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挥了挥手,无所谓的道:“一起送去道馆,都成了灾星,还当什么官,是怕大黎朝太过国泰民安嘛,请这种人来当官。不对,老人们那是年纪大了,可这两位还是壮年,要不直接送去战场杀敌吧。诸位爱卿不愧是国之栋梁,想到如此好方法,等把这些所谓灾星们都送出去,那突厥必定败退。以后再有这种战事发生,还按照这法子来!”
“史官何在?”萧璟越说越兴奋,连忙问了一句,立刻有位大臣出列。
幸好这位史官没有跪在地上,否则皇上肯定又要借题发挥了。
“你必须得如实记载,稍后朕把这些名单都交给你,这些可都是想出这好法子的大功臣啊,值得千古流芳,你可不能记漏了。”
“微臣遵旨。”
君臣几人一唱一和的,就把这些人定了性,完全是把他们架在火上烤。
“如果没有旁的事儿,就退朝吧。”他挥了挥手,似乎已然有些疲惫了。
“皇上,皇上,微臣方才失言——”立刻就有朝臣磕头行大礼,显然是要改口。
这位正是家中嫡长子刚成亲的齐大人,他家迎进门的嫡长媳可是千挑百选的,以后要撑起门楣的当家主母,结果刚娶回家还没怎么样呢,就要他们小夫妻和离,这不止是他儿子倒霉,连他儿媳妇的娘家那边都没法交代。
“齐大人啊?你有何失言啊,快说,大理寺卿还等着去你家督促你儿子和儿媳写和离书呢。对了,到时候大理寺卿可得好好跟他们小夫妻说清楚了,这是齐大人的意思,与朕无关啊。”萧璟不紧不慢的叮嘱道,虽然面上看不出,但是那语气已经透出了看好戏的状态。
“皇上,皇上,是微臣老眼昏花,勿信传言,大皇子怀有真龙血脉,岂是灾星降世,根本一派胡言,还请皇上收回成命!”齐大人对着地上磕了两个头,这回已经不止是服软了,直接推翻了自己的论断。
萧璟沉默了片刻,忽而冷笑一声:“齐大人,你当这光明殿是菜市场嘛,难道朕是买菜的小贩,还与你讨价还价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齐大人自己求的这请愿书,哪有临时反悔的道理。方才那两位过三十四十生辰的爱卿是谁,站出来?”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两位大臣颤颤巍巍的扶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去,摘掉他们的顶戴花翎,直接送去战场吧。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既然敢信这传言,就要以身作则。”他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侍卫上前,直接摘掉他们的乌纱帽,剥了外面的朝服。
这两位臣子拼命的求饶,可惜九五之尊纯当没听见,最后他们俩被扔出了光明殿。
“大理寺卿,快去办案吧。就从朕最先说得那三位大人家里办起,凌大人的嫡长孙还年幼,抱去静安寺的时候小心些,莫要伤了孩子。”萧璟挥挥手,叮嘱万这番话之后,立刻起身往殿外走。
“皇上息怒,微臣知罪,皇上息怒啊……”那些跪在地上的朝臣们全都慌了,一个个哀求皇帝收回成命,特别是家中至亲的确有喜事的,各个都惊慌失措。
可惜九五之尊根本不停留,完全就是冷酷帝王的态度。
正如帝王不可朝令夕改一般,想要逼迫他成事,却又在伤害到自身利益的时候反悔,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儿。
他是九五之尊,大皇子是他的亲儿子,以后还会是太子,结果这些宵小之辈竟敢打大皇子的主意,那就休怪他翻脸无情了。
所有的坏事都会报复回他们的头上,一个都别想跑。
当天,整个望京城的世家贵胄,都陷入了一片鬼哭狼嚎,愁云惨淡的境地。
三个月的时间,这些子弟众多,裙带无数的世家贵胄几乎全军覆灭,每一家都能摊上事儿,就算自己家摊不上,那跟自己的晚辈、长辈甚至兄弟姐妹,也有可能被迫分离。
凌大人的小孙子直接被抱走,身边只允许带一个奶娘、一个丫鬟和一个侍卫,齐大人的儿子儿媳当场被逼着写和离书,并且傍晚就把女方送回娘家了,此事雷厉风行,毫无商量的余地。
如果有人哭爹喊娘,来办差的大理寺官员们,还会一一解释清楚,那都是你们自己家的大人同意,甚至是一力促成的,要不是他们的坚持,也干不成这种缺德事儿,皇上都是被逼无奈同意的,否则就是对不起边关的将士和百姓,谁都承受不起。
结果这些嚎啕大哭的人,还不能责怪皇上和旁人,对着自家人一顿狂喷。
那些名单上的朝臣们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还有些去找于郑两家算账,毕竟此次行动,他们两家是牵头的,想要打压锦妃和大皇子。
于郑两家也是焦头烂额,作为世家的两只领头羊,那自然是没能幸免,于老太爷刚过周岁的重孙子被抱走了,对,过周岁的孩子也算在内。
更倒霉的是于老太爷明天过寿,原本酒席都提前操办好了,别说贺寿了,都等不到明天,寿星公今天就被带走,送去道观里了,而且还被要求洒扫。
而郑大人刚纳的小妾直接郑夫人做主扔出了府外,可是还不等郑夫人笑出声来,他们刚出嫁两个月的女儿就哭哭啼啼的回来了,和离是逃不开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