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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院,外室
    “乌云,你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诺敏刚刚还在为看到的那一处好戏高兴,可是回到院子里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今晚这样的日子,叶赫那拉氏怎么这么晚还醒着?更加让人觉得奇怪的是,爷明明是在那新侧福晋的房里,怎么会和叶赫那拉氏一起出现?就是那侧福晋再小,难道会不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
    “庶妃的意思是?这侧福晋是被人给算计了?只是,这人会是谁?难道是那位?”乌云拿手指指麟趾院。
    诺敏摇摇头:“我本来也以为是那位。毕竟整件事情实在是太巧合了,可是现在想想,我又觉得不是她。她当然想要压制新来的人,但是也不用赔上一个孩子。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似乎都透着古怪。”
    衍庆宫,内室
    “宝音,你明天再去一趟八贝勒府。这一次,你直接去求见我们的八贝勒,就说,我想要代表大汗亲自宴请几位贝勒,还请他赏脸。”
    宝音苍白着脸:“大妃,奴婢有些不明白。主子你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奴婢的愚见是,我们总应该先解决今晚的事情。”
    阿巴亥对着铜镜卸妆,听到这话微微一笑:“背后的人费尽心思做这件事,总是要有所求吧。若只是简单的女人争宠,自然也轮不到多尔衮注意这样的事情。可若不是女人之间的事情,想来这些贝勒阿哥们已经是有别的心思了。”
    “老八这几年的心思是越来越深沉了,有时候就连大汗都不知道这个贝勒心里在想什么。”阿巴亥处理掉自己头上冒出来的白发,“其实回头想想,我到底是个没有福气的女人!”
    宝音接过大妃手中的头发,轻轻梳理:“主子怎么突然这么说,要奴婢说,这天底下就再也没有比您更有福气的人了。那么多年,您陪着大汗风风雨雨地过来,无论谁都不能代替您在大汗心中的地位。”
    “你不用安慰我。”阿巴亥一点也没有伤心的样子,反而显得很是平静,“做大事的男人,从来都不会是一个好丈夫。只不过这个道理,恐怕不明白的也只有当年那个女人了。”
    宝音没有开口,保持沉默。阿巴亥倒也不介意,只是笑了笑:“可惜啊,我这个不明白爱的人一点也没有什么损失地好好活着,而那个懂爱的女人,早就连尸骨都没有了。”
    惜字斋,书房
    “贝勒爷,大妃那边已经有行动了。想来再过不少时间,一定会有消息从宫里传出来。”呼和低声禀报主子。
    皇太极描画着手中的狼毫笔,看着笔墨中的纹路开口:“这么久了,她还是这么沉得住气。也不愧是这么多年来可以在大金后宫屹立不倒的人物。”
    “想来过不了多久,我们这些成年的阿哥们也应该要进宫好好孝敬父汗的大妃了。只是不知道,阿巴亥愿不愿意见到代善呢?”他直起身子,拿着笔放入笔筒中。寂静的书房中,这声音就像是一个警钟,敲响在后金的上空。
    和硕贝勒府,正院
    代善拿着白子落在角落,一张和善端正的脸上满是微笑:“女人啊,就是再聪明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居然也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对面坐的是一位面容沧桑的老者:“贝勒爷,明日您就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代善笑眯了眼睛,似乎是看到了对方棋子被吃的命运,“是担心阿巴亥?还是担心底下蠢蠢欲动的胡度们?”
    “其实我什么都不用担心。父汗还活着,我可不想变成褚英。只不过,这些日子阿巴亥确实是有点急,稳不住了!”
    “到底是涉及到十四阿哥,也难怪一向沉稳的大妃频频发作。这几年大妃做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着急。”老者落下一子,口中清淡,棋子却来势汹汹。
    代善云淡风轻,白子下手却丝毫不让:“女人嘛,再怎么聪明都是这样。不过,她到底还是比一般的女人强一些,父汗已经老了。”
    “贝勒爷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八贝勒。这几年来,八贝勒军功频频,若是他府中的子嗣再昌盛一些,未必不是大汗心中的人选。再说,自从褚英阿哥出事以后,大汗已经很久没有那种意思了。”
    白子直接叫吃,下手雷厉风行:“好了,今晚也差不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老者倒也输的有风度,拱拱手直接下去了。
    后金宫殿中,努尔哈赤站在窗前,手中摩挲着腰间的刺刀模型,低沉着声音开口:“既然是大妃的意思,那就随她吧。对了,老二不是刚刚送了点东西过来吗?给大妃送过去,就当是一点心意。”
    乌恩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转身做事。努尔哈赤看着外面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摸摸养在殿内的乌鸦,嘴角的弧度凌厉至极:“这天气变化越来越厉害,后金的天空真是小了点。”
    乌鸦温柔地啄着他的手指,惹得努尔哈赤看了它一眼:“还是你聪明,知道这后金最应该讨好的人是谁。不像那几个笨蛋,做事情都快要兜不住了。”
    整个宫殿的光影慢慢消失,只剩下乌鸦一点点啄着金杯中清水的声音。黑暗在不知道谁传来一声叹息,很快又收住了气息。
    五贝勒府,书房
    莽古尔泰身穿一件蓝色马褂,手上端着一碗奶茶:“这么久了,我还是习惯喝这个老东西。就是学不来那几个会装的,喝什么苦不拉几的茶,一点都不像我们这样的人。”
    随从达赖笑嘻嘻:“那是,八贝勒那几个人,每天装的像是这么会事,还不是回府就暴露了本性。不过也难怪,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那几个早就按捺不住了。”
    莽古尔泰猛地一放空碗,大笑了起来:“爽快!”也不知道在说奶茶还是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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