脚踏破天门,重回修炼者行列。
副官公器私用的用紧急通讯线路向李慎汇报了这个好消息,于是李慎毫无心理压力的撂下手中事,奔回家找庚衍庆祝去了……至于庆祝的方式,嗯,不言而喻。
庚衍重开天门后的第一件变化是,李慎在他房间中开了扇窗户。窗户上挡了两层遮光内衬,最外面才是布帘,但仍然有一点点光线会透进来,尤其在关上灯一片漆黑的时候,格外明显。
庚衍现在对自然光极为敏感,哪怕是一点点,也会让他觉得不自在。他不清楚李慎这么做的用意,晚上又被折腾的没精神问,白天只得躲进练功房里。连着两天过去,第三天中午,李慎突然回到家,将他从练功房里逮了出来。
李慎在窗户面前摆了张椅子,然后拉开窗帘让光线透进来,接着就在那张椅子上操庚衍。庚衍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了李慎,让对方想出这样的方式来折磨他,他忍着被阳光照射的痛苦,在椅子上被李慎操弄,最后甚至被对方抱起,后背抵在窗户上操了一整个下午。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在他整个后背乃至全身浮现出,如同被灼伤一样的疤痕。庚衍虚弱的趴在床上,任由李慎拿着清凉的修复液在他全身涂抹,浑身被烧伤的疼痛令他有些意识模糊,只能隐约感觉到床边似乎多了个人。
“……像他这样的情况,是可以靠习惯来克服对阳光的畏惧的,阳光并不能对他造成实际的伤害,这些伤痕都是因为他自己的心理原因而产生的……打个比方说,你闭上眼睛,如果我用手指戳了你一下,并令你坚信,你是被火炭戳中了,那么哪怕我并没有对你造成伤害,你也会因为这样的心理,而感到被火炭戳中般的痛苦,并且在身体上出现这样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