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父笑笑:“是上回那个补习的女生吗?”
“呃……不是……”本质上来说……还真是,至少指代相同。“是个男生。”这不算撒谎吧……
“噢……那就好啊。”秦父稍稍舒口气:“多跟夥伴们玩儿,不要老是闷在家里。”
“嗯。”
父亲老是担心自己跟女生走得过近,要是知道自己其实跟……走得近,不知道会气成什麽样子?
秦戈想想就觉得背上发麻,赶紧换上衣服出去。
“爸我走了。”
那人把机车停在街道拐角的地方,又靠著车抽烟,见他来了才把烟扔了。秦戈忍不住道:“少抽点烟。”
“知道了。”那人不甚在意地随便应了声,从背後拿出一件厚实的风衣披在他肩上。
他有些惊异地:“这是?……”
那人下巴指指机车:“这玩意不比你家豪车,冬天坐著会比较冷。”
“啊……”
秦戈两只手伸进了袖子,才发觉这衣服好大好长,穿在他身上颇为滑稽。那人伸过手来,替他拉上拉链,扣好了扣子,又拽过安全帽给戴上。
他跨上车坐好,那人握著他的手放进衣兜,侧头道:“抱好了。”这才戴上手套发动机车。
那人在前面替他挡掉了大部分的风,身上这件风衣又厚实暖和,秦戈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冷,甚至还热得微微有点出汗。
那人虽然耐心奇差,脾气暴躁又冷漠,但很多时候真的很细心。包括走路时永远让他走在街道靠人行道内侧,刚入冬时不声不响扔给他一副手套。
他忍不住收紧了手抱著那人精实的腰,那人似乎察觉了,放慢速度偏过头道:“怎麽了?冷麽?”
他摇了摇头。
张妈见到他还是无比欣喜又热情,切了一大盘子水果还差点要去烤蛋糕,让他忍不住怀疑林熙烈是不是真的完全没有别的朋友。
林熙烈的课本真是干净得要命,别说没写名字,连翻过的痕迹都没有,秦戈看了直摇头。
补习采取最简单无聊也是最直接的形式:那人看一遍,然後秦戈就重点部分进行抽问,有点类似於考试里的填空和简答。不过这已经是那人的极限了,要让他背论述,背什麽陈胜吴广农民起义的意义和教训,那人估计直接掀桌子揍人。
和秦戈预想的一样,那人的记忆力跟他的领悟力一样惊人,几乎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5分锺翻完一章就跟吃饭喝水一样不费吹灰之力。饶是秦戈这样天资聪颖,常年第一的学生都有些不平:这大概就是真正的天才吧。
最可怕的是那人的英语,2个小时的试卷他半个小时就能做完,正确率还高得令人咂舌。秦戈试了下和那人一同看题,他句子才看到一半,那人已经用笔勾了答案。他惊诧之下追问那人,才得知原来那人小时候跟母亲住在美国,他母亲体弱多病,在他6岁的时候去世了,才被父亲林一辉接回中国居住。因此说起来,英语算是那人半个母语。只是那人极其讨厌完形填空,每次都懒得做直接空著,才导致英语总在七八十分徘徊。
那人以前从未提起过母亲过世的往事,今天机缘巧合之下才说出来,令秦戈多少有了点窥探别人秘密的负疚感。
母亲过世而孑然一身的孩子,从美国转移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不仅一个夥伴没有,还不能跟父亲住在一起,只能跟一个老保姆住在外面,对於一个6岁的小孩来说,该是怎样的凄惨。也许那人的孤僻,冷漠,跟这样凄凉的童年也不无关系吧。秦戈想到这里,心里竟然有些隐隐的抽痛。
“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那人仍是一脸漠然地:“没什麽。”
虽然补习本身是枯燥的,但两个人在一起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吃过午饭没多久,太阳沈沈地就西落了。
秦戈抬手看看了表,说:“今天先到这里吧,你晚上休息下。”犹豫了下又补了一句:“明天要继续吗?”
那人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