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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济悯伸手帮着汪春丽拎行李,“我开车送您回去。”
    行李不算沉,还有单独一个精致挎包,因为汪春丽包没封上,贺济悯就看见里头的白盒儿包装。
    利尿剂、钙拮抗剂,都是降压药。
    “贺济悯,”那头汪春丽直接用牙尖儿咬着他的名字,没多少耐心,“现在贺国齐还没在这儿呢,也倒不必做样子给我看,我今天就一句话,小何得留下。”
    贺济悯搓手笑了笑,“既然您说了,那就留下,我个晚辈后生也讲规矩。”
    那头汪春丽脸上的表情才算好看,自然伸手把圆肩上的带子自然往何瞩目手里放,然后捏了捏眉心,“行了赶紧回去。”
    何瞩目这次接包的时候还往贺济悯脸上看,然后才战战兢兢的接了夫人手里递过来的东西,一个劲儿点头。
    贺济悯和汪春丽两个人路上没再有什么过节,回了家,贺国齐已经坐在沙发等着人回来了。
    贺济悯在门口被佣人收了身上多余的物件儿,习惯还是跟之前离开的时候一样,自己换鞋。
    这个细节原书里写过,贺济悯的生母也是个低调温柔的女人,她就算成了贺国齐的妻子以后,也没有多少凌人气势,换鞋的事儿从来不经下人的手,都是自己捏着鞋边儿两侧,顺齐了自己搁到外头的架子上。
    贺济悯心里记着,手上也是有意为之。
    而且还偏要让贺国齐看见。
    然后他就听见贺国齐在回来的两个人身上首先找自己说了话,“你这孩子,有些事儿还是没变。”
    “没变也挺好,还有个人情样,”贺国齐冲他招手,“都处理完了。”
    贺济悯知道贺国齐真正想了解的事情是什么,就自己点着沙发坐下,帮着贺国齐桌上一把干茶叶灌水,“那边已经没有人能再联系到我,我也不会再回去。”
    贺国齐这次的情绪已经摆在脸上,他开始晃荡着茶杯,把门口的汪春丽叫住,“怎么回个家连招呼都不打。”
    “你们父子团聚,我站在这儿是不是挺多余的,”汪春丽说话的时候还站在门口儿,她身上勾勾扯扯的小袋子多,光是从包里往外拿的功夫都还没挪脚,“我累了,远卓呢?”
    “小妈,”贺济悯帮贺国齐泡好茶之后就站起来,完了袖子伸手去帮汪春丽的忙,“我正好也想找他,上次见见他我就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汪春丽下意识问他,“你叫我什么?”
    “春丽,”贺国齐点了她一句。
    就这一句,汪春丽就没继续往下再问,转而压着火气回贺济悯的话,“等会儿我给你个号儿,你自己打听去。”
    说完也没管这趟出门买的珠宝抖搂利索了没有,就自己抬脚上楼。
    贺济悯装模作样的低头,好长时间没说话。
    “你不用往心里去,她就这脾气,”贺国齐难得说话宽慰了几句。
    贺济悯才笑着抬头,认真叫了句,“爸。”
    贺国齐有一瞬间恍惚,眼里也多了光彩。
    “来接的司机挺机灵的,四肢勤快,”贺济悯又重新往沙发上坐,唯一的不同是这次离着贺国齐近了一点儿,“长得也周正,看他手腕上那根百达翡丽的表带子,还真像这么回事儿。”
    “哪个司机,”贺国齐喝着茶,嘴里嘬着茶叶子问了一句。
    贺济悯回答得也随意,半弯着腰,又给贺国齐添了半杯茶,“姓何。”
    “嗯,”贺国齐又应了一声,然后致使贺济悯说道,“今天晚了,早点睡,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明天见见卓远,顺便看看他书读成什么样儿了。”
    贺济悯领了话,自己从客厅退出去。
    回了自己的房间先伸了个懒腰,然后往床上一趟,就接到文恩的电话。
    “爷,B省我交待的差不多了。”
    贺济悯歪着脑袋用肩膀夹着手机,正往自己衣间里走,这个房间足足有小一百平,墙上钳的柜子种类杂,数量多,门口儿甚至都装了一台查询目录,贺济悯这会儿正琢磨这个显示屛,听见那头说了这事儿,就自己用手扶正了话筒,“邢濯那头帮我打听着,我一时回不去。”
    晚上洗了个澡,等自己光着往镜子前头站的时候,他瞧见这个身体的全貌。
    肤色暗浅,要不是现在脸上被热水呲的红,整个人白的吓人,但是就是这样的身段儿别有韵味,贺济悯的睫毛现在挂着水,眼骨撑着的眼皮随着眼眶往下凹。
    盯久了有种深邃温情。
    这也是贺济悯第一次审视书里的贺济悯。
    书里的贺济悯虽然乍一看跟自己的五官差别不大,但是往细节里瞅,还是有不少细节差别。
    这用细微的调动,削弱了贺济悯原本五官的攻击性,现在这张脸,稍微一笑。
    就装满了亲和。
    也就怪不得自己稍微再贺家老人面前一服软,贺国齐自然也就没多少差脸色。
    毕竟贺济悯是长子,单纯这个身份贺远卓就没法儿企及。
    第二天早上,贺济悯被文恩喊着吃早饭,这次他站在镜子前头,选了一身儿显精神的衣服,捏平了两边儿的领子就这么下了楼,他算好了时间,在家里其他人去之前先到了桌子跟儿上,然后自己帮着在把银丝瓷碗挪了挪地方。
    等贺国齐下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贺济悯在帮衬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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