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巧一旁的诊室门开了,一位年过六旬的老太太抱着一只吉娃娃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回头道谢:“医生谢谢您了,贝贝陪了我这么久,这次又吐又拉的真是吓坏我了。”说着,她涂着鲜红色指甲的手疼惜的揉了揉怀中狗狗的脑袋。
池骏心里发笑,看起来不少主人给狗取名都在偷懒,这才几分钟的功夫,就遇上撞名的狗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失了笑意——何心远居然拿着化验单走向了那只吉娃娃,向它的主人说:“贝贝的化验单已经出来了,血相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点炎症。”
抱着吉娃娃的老太太吃惊的眨了眨眼睛:“什么化验单?我家贝贝没抽血啊。”
虽然何心远的表情绝大部分都被口罩遮住了,但那一刻的怔愣没有逃过池骏的观察。
一旁的护士小姐打了圆场,趁抱狗的老太太不注意,她向何心远使了个眼色,嘴巴往点滴室里努了努,悄声比了个“金毛”的嘴型。
何心远轻轻点头,又拿起化验单向着点滴室走去。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池骏从头到尾的看完了整件事,何心远的表现让他困惑不已,明明十几分钟之前何心远亲手给那只叫贝贝的金毛犬抽了血,怎么现在却找错了狗?
第九章 冲突
在丁大东的细心照料下,莲子羹恢复的很不错,外部的伤口已经结痂,内部的骨折也逐渐愈合。丁大东每天都有按照医生的吩咐为莲子羹换yào,真是个二十四孝好爸爸。
任真医生对这只漂亮可爱的小鹦鹉印象很深,他仔细的检查了它翅膀的恢复情况,表扬丁大东:“丁先生是吧?您照顾的很好,莲子羹年纪小,愈合能力强,现在它觉得yǎngyǎng,想啄、想飞都是正常的,如果您怕晚上照顾不了的话,可以在它的翅膀外头多裹几层,再用脚环把它固定在笼子里。但是白天一定要给它松绑,因为绑太多层不利于伤口愈合,脚环也会增加它的心理压力。和尚鹦鹉是对外界很敏感的鸟,过多束缚会让它不高兴,进而导致斑秃、泻肚等问题。”
丁大东就差拿个小本本把医生说的话都记下来了,待任医生调整好翅膀两侧木棍的固定位置,他这才千恩万谢的离开诊室。
它捧着鸟出了门,一眼看到自己的好兄弟面色凝重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脸色深沉,眉头紧锁,看上去心事重重。
“怎么了这是?”丁大东抬脚踩了踩池骏的鞋面,稀奇——池骏这么一个注重仪表、只要出门就要闪闪发光的人居然没生气。
池骏过了好久才如梦初醒的“啊”了一声,脑中反复回忆着刚才那一幕,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总不能说,他发现向来脑袋瓜灵活、记忆力超强的何心远突然变成了容易忘事的人了吧?最主要的是,何心远怎么能把一只金毛和吉娃娃记混,差别也太大了。
见他这幅yu语还休的模样,丁大东的八卦雷达噌的一下就开启了,他顾不上手里的缴费单,一屁股坐在池骏旁边,推推他:“有啥事儿兄弟帮你分析分析。”
池骏确实需要别人帮他理清思路,丁大东脑子灵活的很,要不然也不能宅在家里当个靠文字吃饭的soho。
于是池骏开口:“是这样的,刚才我看到心远给一只金毛犬……”
他话音未落,拐角后的医院前台那边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喧闹声,一个中气十足的低沉男声怒吼道:“我怀疑你们的yào有问题!你看看,我们家这狗秃成什么样了?”
前台小姐温声解释着什么,却只换来宠物主人声音更大的咆哮,推推搡搡的动静传来,本来在走廊上候诊的人同一时间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争吵的声音越来越近,终于,一只吐着舌头的蝴蝶犬从拐角后灵巧的钻了过来,它脖子上拴着一个红色的小铃铛,走起路来叮铃铃、叮铃铃响个不停,顺着它身上的牵引带向上看去,一个年约五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满脸怒气的跺着脚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