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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员工也只有阿离一个,兼当洗头工、理发师、收营员和店老板。阿离的店收费低,相应的,手艺也不过硬,来这里理发的都是小区周边的大伯大婶。
    年轻人不爱来这里,阿离剪来剪去就那几种发型,设施条件又差,讲究点的都去高档的美发会所,但胡涂和胡乐因为穷,成了阿离的熟客。
    胡乐坐在靠墙破旧的沙发上等位子,正在剪发的客人是个没见过的男人,长得温润儒雅十分好看。从围布下露出的一截西装裤管面料挺括,米色皮鞋也擦得蹭亮,整个人有种高档感,气质与这一带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附近的居民。他刚进门时看外面停一辆路虎,应该是这个男人的。
    阿离剪完后用海绵扫男人颈后的碎发,一直闭目养神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看到阿离手中乌糟糟的一团后不着痕迹皱皱眉,抬手制止他的动作:“不用扫了,回家后正好洗澡。”
    阿离好心提醒:“这样会不舒服的。”
    客人不为所动。
    阿离只好解开围布掀到一侧抖了抖,眼睛盯着后颈的碎发,越看越糟心,一个没忍住强迫症犯了,他凑上前朝那里吹了几口气。
    男人正要起身的动作顿住,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阿离看碎发吹得差不多后心里才舒坦,他走到门口的小方桌后结账说:“客人,五块钱。”
    男人取下挂在衣架上的burberry风衣,拿起面前台子上的黑框眼镜戴上,视线变得清晰的同时男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细碎平整的刘海压住眉毛,两边发梢与耳朵齐平,虽说颜好hold住各种发型,本人看上去也比剪发前年轻了几岁,但这依旧无法掩饰理发师给他剪了个锅盖头的事实。
    这个,真的忍不了。
    男人穿上风衣后整理了一下衣领,从皮夹里抽出一张毛爷爷,手指修长干净,阿离悄悄瞄了好几眼。
    阿离接过钱在抽屉里翻了翻,为难地说:“客人,找不开。”他一天的营业额就那么多,各种碎票子凑不齐九十五元。
    “没关系,先放着,”男人微微一笑,温润气质扑面而来,他说:“明天我叫我的兄弟们一起来。”
    阿离很高兴,觉得自己遇到了大主顾,正要谢他时男人推了下眼镜:“你也叫点人吧,到时候别说我人多欺负你。”
    屋内灯光在眼镜片上折shè出反光,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晦暗不明:“剩下的钱留着明天当医yào费,不够我再添。”
    阿离:“……”
    胡涂:“……”
    理发真是个高危行业,刘海剪多一毫米可能会被送进医院。
    晚上新闻联播放完后,胡乐回到家。胡涂正坐在沙发上怀抱靠枕,专注地盯着面前茶几上的手机,偶尔伸手滑动一下。
    胡乐满面愁容地走到他面前,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他摸了下后脑勺,结结巴巴道:“哥……哥,明天打……打群架,一起来吗?”
    新剪的锅盖头有些扎手,不太适应,阿离帮他剪发时因为心不在焉,刘海处还缺了个豁口。
    胡涂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过耳朵问:“你说什么?”
    胡乐底气不足地重复一遍:“明天打……打群架,一起来吗?帮我们凑数。”
    “……”胡涂终于从手机上移开视线,他弟弟的语气仿佛在说“明天打麻将,一起来吗?三缺一”。
    胡涂弄明白前因后果后问:“你们几个人?”
    胡乐看有戏,扑过去抱大腿:“两个人,阿离!还有我!”
    胡涂:“对方几个人?”
    胡乐实话实说:“只说叫他的兄弟们来,应该会大于等于三个。”
    胡涂抽出被胡乐抱紧的腿,拿起手机缩到沙发一角继续刷帖:“我方阵容搭配不合理,光有辅助没输出很容易被团灭的,我不想去送人头。”
    胡乐苦着一张脸:“哥,你不来吗?。”
    胡涂诚实道:“嗯,我怕到时候控制不住卖队友,帮对方一起打你。”
    “……”胡乐颓然倒地,他哥好像真的不爱他。
    胡涂刷着主题为“撞见总裁在茶水间打pào需要主动提jiāo辞呈吗”的帖子,发现最受关注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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