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希一身黑色套装,栗色的大波浪披在肩上显得妩媚动人,笑着陈述自己的观点:“我认为此次的盗车估价不应该计入犯罪金额。且我当事人陈发在得知被害人于冬凝身怀有孕后就停止了吸烟,就连被抓当口都将车子让给被害人休息,可见我当事人并非丧尽天良之人,只是一时糊涂走了歪路。”
相比于沈光希的不上心,尤书宁很认真:“盗车估价是否该计入此次抢劫罪的数额相信在座的每一位法律工作者都清楚。此次金额在五十万以上,属数额巨大犯罪,希望法院从重处罚。”
“法也不外乎人情,应以教育为主,惩罚为辅。”
尤书宁冷冷的回道:“法律上同样有罪责刑相适应原则。而我们在处罚被告人时不是考虑他在你面前是多楚楚可怜,多有悔悟之心,而是要看在犯罪过程中对被害人造成了怎样的伤害。在被告要挟被害人许诺找其父亲要钱时曾用匕首对准被害人于冬凝的肚子,这种威胁显而易见,这样残忍的对一位孕fu,简直就是丧尽天良。所以我恳请法官,对被告人从重处罚……”
于冬凝俯身到许诺耳畔,小声说:“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你。”
许诺没想到于冬凝会提到这种事,耳根都红了,磕磕巴巴辩解道:“没……没……我师父,对谁都这么好。”
于冬凝半掩着嘴咯咯笑,“就是因为他对谁都好才更能突出你的重要xing。”
“……”她完全没理解于冬凝的话。
“尤律师是我们所出了名的‘三不忍’,不忍心收穷人的钱,不忍心欺骗当事人,不忍心置别人于死地。你看他今儿算是托了关系站在公诉方,这说话的狠劲分明是想让这仨把牢底坐穿。”
许诺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个案子上,沉默很久方问:“冬凝姐,你认不认识被告辩护律师?”
“认识。”于冬凝犹豫片刻才回答,见她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索xing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了,“她是省高院院长的女儿,江城市的政界就这么大,我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呢?且尤、沈两家关系素来jiāo好,算起来她还是尤律师的同学,以前也是咱们所的,听说后来没干这一行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碰上了。”
她低头喃喃道:“现在的挂靠律所也是……锦天所……”都说尤书宁是靠雄厚得背景才能有今天的位置,尤、沈两家jiāo好,沈光希是高院院长的女儿,那尤书宁呢?他又是什么背景?
尤书宁估计也是怕别人说三道四才没透露自己背景,她也不想听到这些话,因为只有她才知道他对待每一个案子都很认真,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
庭后于冬凝说闷,许诺陪着她去外面透透气,顺便等尤书宁。尤书宁出来时身旁是沈光希,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她们跟前,沈光希大方的伸出手,礼貌道:“你好,我叫沈光希,你师父的朋友。”
许诺伸出手和沈光希冰凉的手握在一起,“沈律师,你好。”
抢劫案那天晚上的话,她不知道尤书宁还记得多少。但此刻她和沈光希的会面,颇有点前任遇现任的感觉。
尤书宁冲沈光希点点头,指了指远处的车说:“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沈光希没有挽留,只是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
许诺和沈光希擦身而过的瞬间愣了很久,直到于冬凝拽她才又所动作。她和于冬凝坐在后排,她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于冬凝自然也是知道她心底的那点意思,故作八卦般问道:“尤律师这颗小青梅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诺神经因为于冬凝的这句话绷得紧紧的,竖着耳朵等他的回答。
尤书宁紧握方向盘的手一顿,忽地笑开了,反问道:“你什么时候成小诺的间谍了?”
许诺脸颊一热,偏头望着玻璃窗,佯装欣赏窗外景色一般。
“从一开始就是,要是我们打小圈子一样,就不用问了。”想罢正色道,“尤律师,许诺就像我妹妹一样,我不希望她受到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