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很喜欢阳光。她总说被阳光包围的时候人就莫名其妙会笑了,然后心底觉得暖,那么即使她现在不醒来,心里也是暖的。我记得最初医生说如果她渐渐失去温度就不用救了,那个时候我就拉开窗帘,她会觉得温暖,那就不会死,就能好好的活。”
“出车祸的时候是她在开车,一般人都会把方向盘向自己的方向打过去,可是阿原为了不让我受伤,用自己抵在了前面,所以一场车祸下来,我没什么事,她却昏迷了大半年。”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总是以摄影拖延婚期,总觉得不该这么早束缚彼此,可是现在才觉得,我刻意摆脱的束缚,实际上是对彼此的伤害。”
这天不二说了很多话。我看着他的手牵著她,眸眼弯弯,目光里只有她一人,莫名的就觉得心酸。
“等阿原醒来,我们就结婚。”我听见他这么说,一束白色的微光洒在他面上,霎时明朗。
等阿原醒来,我们就结婚。
等阿原醒来,我们就结婚。
那是我听过最温暖的情话,我想我会永远记得,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不二周助,他很爱很爱他的妻子。
for ever.
·完·
☆、涉江采芙蓉
『壹』
娅娅走进东花厅,曼陀罗裙摆拉开微妙的弧度,远远地望好像一朵盛开的花。
这便吸引了众人目光,映在眼底的,皆是惊艳的神色。
娅娅款款而至,本是不远到这般琼筵坐花,羽觞醉月的地方来,却不愿拂了父亲的兴致,只有来罢。
而此时厅堂里远不及自己想象的热闹,除了偶尔听到银筷触及玉碟的清脆响声,便只有沉溺在空气里诡秘的安静。
厅中站着一个少年,他素色的衣衫轻轻浮动,面目闲怡,恍若天人。
“来,娅娅,”看到她,柳大人就笑了起来,他指着场中的少年,一脸狂妄的张扬,还夹杂着些许嫌弃的神态,“这是你庶出的哥哥,柳莲二。”
男人故意将“庶出”二字咬得分明,她知道,这是某种危险的信号。在这众目睽睽下,却yu将人羞辱的抬不起颜面。
而这人,却是他的亲子,她的兄长。
娅娅不明期中的缘由,是他做了什么,亦或是上一辈的恩怨,她只轻轻抬眼望向身边人,如每一个二八少女般压低了目光。
少年的刘海遮住了前额,他的眼睛微狭的眯起,看不清表情,只有不远处的红烛撒下光来,留出一道微白的影子。
他的唇甚至微微勾起,露出一个恬然的笑。
没来由的,女子想到了她那盛开满园的荷花。飘飘然遗世独立,颇像是世人皆醉我独醒,如同这个少年,柳莲二。
恰如其分没来由的好感,令当下她立即牵住了少年的手。肉质的温热让她在那一瞬间懂得了很多东西。
譬如,他手心的茧子倾吐了他十几年的磨难般的成长。
又譬如,他指尖的僵硬却出卖了他静默的表情,或者少年远没有她所想的那么淡定。
于是娅娅轻轻的笑开,转而望向主位上张开了唇却因女儿这一出不知该如何接口的父亲道,“那我便带兄长先洗漱。他一路风尘仆仆必然辛苦。”
想礼数也算周正,也未曾跌了父亲的颜面,这便笑着转身,不再回头,也不看被自己牵着离去的莲二是何表情。
『贰』
娅娅终没有带他去洗漱如是。
只是因为少年在出了那扇门后的一句话。
他们跨出去的那刻天色偏晚,有夕阳伴着远处农家的暮歌缓缓坠于地平线那段。娅娅这才察觉到。只屋内的酒气奢华映着才觉的天幕苍茫越显得昏黑。这便让她更讨厌那股子氛围了。
出了门后不久,莲二便在无人之处挣开了她的手。
娅娅回眸,真正意义上的,看着自己哥哥清秀的面庞。褐色的发丝在晚风中微微扬起,白皙的面上,双目紧闭,却好像能看到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