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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是最好的借口。”云鸳撕下面具,左手多出一把碧玉梳,将蓬松的头发扎成桀骜不驯的马尾巴,额前的碎发轻抚着。
    云鸳就是图书馆的同伴、博物馆里的漂亮女导游,暮吟查过她的资料,唯一信息是她哥是云鸯,其余皆不详,两人的xing格倒是很相似,轻松地游戏人间,根本不像是杀手社区的人。
    她撇了撇嘴角的样子像极了屏缃,他看着她的眼神蓦然一痛,点点湿润漫上了眼角。
    她似乎为他眼中蓦然的光刺痛,脸色微微变,旋即无事:怎么,说不出来。太失败了,被你一眼看破。
    暮吟稳定住情绪,心里却像受了莫大的痛,越控制越伤。
    “你没事吧。”
    “恩。”暮吟喘息了几口,额上的汗珠滴了下来,努力地平息着,“只第一眼,就是不同。”
    她玩味着他的话,带着揶揄的口气道:人家都说暮吟是个很可怕的人。
    暮吟的眼里像淬了剧du,闪着冥蓝的光,拼命地吮吸着月辉,眼里的猩红泛开,眼芒上的冥蓝如雾般幢幢。他,几近疯魔。
    “绯她在哪?”
    心痛至斯,他却若无其事地敷衍。
    “死了。”云鸳的唇像撕裂开的天,抖落的两个字,“她不该去挑战游戏的主办方。”
    暮吟的心头,yin霾骤起,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怎么回事。”暮吟的双手深深地扎进泥土中,将心中无法宣泄的痛,以土地为导体释放。
    云鸳像换了人似的,拥有和绯一样的清冷和淡定:最初她找我要和我暗中调换,我答应她只有一回合的时间。她答应在第二回合临近结束时会把牌拿回给我,但直到现在……
    泪,滑落,暮吟。
    泪流在心里是一种伤痕,流在脸上,是一种伤迹。
    伤迹可以擦得去,伤痕永远补不平。
    “一个男人,一生只有三滴眼泪。”云鸳转身轻叹,像转瞬间顿悟了,嘴上犹然说着,“她想救赎,总之,我们是一个组的,你要振作。”
    “不。”暮吟眼中的猩红迅速消退,雾状的冥蓝却持续着,“人一心想着救赎,就无法救赎,而且,我不需要救赎,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
    云鸳的身影已经飘得很远很远。
    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迷离的容颜就永远冰封在雪色的茧中。
    做就做得彻底,一个人不会死两次,死两次的是死人,这是很多组织的原则。
    想到那时候的她孤零零地面对死神,他面生不忍,眼角冥蓝的清雾中,黑影俏立。
    “你又回来。”暮吟收住心神,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
    “你要复仇?”云鸳眼里的溪,潺潺流动,夜色下。
    “是又怎样。”一拳砸落,落叶纷纷,叶间缝隙里,他的眼神坚定,“不会放过,这个组织。”
    “绯她……”
    “我不想听。”落叶落定,离去的脚步声欷簌。
    “她为了帮你,她为了拿到五张塔罗牌,孤身一人挑战那个组织的人。你知道她为了什么吗?”
    明眸剔透,柔滑的绸缎铺展,模糊地将绯的情形呈现:她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这句话,她亲口对我说。
    一脚陷落,暮吟从泥沼中抽回脚。
    “她来求我,我才帮她,你这样做,辜负了她。”云鸳双手抱肩,深吸了口气,心情像被对岸的山压住。
    奈何桥前七级浮阶。
    游乐园,冥王殿,他站着,已死,哀莫大于心死。
    传闻中奈何桥前,有七级浮阶,可以让人回忆七个片段,每喝一碗孟婆汤后就会遗忘。如果回忆得不真实,将在桥上踏空,成为孤魂野鬼。
    拾级而上。
    第一阶。
    嵌在石壁上的茗火,忽明忽暗。
    火光渐渐模糊。
    橘黄的灯光下,男人在看报纸,女人耐心地教男孩画画,男孩一淘气,将蜡笔画在脸上,女人的眼弯成两道细长的月牙。
    月有两弯。
    窗上,窗外。
    女孩赤足从矮墙上走过,拖着及地的公主裙。
    男孩趴在窗台上,冷冷地看着。
    矮墙内,弭姮花的种子还未发芽。
    弭姮,生长在幽谷深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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