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前一天顾筝筝试了各种方法,喝热红糖水,喝姜茶,这痛经该怎么折磨她还是怎么折磨她。
第二天的早自习,大家都坐在班级座位上,等待着月考开始的准备铃。
只有顾筝筝捂着肚子,并拢着双腿,趴在座位上。
她现在脑袋里,什么公式、什么方程式、什么语法全都忘了个干净。
耳畔不断重复着一句歌词“这种感觉虽然不像拉屎,but却让女生痛的要死。”
(出自魏如萱单曲《女人痛经时》)
昨天还在数落自己的顾筝筝今天却难得乖乖地趴在桌子上,这让坐在她身后的贺成渊好一阵奇怪。
他将物理练习册卷成圆筒,然后伸长手,轻轻敲了她的脑袋一下。
“干嘛……”顾筝筝咬牙说道,可是依旧保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
不对呀,要是搁在平时,她一定会立刻转过头来,还自己一下。
正当贺成渊想要问她怎么了的时候,主任李然拿着点名册走进班级,恰好看到这一幕。
他轻咳一声,责问道:“贺成渊,都复习完了?”
经过他这一提醒,贺成渊又低下了脑袋,不再说话。
早读铃声刚响了一声,班上的同学就拾掇好书包,背包往各自的考场走去。
这次的考场是按照期末化学单科成绩排的,顾筝筝和贺成渊被分到了一间考场,不过一个在头,一个在尾。
其他人都走出教室了,顾筝筝还在座位上磨蹭。
贺成渊装作无意地站在班级门口回头看她,他皱着眉头,不知道顾筝筝今天是怎么了,前几天还自信满满的模样,今天却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丝毫没了精气神。
贺成渊假意在班级门口置物柜里找东西,好一番折腾才等到顾筝筝拿着铅笔盒,慢悠悠地从班级里走出来。
这边顾筝筝刚走出班级,他立刻跟了上去。
没了班主任李然,贺成渊的动作大了不少,他一手搭在顾筝筝的肩上,问:“你不是说这次肯定要超过我吗?看你这精神头不行啊。”
“哼!”顾筝筝哼了一声,被他这么一说,自己深吸一口气,扬起脸,强打着精神,“我这样也比你强。”说着顾筝筝迈开了步子,几步蹬蹬地上了楼。
贺成渊则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也一起上楼进到了考场。
考试铃打响后,考场里唰唰地答题声接连四起,贺成渊坐在考场的最角落,他一抬头就能看到顾筝筝。
考试过半的时候,他看见顾筝筝趴在桌子上,做题的速度明显变慢了。
顾筝筝一手轻揉着小腹,一边咬牙做题。
因为疼痛,她额前蒙上了细密的汗珠,眼前的题目也变得模糊。
她皱着眉头趴在桌上,手中握着的水笔抖个不停。
贺成渊坐在最后排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十分清楚,他长叹了一口气,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考试结束,顾筝筝耷拉着脑袋走出考场,完全没了刚开始的那股子傲气。
她将自己的东西塞回教室门口的储物柜,关上柜门的时候,她用力一甩发出一声巨响,引得走廊的同学全都转过了头。
被别人的目光这么一看,她这才不好意思地低下脑袋,双手插在口袋里,匆匆跑走了。
等她从厕所里出来时,陆小惜已经背包等在了门口。
她看到顾筝筝走出厕所,她很热切地走上前去,揽住她的肩膀,说:“走,考完了一科,今天中午我请你和炖罐汤~”
顾筝筝看到她心情大好,问道:“看样子,你考得不错啊?”
陆小惜点点头,从书包里抽出了顾筝筝的笔记本说:“嘿嘿,这不是多亏你的笔记嘛。”
顾筝筝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将笔记本收进包里,陆小惜又拿出一本笔记塞到她手里,说:“喏,还有这个是贺成渊的数学笔记,一会吃完饭你帮我还给他。”
顾筝筝捏着贺成渊的数学笔记本,撇着嘴想着什么。
方才考完试,她是第一个交卷的,而且交完卷子,她拿上书包飞一般的逃离的考场。
刚答完题,不用估分,顾筝筝就知道自己考砸了。
复习了一个多月,成绩不理想,最难过的人是她自己。
考试前,她和贺成渊一番豪言壮语,可交卷的那一刻,她的自信心被砸了个粉碎。
所以她赶在贺成渊问自己考得如何前,先一步逃离的考场。
现在贺成渊的笔记在顾筝筝手里,她只觉得万分烫手。
所以她将笔记再一次塞回陆小惜手里,说:“呃……还是你自己拿给他吧。”
陆小惜哀叹了一声,道:“哎呀,你不是比较方便吗,和他同班又是一个考场的,我的考场可在一楼呢。”
顾筝筝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正好,多爬一层楼,减肥。”
两人正说着话的时候,贺成渊正好背着包从楼上走下来,他一看到他们还没等他说话,陆小惜将笔记本塞回他手里,然后招呼道:“走呀,一起去食堂。”
贺成渊一边将笔记塞回书包,看了一眼顾筝筝,说:“不了,我还有点事,你们去吧。”
然后他重新背好书包,和顾筝筝擦肩而过,走回班级。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贺成渊竟然破天荒的没有问自己考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