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肯答话。
顼婳身后的侍从已对这样明显的怠慢颇为不悦。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仙宗与魔族多年jiāo战,魔傀虽隐居画城,却到底也是魔族一脉。
双方可算不得和平友好。
为免冷场,玉蓝藻道:“久慕傀首风姿,今日一见,名不虚传。yin阳院确实有云阶此人,正是掌院座下大弟子。”
他们心思又颇为不同,虽然魔傀同属魔族,但是如果魔傀能为仙门延续血脉,当可解眼下后继无人的燃眉之急。
而且这样的势力,九渊不动手,魔族早晚鲸吞蚕食,对仙门极为不利。是以此时反而愿意示好。
顼婳微微颔首,道:“既然如此,是否劳烦大长老请出此人,让本座当面致谢?”
她似也看出天衢子对魔傀心存芥蒂,不再同他说话了。天衢子掌心皆被汗湿,熟悉的甜香驱散了他身上苦竹的清寒,梦中人在眼前,然目光如有千钧的重量。
他不敢抬头看。
载霜归轻咳一声,示意天衢子,无论心中如何不悦不喜,始终不该在此时发作。但见天衢子并无反应,他只得道:“当然,傀首稍候。”说罢,命人去寻奚云阶。
奚云阶匆匆赶来,身上还穿着yin阳院弟子的练功服。但他身姿挺拔,仪容整齐——天衢子平日里对诸弟子的内外要求都是很高的。
此时站在蜃起楼台,他颇为不解。
顼婳见到他的“真容”,觉得比想象中年轻些。她一向喜欢清丽俊秀的少年,此时更加欣赏:“云阶,好久不见。”说罢,往旁边一侧身,将席案让出一半。
奚云阶满头雾水,载霜归心中不满——师父已经够无礼了,弟子不能再愣头愣脑了。他声音里便多了两分威压:“还不见过傀首?”
大长老发话,奚云阶当然只好遵从。他向顼婳略施一礼,踌蹰片刻,终于是在她身边的席案上坐下来。
根基精纯的仙门大弟子,气息也干净清冽。顼婳心情上佳,微笑道:“这次来,有一件礼物给你。”
奚云阶问:“在下与傀首素未蒙面,如何敢当傀首厚礼?”
顼婳眉目舒展,笑意盈盈,令人目炫。上次的事,想来奚云阶是觉她当时狼狈,并不想对外人言。她说:“无妨。”
说完,对身后侍从一示意。黑衣侍从中走出一个俏生生的女童,向奚云阶一拜。稚子天真,奚云阶满面绯红:“傀首,这……这是……”
少年含羞大怯的模样惹得顼婳又是一阵轻笑:“此子赠予云阶,以报当日大恩。好生教养,自有回报。”
奚云阶连脖子都红透了:“这……傀首,万万不可!”
顼婳正要说话,天衢子终于皱眉道:“你身为魔傀傀首,岂能将族人视为玩物,随意赠送?!”
顼婳闻言,倒是看了天衢子一眼。此人自她到来后,一直不假辞色。想来也是对魔族深恶痛绝那一类人。
这种人在仙宗不是少数,顼婳也不想理会,道:“奚掌院既知我是傀首,便该明白chā手他人族内事务乃是逾礼之举。”
此言出口,亦是心中不快了。
载霜归赶紧道:“奚掌院言出无心,傀首请勿见怪。”说完,向奚云阶施了个眼色——眼下大家最关心的,就是魔傀若与仙门中人结合,到底能不能诞下根骨优秀的后代。
她送来魔傀,此事便将有解。何来推拒之理?!
奚云阶莫名其妙地收下了一个清丽女童,心中只觉得荒诞无比。顼婳倒是不以为意,她起身,向诸人微微欠身:“本座心意已臻,就此别过。”
其他掌院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有人道:“傀首百忙至此,九渊尚且未曾款待。不如盘桓两日,让我等略尽地主之谊,如何?”
九渊仙宗下有九脉,分别是yin阳、道、佛、刀、剑、阵、医、妙音、器九院。
此时说话的正是器宗掌院九盏灯。显然如今人才凋零,已经令有的人沉不住气。载霜归连忙道:“正是,傀首