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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了,我一旦入宫,这辈子就没有回头路了。”
    孙希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又担心起自己。
    毕竟,外祖父找人接走俪贵妃的女儿,行的是招险棋。
    当初自己还没入宫,皇帝对他们这一派虎视眈眈,为着家族的长远考虑,把住宫中宠妃的‘命门’,也属实是无可奈何。
    俪贵妃见她不说话,又追问:“你说可以帮我,你一定有门路,是不是?”
    孙希点头:“是,我夫君崔子期人脉极广,定能帮娘娘好好寻找。”
    俪贵妃闻言苦笑:“原来只是这样。”
    大姐,你没事吧,当然只能这么说了,难道我还敲锣打鼓跟你说,我们家族找人把你女儿藏起来,好威胁你?
    她思维方式这么单纯,居然能在后宫这样复杂的地方,坐上贵妃之位,好奇怪!
    俪贵妃走后,孙希颓然坐倒在宫椅上,顿感身心俱疲。
    抱夏跑进来,见到她这样,紧张地问:“大奶奶,贵妃娘娘跟您说了什么?您怎么这样了?”
    孙希揉了揉太阳穴,闭目养神:“我好累,你去司制房跟宫人们说一声,就说我不舒服,今天就不过去了。”
    第255章 皇帝驾临承光殿
    抱夏走后,孙希一个人坐在暖阁的大炕上,双手支着脸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当初外祖父当机立断,派人从俪贵妃前夫家接走她女儿的时候曾说过:“俪贵妃宠冠后宫,与其让对手接走她的女儿,利用她来威胁俪贵妃来对付我们,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自己进宫这么多天,皇帝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真是纠结。
    这么多天,自己没传任何消息出宫(实在是没什么事呀。),崔然在宫外肯定已经急疯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皇帝把她拘在宫里,是为了对付宫外的崔然?而不是宫内的她?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变得非常好拿捏,易出错。
    她烦躁得躺倒在大炕上,抱头哀嚎。
    翻来滚去,却怎么也想不出个主意来。
    皇帝真是想了个好借口:交流女红。
    期限是多久,根本他说了算。
    孙希瞥了眼站在角落的大宫女洛桑,只见她垂着头,头一点一点的,好像昨晚没睡好。
    她故意清了清嗓子,洛桑陡然惊醒过来,抬起头问:“县主,要续茶吗?”
    孙希招招手,让她过来。
    洛桑迷蒙着眼,走到她身边。
    孙希问:“你来宫里多久了?都在哪里当过差?”
    洛桑想了想,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奴婢十三岁进宫,至今六年了。”
    “原先是在德太妃宫里当差,后来德太妃殁了,奴婢就被分配到承光殿了。”
    孙希微讶:“这么说,你见过德太妃?”
    洛桑点点头。
    德太妃是淮王的生母,孙希对她一直很好奇。
    “她对你们怎么样?”孙希忍不住问。
    洛桑摇了摇头:“德太妃脾气古怪,稍有不顺心处,就拿底下的宫人们出气。”
    “宫里伺候过她的姑姑们,身上都有伤。”
    看来传言非虚,有其母必有其子,母子俩,性子都很暴戾。
    孙希问:“承光殿之前还有谁住过?”
    洛桑眸光闪了闪,轻声道:“承光殿一直无人居住的,直到县主您来。”
    “但奴婢听宫里的老嬷嬷说,太后还是贵妃的时候,就住在承光殿。”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日太后听说自己住在承光殿,是那副表情。
    等等,皇后不会误会皇帝的意思了吧?
    本朝太宗皇帝可是有夺臣妻的黑历史的。
    冬日里天黑的早,不到酉时,宫人们便上了晚膳。
    孙希正吃着,忽听得外面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她吓得“嘭”得站了起来,下意识的拿帕子擦了擦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果皇帝是一个人来的,那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万幸,她去正殿拜见皇帝的时候,发现皇帝身后还站着一个宫装美人。
    太监又唱:“芳贵人到。”
    不过芳贵人是何许人也?之前从没听过,难道是皇帝新封的贵人?
    孙希盈盈一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芳贵人吉祥。”
    皇帝周元佐颔首微笑,抬了抬手:“平身吧。”
    话音未落,却听后面的那个美人走近,声音清脆:“都说永宁侯夫人是个难得的倾国佳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她转过头,又朝皇帝道:“皇上,您说是吗?”
    听这话的意思,看来不仅仅是皇后误会了,宫中怕是都有传闻了。
    周元佐望了她一眼,并不理会,转而朝孙希笑了笑:“定阳县主在用晚膳吧?”
    难道我嘴上还有油渍?她垂下头,拿帕子又擦了擦。
    唉,刚才出来迎接圣驾前,就应该先去铜镜前照一下。
    这些年在迦叶轩真是活得太懒散了。
    母亲这会儿在的话,肯定说她丢了孙家的脸。
    她想了想,干脆就此低着头:“是的,臣妇不知圣上驾临,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她刻意加重了臣妇一词。
    皇帝朝她笑了笑,缓步走向膳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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