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容拿起来随手翻了一下,却忍不住被剧情吸引住了。
这是一个为父报仇的故事,却也不仅仅是一个复仇的故事。主角在报复害死父亲的仇人的过程中,无意间发现了光风霁月的父亲不如想象中正义凛然,甚至是害死自己亲生父母的奸恶凶徒……
傅景容虽然是电影的门外汉,却直觉这是个好剧本。
看来自己的六百万还是有希望的。
他看着看着,突然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等言牧换完衣服,就看到傅景容嘴角在看剧本,看到他出来露出一个笑。
“木头,这剧本不错啊!”
言牧一听,与有荣焉,自豪地说:“那可不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剧本就觉得肯定能火。”
“你打算什么时候选角啊?”傅景容坐直,认真地盯着言牧,“如果你没有合适的演员,我这里有个朋友,演技还不错,你可以看看?”
言牧后知后觉傅景容好像误会了什么,他赶快解释:“容容,这是我跟着学习的导演剧组的剧本,不是我要买的。”
傅景容愣住了,依稀想起言牧说过要拍的是个校园片,而这个剧本显然是古装戏。他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一是这个剧本显然不错,电影扑街的几率就会小一点;二是他觉得这个剧本里面无论是男一还是男二都挺适合于雁飞的,凭他的演技,说服言牧拿个重要角色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我还以为是你看好的剧本呢,我就翻了一下。”傅景容抱歉地说。
“没事,你别和别人说就行。”言牧摆摆手,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地说,“不过你这才答应我给我钱,就打算给剧组塞人啊?容容,你到底是支持我的梦想,很有投资人的架势了哦。这是要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啊?”
傅景容无语:“你脑子里天天在想什么?是我的租客,人演技不错,但是就缺个机会。”
“满楼都是你租客……”言牧还打算不依不饶,傅景容一个扫眼,他立刻就把话咽了下去。
言牧心里知道傅景容和对方的关系肯定很单纯,毕竟傅景容这些年都是一副无欲无求打算注孤生到白头的模样,但就是忍不住嘴贱。
“其实也巧了,”言牧正色,“原定的男二临签约跑路了,签了另一个剧的男一。虽然消息还没透出来,我也不瞒你说,这电影的男一号是刚拿了金叶子最佳男主角聂璟。新晋影帝主演,程颐导演主导的戏,怎么都不愁没人。但这年头的演员,不计较番位的太少了。演技让程导满意的,不是恰好没档期,就是不想给人做配。我虽然不能直接让人进组,但是向程导要个试镜的资格还是可以的。”
傅景容看着言牧得意洋洋的模样,忍着笑意随了他的心愿:“行吧,那你有什么条件,才肯卖我这个面子,替我要个试镜资格。”
“你来给我当制片人吧!”言牧摆出一副哭唧唧的模样,“容容,我这次真的很认真的,但我总是心里没底。”
从小到大,傅景容就是朋友圈里的定海神针。小时候大家伙一起惹了麻烦,只要傅景容不慌,大家就晓得有办法回家后不会被家长竹笋炒肉。
言牧这次是真心实意想做出点东西,证明给家里看自己不是白日做梦,而是有能力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傅景容看了看言牧,最后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言牧高兴地欢呼,冲过来给傅景容一个大大的拥抱,兴高采烈地说:“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
“不是,”傅景容琢磨出不对了,“我当制片人,这钱还算我借你的吗?”
言牧傻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傅景容指了指言牧,半真半假地骂他:“言少好谋略啊。就是我今天不说不用你还钱和试镜这件事,你也迟早找机会说服我吧?先借钱再拉我上船,这是挣还是亏,岂不是都由我自己负责了?”
言牧嘿嘿一笑,虚伪地说:“我们兄弟俩还算那么多干什么,既然都答应了,就不带耍赖的哦。”
傅景容既然说出口的话就不会收回,只能瞪了瞪他,随即又释然了。
这起码说明言牧这些年砸在各行各业的钱没白打水漂,起码长了几分心眼,多了几道弯弯肠子。但这并不妨碍他因为身上多了担子心里不爽:“反正我是门外汉,反正我就担个名头,你别想我给你当劳力。正事说完,就快滚吧,等下白榆说不定就回来了。”
“那我就滚了。”言牧一点都不担心傅景容说的只担个名头,达成了目的也不客气,麻溜地拿起东西准备滚,“容容,你放心,我肯定帮你把试镜这件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妥妥当当。”
傅景容不想搭理他,指了指门口。
言牧提起包要走,又突然装过头来可怜兮兮地看向傅景容:“容容,现在外面雨忒大了,我拿把伞。”
傅景容:“……”
念及多年感情,傅景容还是起身给言牧拿伞。
言牧跟着他走,在傅景容要给他拿伞前先一步瞥到了玄关处桌子上被仔细折叠好的黑伞,喜悦地就要伸手去拿。
傅景容余光瞄见了他的动作,手比脑子动得快,赶紧用手拍了一下言牧,半路阻碍了他拿伞的动作。
言牧捂着被拍红的手,委屈地嚷嚷:“傅景容,你至于让你给我帮忙就这样对我吗?你不再是那个疼我的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