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个啊,你聂叔叔刚才过来这边了,他把衣服洗干净还回来了,还没晒干。”许源指了指阳台,“我本来还说想让他不用还了来着……”
“那他人呢?”
“刚走不久,”知女莫若父,许源听着她声音挺着急的,坐起身问道,“怎么了这是?你找他有事啊?”
许时沅“啊”了声,顿时怅然若失,高刚高涨的情绪又立即退潮,“他来多久了啊,怎么你都不叫我一声?我本来还有道题想问他来着。”
许源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叫你?我能叫你吗,上次你午睡我叫你起床,你不是气的一下午没有理我?”
“……唉,算了。”行吧,她的错。
许时沅突然发现,这么久以来,她竟然从来没有管聂洲泽要手机号码。如果他不和她联系,她便很难找到什么借口同他见面。
看着那件T恤,她若有所思。晚上许源和沈时出去散步后,许时沅偷偷把晒干的T恤收下,鬼使神差地,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喜欢上一个人后,她似乎迷恋上与他相关的东西,哪怕是一件他穿过一次的T恤。
许时沅闻了闻,闻到残留淡香,就像是他身上的气息,干爽好闻。
“小沅,爸爸这晒的黑T恤去哪儿了?”许源左顾右盼,就只看到一个光秃秃的衣架子。
她故意往阳台下张望,观察了两下道,“好像被风刮下去了吧,找不着了。”
“找不着了啊?那算了,不要了。”
第8章 第8宇宙
许时沅从没想到过,原来西城中学内部也是分校区的。一个老校区一个新校区,一东一西。
许时沅更没想到,她能和陈傅怡还能再续前缘。刚开学她走进班级时,基本上都是陌生面孔。
然而,当她看到坐在第一组中间的陈傅怡,顿时眼前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解除了在一堆人面前找座位的尴尬。
陈傅怡笑容有些拘谨,朝她招手。
许时沅快步走过去:“我可以坐你旁边这个位置吗?”
“可以啊,我等你很久了。”陈傅怡说,比起重新认识周围的新同学,和曾经认识的同学坐一起,更让她感到放松。
许时沅受宠若惊,“谢谢你,班长。”
“嘘——”陈傅怡有些紧张,”她一点也不想引人注意,“我已经不是班长了,你叫我名字,别让人误会了。”
老校区范围比新校区要大,因此容纳了两个年级的学生,也就是许时这一届2012级高一新生,还有高三学生。
西中的学生大部分是内宿生,许时沅属于少数的外宿学生。西中给外宿生也分配了床位,她中午可以去宿舍睡午觉。
当一些一同学还在抱怨没能分到新校区的遗憾,老校区教学楼太破烂时,许时沅却非常客观地接受了这个分配。想到聂洲泽同样也在这个校区,她便觉得教室门口有些生锈的铁栏杆,也是可爱的。
她前桌赖洪亮忍不住问她:“你怎么这么乐观啊?”
“我们换个角度想想,我们这里直接出西门去就可以买东西了,特别方便,新校区那儿过来这边西门这条街还得走很久呢。”
聂河川回过头道:“她这人爱吃,对这教室要求不高,西门那里一条街都是吃的,这正是她想要的。”
“啧,聂河川,”许时沅说着顿了下,“你能不能不要猜得……这么准好不好?”
“那是,我还不了解你嘛。”聂河川得意洋洋。
你能猜对才怪。她想。
前桌赖洪亮视线在俩人身上来回跳动,眼神怪异,“所以你俩以前一个初中的啊?”
“是啊。”许时沅看了聂河川一眼,带着些嫌弃,“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聂河川有些无语,“你舍得打我再说。”
刚上高中,每个人最热衷的无非这两件事,“你叫什么名字”“你以前是哪个高中的”,一旦发现是同个初中出来的,立刻可以围绕这个话题打开话匣子。当然,除了她和聂河川。
也是神奇,初中三年没同过班的俩人,高一竟然神奇地分到了一起,聂河川还是她前桌的同桌。
也行,这样她还能偶尔向聂河川打听聂洲泽的事情,掌握他的“最新动态”,那简直美滋滋。
聂河川一回头,便对上身后她的迷之视线,他眉头一皱,“许时沅,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还笑得这么诡异?”
“就是觉得,你今天尤为帅气。”
鲜少听到来自她的夸奖,聂河川鸡皮疙瘩都起了,但是感觉也还不错。他丝毫不知道,此刻自己在人眼里俨然已是“工具人”了。
赖洪亮是个直肠子,当即便悄声向聂河川询问:“她说你长得帅,是不是暗恋你啊?”
聂河川看着赖洪亮,“同桌,你帅得惨绝人寰。”
老实人赖洪亮顿时涨红了脸,“我……其实,其实只能说是一般般吧。”
聂河川面无表情继续:“所以,你现在觉得我暗恋你吗?”
“……不敢不敢。”
***
晚上,聂河川收拾书包,准备回家。谁知许时沅说要跟着他一起回去,他疑惑问道:“我们不是不顺路吗?”
许时沅耸耸肩,不以为意,“是不顺路,我这不是想和你一起做作业吗?互帮互助比较快完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