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巧巧左右手交迭叩身,额头点地,老老实实认错。
“既已知罪,那便按照当朝律例,来人啊,带这婢子下去~”
“且慢。”
福贵尖细的声音,被庆宣地打断。
“抬起头来。”
“奴,奴婢不敢。”
“圣上让你抬你就抬,还想抗旨不成?”
福贵在一旁道。
于是凌巧巧只好乖乖地抬起头,看着近距离和誉王有几分相像的庆宣帝。
“倒是个美人不错,也难怪子行他会喜欢。”
庆宣地审视许久后总结道,手还探上凌巧巧的下巴捏了一把,满手的细滑。
“既已得了誉王的宠爱,又因何惹怒他?”
庆宣地还记得誉王去向他开口要这个宫女时的场面。
他们兄弟都是一母所出,但年龄相差甚远,他已是太子辅国理事时,他才刚刚出生。
所以他几乎就是以父辈的视角看待自己这个弟弟的。
尤其是前几年内祸外乱,搅得他头痛,也是自己这个年轻的弟弟出面替他担当的。
虽然他也早有想法替他选妃,但他却总是说儿女情长甚是烦恼,大丈夫应以国民为先。
于是身边就连一个陪房的丫头都不让放。
前几日他去讨要这个宫女时,那种毫不掩饰的喜欢和势在必得的架势,都历历在目。
再思及朝臣们这几日反映誉王的阴霾和反常,皇帝确实很想知道,这宫女到底为什么会拒绝誉王。
“奴婢,奴婢担不起誉王的厚爱。因为…”
凌巧巧犹豫一瞬,终是咬咬牙,说着这几日反复徘徊在脑子里的话
“因为奴婢心中早已有人…”
“是谁?竟能比过誉王?”
“是…”
虽然睁眼说瞎话挺可耻的,但索性怎么都是犯错了,得罪誉王是死,得罪皇帝也是死。
重点是她还有真正的任务要做。
于是凌巧巧抬眸扫了庆宣帝两眼,然后以一种柔弱又悲戚的语调,噙着热泪说道:
“是陛下您啊~ ”
这个答案,是庆宣地完完全全没有想到的。
虽然那日御花园,他也知道此女是有意出现,吸引他的注意。
但没想到已经得了誉王的宠爱后,她居然还会这样说。
而且还真的会顶着杀头之罪拒绝誉王,留在这个破落的院子里。
要知道,若不是誉王天性不嗜杀,或是他刚刚没有阻拦福贵,她早已是一缕魂魄了。
*
如此真情实感又背负着身家性命的告白,让见惯了后宫嫔妃争宠,40好几的庆宣帝感到意外。
但更多的却是身为男人的骄傲。
毕竟能将年轻力壮、容颜俊美的弟弟比下去,这也是自身魅力的价值。
于是接下来庆宣帝看凌巧巧的目光都变了。
又一系列有的没的问话过后,庆宣帝胡子上都带着得意和喜悦。
当凌巧巧满身是汗地送走这尊大佛时,她才真正觉得自己从鬼门关上迈回来了。
*
果不其然,第二日,侍寝的传召就下来了。
负责给侍寝妃子洗刷刷的嬷嬷,第二次看着泡在浴池里的美人,心中暗道:能以非完璧之身伺候帝王的,这位当属第一了。
可凌巧巧这边,却是比第一次侍寝那天还紧张。
虽然已经和誉王有过鱼水之欢,也知晓那东西的难耐和舒爽。
但短短几天就要和不同的男人滚床单,她的心理预设还是没太做好。
尤其这次不能吃什么助兴的药了,一切都要真刀真枪的来,还真的是有点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